第四章 梦幻对决
早上了。
从那不断叫唤的闹钟来看，现在应该是早上现在应该是清晨三点。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呢？
因为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必须钻研新的战法。
不论是枪法，或是战斗风格。
想打倒武天，我就必须更强。
现在的我……太弱了。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下床。
………？
奇怪？
脸颊，像是有什么流过一样……
………！
瞬间，昨晚的回忆全部冲入脑海之中。
「……对了，昨天……」
昨天对黑岩发了脾气了。
事后想想，其实自己没必要这样啊。
黑岩本来就不太懂男女情爱的事情，而这种事情也不是强逼就可以的」。
而我虽然懂………但说实话，也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大概就是在知道自己喜欢黑岩的地步吧？
但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更觉得难过吧？
后来昨天，还有点丢脸的痛哭了一场。
好在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人看到。
…………
…………
…………
…………
罢了。
我摇了摇有些混乱的头脑。
将那些复杂的问题抛开之后，走进浴室，开始盥洗。
今天要做的事情，真的还很多。
※
三点半的练习室，非常的空。
说白一点，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到练习室。
尽管从黑教团的导览手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东西……）之中，知道有这个地方，但在之前，却从来没有接近过这里。
只知道是个随时都能使用的地方。
因为是对抗恶魔之人的练习室，所以是个非常宽敞的地方。
大概有一个半的足球场那么大吧？
毕竟有很多恶魔的攻击都是范围性的，而且经常一起出现。
不过最令我讶异的，是练习室的墙壁。
那是一整面的透明玻璃。
有四层楼之高。
然而，我讶异的不只是如此。
这面玻璃的方位似乎是东边。
为什么我会这么认为呢？
有在清晨起床的人应该看过，在黑夜与黎明之间的缓冲时段，天空会呈现出一种非常清澈而美丽的湛蓝色。
而让我感到讶异……不，惊艳的是……
这一整面的玻璃都是这样的颜色。
好美……
真的好美………
以前，拉斐尔跟我说过，人间有着天上看不但的景色。
我问他原因，他只是笑着说，天上拥有都是白天。
那时，我还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不过现在，看到这片景色之后，我懂了。
要有这景色，就必须要同时有白天和黑夜。
只有白天。
只有黑夜。
只有两者其一，便无法产生这股蓝。
…………这股和黑岩双眼同样的蓝。
人间。
地球。
上帝唯一创有生命的星球。
有着美丽的风景。
有着美丽的人类。
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何人类都堕落了，上帝还是爱着这个世界。
因为还是有的。
所谓的价值。
所谓的美。
※
…………
…………
…………
好一会儿，我才回神。
糟糕，陶醉在其中了。
我苦笑了一下，开始练习。
※
嗡……
心念一动。
《晨星》立即出现在我手中。
还很雀跃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翅膀缓缓展开。
也是，自从和亚列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将他拿出来了。
抱歉啊…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我将《晨星》握好，将枪头对着眼前一片的空白。
现在时间紧迫，加上昨天………
总之，我没有很多的时间去钻研新的枪法或战法。
当下能做的，就是「影子搏击」。
影子搏击。
说穿了就是和对战过的假想敌战斗。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和影子在战斗一般。
而最先有这种训练方式的运动，就是拳击。
这是以前在天上，拉斐尔教授给我的。
而在那之后，我一有空，就会和米迦勒或是拉斐尔的影子进行对战。
为了变强。
为了更强。
为了成长。
为了能打倒姊姊……亚兹芮尔，我必须要更强。
武天比我强。
但我不知道有多强。
也许一点点。
也许强很多。
但，武天就算再怎么强。
至少现在的他……
也不会强过拉斐尔吧？
※
实战，是最快、最好、同时也是最艰难的训练。
在天上的时候，我和（天上的）米迦勒、拉斐尔对战过数次。
每次都输。
然而更令人纳闷的是，连在影子搏击的时候，也没有赢过。
虽然比起拉斐尔，经常来找我决斗的（天上的）米迦勒更强。
但就在于，太强了。
我和拉斐尔还能打个几回合。
而（天上的）米迦勒则是一来就直接放大招。
虽然和（天上的）米迦勒对战会进步比较多，但就现在而言，没有效率。
所以，还是选择拉斐尔吧。
当然，我总有一天也得超越（天上的）米迦勒。
因为我要超越亚兹芮尔。
那十四招内就将（天上的）米迦勒打对的亚兹芮尔。
※
我的眼前，出现了拉斐尔（的影子）。
手中拿着结晶型的长剑圣洁，《梦幻之星》。
而身后，则是有装备型圣洁，《伊甸》化为的六道羽翼。
这样的……拉斐尔，像是早就知道我会选择他一般的微笑。
你……真的只是影子吗？
我不禁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过，是不是都无所谓。
应该说，像是真的才好。
这样才有超越的价值。
※
呼！
违反物理的直接加速，让枪尖瞬间来到拉斐尔眼前。
然而，拉斐尔只是笑了笑，用《梦幻之星》轻轻一拨。
锵！
我顿时偏离的直线。
又来这招吗？
每次的突刺，我的速度都超越了音速。
在威力全开的状态下，甚至有可能到达光速。
所以，我正面的攻击可以说是接近无敌了。
但拉斐尔却利用的这点。
正因为正面的突刺近乎无敌，所以侧面的防御很弱。
稍稍一个推手，就能改变我前进的轨道。
而拉斐尔更是那种不管来几次，都能轻松让我偏离的强大存在。
刚刚的突刺，是我和拉斐尔战斗至今，最快的一次。
也就是光速。
但拉斐尔还是轻易的拨开了。
结果，纵使速度提升至极致，还是一样吗？
不过……
我也不是那种只会同一套的人！
呼呼呼呼……！
但偏离的瞬间，我顿时打开螺旋。
吸收的飓风顿时将拉斐尔吸到我的眼前。
再来！
你将我拨开几次。
我就将吸你几次。
直到我突刺到你为止！
拉斐尔又笑了。
那是每次看到我找到方法，瞬间就想到破解方法的笑容。
嗡……
只见《伊甸》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拉斐尔瞬间就退开我的攻击范围。
不过，这我也预测到了。
《晨星》，是操纵速度与气流的圣洁。
呼呼！
螺旋产生强风，立即将我转移方向。
「！」我一时楞住。
拉斐尔的剑尖就在眼前！
那瞬间，我眼前的画面，将是被放慢一般。
就在《梦幻之星》即将刺穿我的时候……
呼！
我以违反物理的负加速，立即退开。
《晨星》能直接正加速，当然也能直接负加速。
但是……
虽然只有一些距离，但拉斐尔的《伊甸》也同样能做到。
就这样，在我退后两百五十公尺的这段时间，《梦幻之星》的剑尖和我的眉心维持着两公分的距离。
就在两百五十公尺结束的瞬间，拉斐尔立即慢了下来。
而我把握这个瞬间，将《晨星》向前刺出。
铿！
拉斐尔边微笑边用《梦幻之星》的剑尖抵住《晨星》的枪尖。
在接触到剑尖的瞬间，我立即抽回，再度突刺。
铿铿铿铿………！
连续二十四次突刺。
而每次的突刺，都在拉斐尔的剑尖之中宣告失败。
在第二十四次突刺失败，抽回《晨星》的时候……
「救赎，拯救，光，明亮，闪耀，剑，锐利，刃，斩击，斩断……」
拉斐尔开始说出断断续续的词汇。
这是……咏唱……
难道说！？
没想到拉斐尔这次来真的了！
我赶紧发动飓风，并让羽翼随着光环旋转。
光之双翼，成了光之龙卷……
「……最上，圣洁，闪光，成为光………阿们。」
拉斐尔咏唱完毕。
瞬间，《伊甸》变回了围巾，并缠绕于《梦幻之星》。
《晨星》，要来了！
嗡嗡！！
只见大量的光，充斥着全场……
呼呼呼呼…………！！！！
《梦幻之星》成了让人无法置信的，巨大的光之长剑。
我手中的《晨星》，也化为的曾经出现的巨大之长枪。
拉斐尔的这招，和我是一样的。
同样都是，最后弥撒。
这招本来就是拉斐尔教我的。
以前也有这样对拼过。
然而………每次都是我输。
最佳成绩，也只不过是撑了五秒。
但，现在不用的话，我更是挡不到一秒……
「路西法，开拓你的视野。」
……………
……………
……………
…………………………………啊？
影、影子说话了！？
「你……是影子吧？」我睁大双眼的问。
「路西法，开拓视野。」然而，眼前的这位拉斐尔却无视我的提问。「若只懂得追随，就永远不会进步。」
「…………」
「路西法，天使是圣洁的，但不一定都是光明的。」
「不都是……光明？」
「你和萨麦尔一样，擅长的属性是黑暗，只是你一直都修炼光，才没有注意到。」
同样是黑暗的……吗？
不过…
「……那是因为……我是替代品吧？」
我是替代品……但我不想是个替代品。
我想成为我自己。
所以，我选择了光。
可是，我注意到了……现在这种情况……
这样看来……
不就只是从亚兹芮尔的替代品，变成拉斐尔的替代品而已吗？
我……终究只能是个替代品吗？
「你不是替代品……你是路西法。」
「……我是…路西法……」
「你是路西法……上帝创造的，裁断罪恶的断罪天使，《拂晓之星》‧路西法。」
「我……是……」
「接受自己，接受黑暗。」
「接……受……」
「从既定的命运之中，找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
我是……路西法……
裁断罪恶的天使。
断罪的黑翼天使。
降生于黎明之初。
战斗于日出之刻。
我是……
闪耀于拂晓之时的闇之断罪天使，路西法！！
※
哗……！
瞬间，《晨星》的光瞬间消散。
光之长枪，变回了原本的十字枪。
嗡…！
《晨星》在鸣叫。
他困惑着，问我为何为此。
放心吧。
我没有放弃。
我将《晨星》放开。
放开的同时，让螺旋持续转动。
《晨星》就这样浮空在我面前，对着眼前的拉斐尔。
我开始聚精会神。
我感受到，恶魔的血液在沸腾。
那有着深邃之黑暗的心脏，正猛烈的跳动着。
噗通、噗通、噗通……！
跳动着。
雀跃着。
似乎因为我终于使用它而高兴着。
同时，黑暗令人抓狂的副作用，在我脑中剧烈的翻腾。
坚持啊……路西法……
黑暗过多的话，就用光明。
光明不强的话，就找黑暗。
嘶嘶……
黑色的光。
黑色的光之羽翼。
两侧的翅膀。
原本的白星。
从纯白色变成了深黑色。
但不是令人反感的疯狂之黑。
而是充满魅力的，寂静之黑。
嗡……
《晨星》的枪头，变成了一颗大型的，有些拉长的白色星星。
星星最前端的锐利，正对着拉斐尔。
「喔喔喔喔…………！！！」我大声的吼叫。
「拂‧晓‧之‧星啊啊啊啊………！！！！」
※
我大字型的躺在残破不堪的练习室。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大口大口的空气，在我的口与肺不断来回。
虽然很痛苦，甚至有些吸不到空气。
但，却无比爽快。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
看到了插在地上的《晨星》。
看到了全部破碎的玻璃墙壁。
以及，从破碎之中渗透而来的………
那耀眼的，金色的拂晓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