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雪。
一片银白色的景象。
银白色的雪花从天而降,而地上则是累积了不知道多厚的积雪。
这是一座常年包裹在白银色的山,没有上山的道路,也不会有人来造访这个地方。
天然而又危险的地理环境是理所当然其中一个原因,然而还有一个理由…这座山被称之为神智之山(Mountain of Sanity),如其名是一个可以很好测试一个人是一个神智健全还是个被狂气所缠绕之人的好地方。
绝对不会有正常人会来这个地方的。当然如同其名字描述的那样这个地方是个能被称之为天险的地方。不但常年包裹在暴风雪之中,能在这种环境中存活的生命也极其之少。强烈的暴风雪使得视野十分糟糕,这种恶劣的环境非常有造成的雪盲的危险。这是个稍有不慎就会遇难然后不需要多久变成冰镇木乃伊的危险之地。
那么即便知道这些还执意在这个地方行动的团体会是什么样的团体呢?
这绝对不是可以称之为正常人的团体吧。
一行人穿着黑色的动物毛皮制成的全身覆盖式的外套,唯一暴露出来的也只有兜帽的一条缝来保证视野而已。除了中间那个较小个体外全员都背着厚重的背包,背包上还挂着油灯,铁镐等在这种地理环境中行动的必须工具。
而那个没有背着包的较小个体却抱着个用毛皮裹着的无法判断是什么的东西。
因为裹的过于严严实实的,实在没有办法分辨那个个体到底抱着什么东西。但是从小心翼翼抱着的状况来判断的话,那应该是什么对那个个体很重要的东西吧。
一行人非常有序的行进,好像暴风雪造成的视野妨害等只是骗小孩的故事一样。
他们有序同时似乎是有目标明确似得的向着一个方向进行,期间偶尔有几匹比人还高大的巨型的狼路过,但是也只是瞄了一眼就迅速离开了。就好像是连野兽也被他们在这种地方行进的疯狂举动吓到了一般,即便偶尔有野兽接近但是稍微瞄了几眼却也迅速离开了。
不过行进中的团队似乎并不是太关心那些,他们笔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行进着,从方向来判断那应该是朝着能被称之为山腰的地方行进着。
但是到底为了什么要在这种环境里行进呢?
他们的目的地到底有这么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一行人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到达呢?
恐怕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人知道了吧。
大约又过了数个小时,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了—— 一个巨大的洞口。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山洞,从洞口的建筑物来看的话,这显然是一个人为改造过的地方。与其说洞口不如说是某个建筑物的入口吧。
入口意外宽敞,并且有着数个被风化但是依然能看的清楚大概的有着各种无法形容和无法辨认的文字和图像等雕刻成的圆形的台柱。台柱的上面刻着各种无法识别的符号,代表着星星的图案,像是行星的排列和无法形容的长着触手的怪物。
到底是某个神殿呢,还是遗迹呢又或者说是某个古墓呢,完全没有可以分辨这里的情报。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暴风雪的原因还是这诡异风格的图像和文字的原因,这个奇妙的建筑物散发着一股拒绝一切存在踏入它的领域的极其不详的气氛。
看似领队的人点燃了火把并说道:
“到了呢。”
“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意外的顺利呢”
一个团队里留着金发短寸头,耳朵上有数个耳环的有着2米高身躯的个头最大的个体发话了。虽然身披厚重的毛皮外套,看不到身体的情况。但是即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一种厚重感的巨大的身躯,想必是千锤百炼有着一身吓人肌肉的战士吧。
“说实话我本来还以为得和那些野兽战斗呢,中途有几次还真是吓到我了”
“是啊是啊,中途遇到的那头狼真够大的。”
另一个全身毛茸茸看不见脸的个体发话了。
“这是创造主给予我们的祝福吧,我们甚至还捡到了神的子嗣不是么”
虽然不知道领队一样的家伙说的神的子嗣是什么,但是其他的个体显然都同意领队的说法点了点头。
“那么也不要在这边废话了,我们进去吧”
“是呢,一起踏入诸神的领域吧!”
毛绒绒们毫无踌躇的踏入了那个似乎不该踏入的被他们认为是诸神领域的建筑物内。
入口后面的空间意外的空旷,确实有点类似神殿的感觉。但是刻着的文字如何说明好呢,似乎是完全不同风格的文字。也就是说这个神殿一样的地方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文明共同建造的或者又是在不同的时期间断着改造过的。
毛茸茸的团体瞄了一眼那些文字,但是不知道是无法理解呢还是单纯的没兴趣,数秒间又接着往着建筑物的更深处移动了。
和入口的大厅不同,通道并不能算非常空旷但也不能算非常狭窄。考虑到是建造在这种荒无人烟,连生命都不一定会有的地方建造成的建筑物,却能有能容纳5-6个人并排行走的空间,这可以算是破天荒非常巨大的通路了。但是和刚才入口的大厅比起来的话却又显得非常狭窄了。
毛茸茸们的领队举着火把谨慎的向前行进着。建筑物的外面确实是极其的危险,但是大部分的危险是可以预见的。
可以预见就可以准备,这支队伍并不是外行人,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在那种环境行军的知识也掌握了并且好好的训练过了。但是至于这个遗迹里有什么那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至少从领队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态度和行军速度来看,领队也不是非常有把握可以平安无事到达他们的最终目的地,这个建筑物的更深处。
“小心啊,这部分可是没有什么记载的。可以的话我可是希望全员活着到达目的地呢。”
名为领队的人边举着火把缓缓地移动着边回头告诫自己的成员们。
“啊啊,我知道的。如果说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完成升华的话那倒反而不正常了吧。”
巨汉说完就缓缓的将毛茸茸大衣的头部部分解开并弄到后背去了。
“果然战斗的话还是解开大衣比较好呢。虽然很暖和但是视野太糟糕了,这样被人偷袭都不知道到底谁干的呢。”
巨汉慢慢抽出了后腰上绑着的钉头锤,并取下了背包上挂着的小圆盾。
“那么你们也做下准备吧,就像汉克(Hank)说的那样如果莫名其妙被偷袭致死那还真就是笑话了,明明那该死的山路我们都毫无伤亡的挺过来了呢”
领队也赞同巨汉汉克的意见。
原本身上穿戴的毛皮大衣就是比起防护更注重防寒的装备。考虑到到达这个建筑物的路程,根本不可能携带太多装备。多余的重量只会减缓移动速度和无畏的消耗体力。
大雪山的行军本身就是非常消耗体力的。某种意义上比起野兽和怪物,覆盖这个地区的气候才是最大的敌人。
“啊啊,我知道了。”
另一个拄着木杖毛茸茸的家伙也解开了毛茸茸外套的兜帽部分漏出了头部。
带着在这个世界上价格昂贵的的小圆眼镜,右脸在眼睛的地方有着一个紫色的类似于闪电一样的刺青,黑色的头发被打理了并向后方梳去。比起和自己对话的汉克而言,个头小了不少,但是依然有种精干的感觉。
“其实里面比起外面还是暖和多了呢,外面冷得我都快失去知觉了,居然没冻死那还真是神给予的奇迹呢。”
“话说法师还真是好呢,天生就带着木杖,那种地方行动没有什么拄着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难啊”
汉克大大咧咧的笑着,并拍了拍法师的肩膀。
“怪你自己当年选的连脑袋都长满肌肉的路而不是专心学习魔法吧”
法师开玩笑般的嘲讽道。
“喂喂,学习魔法那我也得有天赋才行,还得有钱啊。”汉克装作无奈抬起了双手。
虽然似乎在挖苦,其实双方都没什么恶意。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老熟人了,不但彼此可以称之为同志的志同道合之人,关系更是如同兄弟一样。
法师名叫弗兰西斯(Francis),原本是行商人的孩子,和名为汉克的巨汉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汉克的父亲常年作为弗兰西斯父亲雇佣的护卫一起陪同经商。一群人过着虽然不算太富裕倒也绝对不算贫穷的日子。弗兰西斯因为兴趣和父亲的鼓励获得了几本昂贵的魔法卷轴和抄写,在旅途上自学打发时间。
汉克则是在父亲的要求下学习战斗的技术,期望在某一天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战士和父亲一起上战场。汉克的母亲并不知道详情但是似乎很糟就去世了,父亲带着年幼的汉克则是到处作为佣兵一边战斗一遍流浪。
汉克的父亲作为佣兵虽然算不上一流但也有两把刷子,并且带着自己的小队,并不是孤军奋战。若是普通的盗匪并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遇到打不过的情况,制造足够的时间让商队脱险并且摆脱困境这样的能力也还是有的。
他们未必是最擅长战斗的确实最适合作为商队护卫的佣兵队伍。而且最关键,价格也在合理范围。
作为行商人,弗兰西斯的父亲并不能随便雇佣佣兵,价格太低的那绝对有问题,高的虽然战斗力可以保证但是这是在削减盈利增加开销,如果战斗力溢出的话那更加是多此一举的浪费金钱毫无意义的行为。因此汉克的父亲是最适合弗兰西斯父亲的队伍。
弗兰西斯的父亲虽然开价不高,但是提供了衣食住行,对常年流浪的汉克父子来说还是很有魅力的。而且这工作也还算平稳,如果走的主要交通道路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危险,只是偶尔要通过人烟稀少的地区需要注意而已。
然而总有意料之外的事情,虽然对付强盗很有一手,但是如果对方是正规军的话那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作为当时贵族间的领土争斗的挑衅行为,他们派出了直属骑士带领的骑兵部队袭击了弗兰西斯父亲的队伍,只是因为他们当时在骑士的领主的敌对的领土上而已。对于弗兰西斯的父亲到底属不属于那块土地的人对骑士们来说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可以制造开战的契机和可以随便抢夺那些货物作为自己的额外的收入这两件事情而已。
骑兵们以压倒性的武力血洗了弗兰西斯的父亲的商队,汉克的父亲虽然试图带着汉克和弗兰西斯和他的父亲逃跑,然而并没有成功。
汉克的父亲当场被骑枪刺穿,并被拖行了几米。
弗兰西斯的父亲则是被另一名骑兵下马后用剑斩杀。
汉克父亲的战友也在随后被摧枯拉朽般的被斩杀至尽。年幼的弗兰西斯和汉克则是被当成了战利品 —— 奴隶, 被卖到了奴隶市场。被教团买下来而不是某些有着变态性癖的贵族买下来纯粹是运气而已,虽然如果运气来的更早些那么也不用落此下场了吧。
不过为过去了近20多年的事情苦恼毫无意义,不如说愚蠢至极。
过去无法被改变,他们能做的只有过好今天的日子和为未来做打算。
在教团的日子虽然也不算太好过但是至少不会变成变态们的盘中餐也不用露宿街头。
然而危险也还是有的,他们所在的教团并不是这个世界上被认可的主流教团,他们所信仰的存在更是被这世界上最主流的宗教们,太阳神教,四龙神教,水神教等而被当作异端而被狩猎着。
稍有不慎的话,他们哥俩第二天就可以在广场上被当做烧烤,现场火烤了。
但是他们并不后悔成为教团的一份子,他们并不理解为何他们的信仰被当作异端,也绝对不承认其他的宗教是正确的。
当时救了自己的既不是被尊为至大的太阳神教,也不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四龙神教更不是被称之为静谧而又理性的水神教。
对他们来说那些主流宗教才是罪大恶极的,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弃之不顾,在他们终于过上正常人生活的时候则是将他们打为异端并且追杀。对他们而言,那群主流的神门才是异端,才是虚伪,才是不存在的伪神,只是一群吃屎的混蛋。什么至大,那样的存在就是为了看着他们痛苦而存在的么。
如果太阳神实际存在的话那么干脆毁灭他们算了,砍下他们的头颅,用木桩刺穿他们的身体,给世人看看他们所信仰的伪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汉克和弗兰西斯所在的教团是个非常特殊的组织,无论是从教义上还是组织结构上面。
首先他们信仰的神并不叫作神,而是叫做造物主,创造主们的存在。
创造主并不会拯救世人也没这个兴趣,他们的存在就是创造一个个的世界,至于原因,那并不是人类之躯可以理解的。
但是名为创造主的存在确实偶尔会干涉这个世界,虽然是出于一己之私。世界上偶尔会发生的无法用常识解读的事件,现象,那就是创造主的神迹,虽然那对人类或者生命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但是那充满压倒性的力量,那种震撼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教团的目标并不是崇拜神而是解读神的力量,借此获得升华。
并不是灵魂的升华,而是肉体的升华。教团并不相信死后的世界,那是愚者的自我安慰而已。教团的目标是在活着的时候完成升华,成为更高境界的存在。
他们的旅行也是为此而存在的。通过解读古代文献得知了在这个名为神智之山这种奇葩名字的地方存在着一个已经被历史遗忘的古代遗迹。
遗迹的历史非常之久,已经到了无法正确解读和理解的时代了。这正所谓是神的契机,通往神道路的地方。外面的文字也是,明显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文明所创造的,虽然有一部分是先人刻的,但是大部分,那些被风化损害的部分是更早以前完全不同的文明的产物。
作为魔法师的弗兰西斯很清楚这些区别。
魔法师并不只是魔法释放者,同时也是解读古代文明,判断魔法制作而成的陷进,和创造那些陷进的专家。
自己之所以会被选上成为这个队伍的成员正是因为需要这些知识。
但是和学者式的魔法师不同,作为前线作战人员的魔法师对身体也有一定的锻炼。虽然到不了作为负责前卫作战的汉克的水平,但是依然有着比起普通人精干不少的肉体。
魔法师不需要锻炼身体只是外行人的误解。作为有着舒适的房间并且被授权访问贵族藏书阁的宫廷魔法师啊,或者学院的导师这种类型的魔法师确实没有必要特别锻炼肉体,可以潜心做研究,所属冒险者啊佣兵之类的法师的话则是完全不同了。
无论是遗迹的探索还是扫荡魔物的据点都是相当耗费体力的长期战,没有足够的体力的话连撑到完成任务都做不到,更别提遗迹探索还涉及跨越各种天险和废墟残骸,体力不足够的话恐怕中途就倒下了。
教团另一个独特的地方是它的结构,作为这个教团的骨干成为汉克和弗兰西斯被告知了,这个教团并不是唯一运作的团体。
同样信仰他们的还有好几个团体,虽然互相没有联系不如说几乎都未曾谋面,但是却可以通过神迹,被称之为心灵感应的手段直接获取高位者,获得升华的,或许已经可以成为神的存在的教团领袖发来的情报进行行动。
因为自己也曾经感受过一次,所以汉克和弗兰西斯很清楚神是存在的,他们对教团的信仰和目标毫不怀疑。另一个教团特殊的结构部分是这个教团并没有明确的名字。宗教为了传播必然有他的名字,就像最大的太阳神教,有着悠久历史的四龙神教等一样,有名字才是正常的。
但是教团却很不同,没有名字,或者说没有固定的名字,有时候叫求知者有时候叫探索者不过大部分时候直接叫教团。
教团也从来不公开传教过,不对…即便是地下传教也是少有的。从领队那里获得的答案是只有真正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汉克和弗兰西斯如今深信着自己是独一无二被造物主选上的人。
走着走着一行人来到了疑似墓室的地方。
似乎是公共墓室吧,相当的宽敞。
墙壁有空洞,作为隔间摆放着已经逝去很久远古之人的尸骸。似乎是因为温度的原因吧,虽然因为脱水状况基本上是具木乃伊了,但是并没有完全腐烂。
墓室的墙壁同样刻着各种符号和雕刻出来的壁画,但是文字和造型和大门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弗兰西斯观察了一下,并且使用魔法进行了一次脉冲探测,然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脉冲探测是一种用魔法以圆环状进行散发的探测手段,如果期间接触了其他的魔法制作成的陷进,魔法的道具等含有魔力的相关道具就会产生一定发光效果非常有效但是极其消耗魔法并且很难使用高级的魔法技术。脉冲探测没有效果的话,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地区确实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什么啊,真的只是普通的墓室吗?还是说过一会那些木乃伊会爬起来抄着剑之类的对我们砍过来吗?”
虽然被告知没有危险,但是汉克依然小心翼翼的举着盾牌并举起钉头锤,以战斗姿态慢慢的接近那些埋放着远古之人尸骸的隔间。
“我说可以不要乌鸦嘴吗,万一真的爬起来可不好玩啊,这墓室可不算小啊。”
弗兰西斯左右观察了一下后说道。“如果是撤退战还好,我们可是要进入内部的啊,要保证圣女大人安全并突入遗迹内部这可不是轻松活。”
“啊,抱歉抱歉,只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弗兰西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装备着盾牌的手摸了摸头。
“哈哈哈~小崽子们你们太没种了吧。我倒是希望发生点什么呢,什么都不发生反而没什么实感啊。”
另一个手持盾剑的有着蓝色大胡子非常狂野的家伙开口了。
虽然不知道本名是什么,本人也没意思告诉別人的样子,结果就是大家照着他的外表取了个蓝胡子的绰号。
虽然一副四五十岁大叔的样子,其实才刚满三十岁,之所以采用这种好似年长者一样的口调纯粹是为了逗其他人玩,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自己的长相有着自知之明。虽然是个没什么礼貌的家伙,但是是个在一起并肩作战十几年的好伙伴了,是个值得托付后背的战友。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蓝胡子的想法,但是我可无法赞同乌鸦嘴的行为啊。”
另一个腰间别着匕首举着火把的女性开口了。
她名为玛姆利亚(Malmuira), 也是教会的一份子。
和其他人一起并肩作战同甘共苦几年了的战友。有着绝对不属于当地文化的发型,绑着数根辫子。右脸上还有由各种古怪的文字和图案非常明显也是和宗教有关的存在组成的刺青,有着非常犀利尖锐的眼神。
玛姆利亚也是由教会收留的孩子,原本是个战争孤儿,而且并不是本地人。
一个小孩子在陌生的地方存活的手段极其有限,因此从小就是一个小偷。虽然被教会收留但是偷窃的习惯依然没改变,虽然绝对不对教会的同伴下手,但是教会外的倒霉鬼那就不好说了。
但是她擅长的不只有偷窃,战斗的技术也不用说,毕竟有蓝胡子和汉克这两个巨汉作为一起训练的同伴。飞刀,剑技,基础的格斗,都很上手。作为遗迹探险需要的知识也像弗兰西斯学习过。
虽然不能到达弗兰西斯一样的水平,但是大部分普通的陷进的判断,侦测和解除都可以独当一面,是这个队伍里非常全能的角色。
“的确和蓝胡子说的一样,如果这样的遗迹什么都没有反而不妙呢。”
玛姆利亚从外套内侧取出了准备好的飞刀,已被不时之需的时候进行支援。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大姐?为何什么都没有反而不妙呢?能平安到达目的地不是才是最好的吧。”
“我说啊,汉克,你偶尔也学习你的好兄弟弗兰西斯一样读读书吧。如果真的是和记载一样的遗迹,那么应该是有相当的防御手段的。毕竟这不是先人们希望公开的场所和技术。如果说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么有2个可能性哦。”
玛姆利亚清了下嗓子后继续说道。
“要么我们落空了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能通往升华的神的领域,要么就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事先触发了陷阱。”
“那么真的没有陷进和防御措施的可能性呢?”
“很低哦,毕竟创造主不是那么仁慈的存在。实质上我们若不是被选上的话压根不会知道这个地方吧。这可不是正常人会来的地方啊,连本地的地图都没有记载完全被遗忘的不存在的地方啊。为了搞清楚这块地方的具体位置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不少钱才找到了本古代文献,而且完全是运气地图那块没有损坏。实际上大部分文章已经损坏的无法理解原本的意思了。”
“是么,如果是弗兰西斯你这么说的话,那应该就是这样了。”
“嗨,小子你还真是信任弗兰西斯呢,兄弟两感情真好。”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吧,我们某种意义上还在敌营里头呢。现在只能期待是第二种可能性,有人来过但是没有到达最深处。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前面显然还有其他陷阱,所以都给我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全员活着到达呢。”
“hoora”*4
在这个团队里刚才唯一一个一声不吭的个体,现在也脱去了毛茸茸的兜帽漏出了原本样子。
那是被其他几个人称之为圣女的存在,一位黑发的少女,看上去也不过15-16岁。
发色表明了她并不是本地人,恐怕是异族的少女吧。黑色到肩的短发被好好的打理了,头上戴着一朵只有在这种冰冷地方才生长的白色的花,似乎是当作发饰用了。有着不像是平民少女的滑嫩的皮肤,或许曾经也是出生在有一点地位家庭的孩子吧。
由于也不过1米5上下的身高,在这一个充满了各种壮汉的团体里倒也确实是非常奇特的存在。
少女被教团收留也不过是5年前在奴隶市场的时候,但是她被标上了异族少女,未使用的标签。如果不是被教会买下并收留的话现在早就成为某个有钱贵族的玩物或者小妾了吧。
能不沦落成现在这样纯粹是运气而已,或许是神的奇迹吧,或许纯粹只是意外吧,少女并不知道。不过少女很乐意为了自己所在的团体贡献自己一份力。
但是少女既不像玛姆利亚和汉克那样拥有经过锻炼的强健肉体和精湛的武技,也不像弗兰西斯那样拥有优秀的头脑和大量的知识。少女只是个脱离奴隶身份不过几年的普通人。但是就算这样的人在他们即将到达终点的旅途也是有必要的。
打开通往神的道路需要处女的献祭,她作为献祭品存在的。
但是少女并不后悔,教团的人待她并不差,虽然她本质不过是名为祭品的消耗品。但是这个仪式绝不是说没有风险的,失败的话死的不只是她,小队全员都会死,成功的话那么虽然是作为祭品,但是依然有升华的可能性。
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单纯只是个祭品,同时小队的其他成员也不是把她当做纯粹的消耗品来看待的。她有着同为小队成员的自负。
少女充满慈爱的抚摸着被毛茸茸的毛皮包裹着的东西,就好像母亲抱着孩子一样。
从状况判断那无疑是被称之为神的子嗣的存在,虽然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出样貌就是了。不过奇怪的是明明这样包裹的密不透风,但是少女却完全不担心会闷死神的子嗣的样子。看来不愧是神的子嗣,即便这样也对其生存造成不了什么危害。
就这样走着走着,教团的一行人就快到达了他们为之醉生梦死的旅途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