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公孙绣的童年,是在京城长大的,小时候的她,最喜欢的便是和小伙伴一同玩耍,威风凛凛的捕快,成了她的偶像。
后来长大到十四岁,皇上一时兴起,召集武官子弟,下令组织一个特务组织,供他调遣。
一年的训练,事实上也没训练个啥,一年的职业生涯,事实上也就是皇帝的高级保安。
一般就在皇上出行时,抬一抬轿子,拿一拿黄伞盖子,穿着压迫感的衣服,虽个个身手不凡。
也只是九品小保安而已。
伴君如伴虎,这点公孙绣始终牢记着。
因而皇上一是碍于其父的威名,二是因其故意的沉默寡言,早早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后来的两年顺天府巡察使,倒是把原本以为再也用不上的东西给充分发挥,刺探,窃听,暗杀。
只要是皇上下的命令,无论牺牲多少人,都不能退缩,只有完成任务,才可以撤退。
在杀与被杀中。
公孙戌向她询问。
“孩子,你究竟是效忠皇上,还是效忠于这个国家,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并不是听从某个人。”
“义父,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
最终,公孙绣还是离开了顺天府,她知道父亲已经亲自会见了皇上,甚至压上了整个公孙家。
礼部尚书公孙酉,右将军公孙亥。
公孙戌彻夜难眠,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但他也只是想赌一赌,让皇上看见……
公孙家的忠心。
女儿背后有着整个公孙家,自然可以被投资。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他也自愿去漠北镇守一方。
自那以后,公孙绣以为除去接受镇北将军的册封,便再无去京城。
醒来,窗外一片黑暗。
“还不睡吗?”
看着身边微微颤抖的符华,公孙绣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将身子转过去,四目相对。
“好了,睡吧,我们还要赶路哦!”
摸了摸符华的脑袋,公孙绣很快就陷入了熟睡当中,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梦中回忆过往。
收起一片红色的羽毛,符华的内心开始动荡,她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守护这片土地。
只是一个承诺吗?
不,并不是。
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他们有着希望,并传承下去。
恶魔会被击倒,勇者会匍匐前进。
“不靠我,也许他们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是观看别人的故事,但符华的直觉告诉她,除了这位昏庸无道的皇帝,其他人都是一等一的贤臣。
“如果知道他的孩子是这德行……”
仔细想想,这位皇帝的爷爷,还是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这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公孙绣,给了符华久违的信任,符华不知道怎么感激她,但有什么方法可以在这乱世帮助她呢?
武将?她自己就是,更何况有着赫赫威名的荡漠从军这一漠北的王牌军队,武力上自然不虚。
“或许,谋士?”
自己在世间多年,文学著作四书五经,天下奇伦已经倒背如流,兵法经书也略懂一二。
“如此,便是雪中送炭啊。”
这样想着,符华久违地笑出了声。
这是公孙绣无法拒绝的。
虽无大礼,但身为谋士,应在必要时刻出谋划策,为主公排忧解难,甚至是以死相报。
“想想都觉得激动呢。”
一旁的公孙绣说着梦话,身子转了过去,若不是知晓后者只是一位凡人,符华还以为她会读心术呢。
拉下被子,大脑放空。
符华也睡了。
窗外,一斗笠人,双手扒住窗户,背后双刀上冒着寒光,看着刚刚睡着的符华,手臂不由得颤动。
无他,已经吊了好几个时辰了。
翻身,落下。
正好在马儿背上,拿出地图,那男子开始夜里赶路,目标与二人无异,皆为那山。
“仔细想想,这公孙绣与主公,似乎是同年出生的,主公似乎不喜欢男人。
难不成,主公是磨镜?”
不敢想象,如果真是这样,那符华小姐可就倒了大霉了,不过最让他难受的是——老闯家该不会绝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