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
注:向敌人没有设防的地方发起进攻,在敌人意料之外的地方前进。——《孙子兵法.虚实篇》
告别了老板娘和审慎冶一行人,符华和公孙绣再次踏上了前往镇北山的路,还多了一位陪同者。
马彦卿自在地躺在马背上,嘴里吊着一根麦穗,神情宁静,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马背上如此颠簸,即使是公孙绣这样的好手,也不敢做如此危险的动作,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
“和马上技术没有关系哦,阿绣。”
透过公孙绣那无比羡慕的眼神,符华很轻松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低着声音到后者耳边说道。
顺着符华手指指向,公孙绣看见了马彦卿的双腿,如同一对钳子,狠狠夹住马的两侧。
“听说某种蜜蜂会用口器夹住植物,好让自己可以在风雨中安然入睡,这样看也就不奇怪了。”
公孙绣笑了笑,双腿夹紧了马儿,马鞭舞动着,抽打在马匹的身体上,马儿受惊,向前跑去。
“驾,驾!”
带着斗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符华视野里,见此情况,符华已经见多了,因而毫不慌张。
马蹄在黄沙中留下一个个结实的脚印,身后还跟着一匹十分健壮的老马,枣红色的好马。
时间过去许久,公孙绣终于回来了,神情兴奋,身上衣服都是水,似乎淋了一场大雨。
两个皮袋子被公孙绣远远地甩了过来,好在符华身手矫健,抓住了这两沉甸甸的袋子。
看这公孙绣这兴奋样,符华的脑海中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饮下一口凉水,流畅地滑进咽喉。
微甜,清凉。
“先生,你要水吗?”
转过身,符华将皮袋子递给了马彦卿,不过后者则摇了摇手,在腰间取出一个小酒壶,递给了符华。
“整两口?”
摆摆手拒绝,符华显然不会喝酒,因而马彦卿只能作罢,二是她不想浪费珍贵的水源。
尤其是别人的,因而果断拒绝了。
其实第三点主要的是,马彦卿曾经在杀死自己的这件事上出过力,整个人显得有些狂热。
符华清楚,马彦卿刺杀自己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苏湄对人心的精准把握,一方面是马彦卿这人就是一个天生的角斗士。
虽不清楚怎么现在这么颓废了,难不成受到什么打击了吗?对此,符华并不明白。
但公孙绣,似乎目光在马彦卿的小酒壶上移不开了,自己与马彦卿也有很多次军营见面,最喜欢的就是他的那一个精致又神奇的小酒壶。
在公孙绣眼里,那个小酒壶里的酒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和仙人传说中的袖里乾坤一样奇妙。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始终没有改变过这一想法。
当年幼少女鼓起勇气向自己义父说了这件事后,公孙戌拉着少女放在自己大腿上,身后的红发知性女人捂着嘴轻笑,解释说不过一个小戏法罢了。
虽之后偶尔见到那个好看的女人,但自己再无见到她笑过,倒是见到她落泪,似乎是为自己。
太久远的记忆,公孙绣想不起太多,也不愿意去回忆,她喜欢着眼当下,尤其是有惊喜的当下。
“前面,有绿洲,没人占领。”
湿漉漉的衣服,在如此高温中很快就会被晒干,蒸发时的水蒸气则会带走一部分热量。
而且,穿在身上并不难受,只是多出来一部分重量罢了,对普通人不值得一提,对公孙绣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了。
听到绿洲二字,即便是马彦卿也来了兴趣,将躺姿换为坐姿,取出马鞭,向前方赶路。
为首的,是公孙绣,其次是马彦卿先生,在三人小队最后面的则是不紧不慢的符华。
远程的绿洲逐渐显现,一颗颗高大的椰子树也出现在三人眼前,地上铺着无规律的草坪。
久违的绿色。
水源不大不小,但形状有些奇怪,在公孙绣眼里如同巨人的脚👣踩出来的一般。
不过,她能在这沙漠里奢求什么呢?长枪被投掷出,狠狠刺入远处疣猪身体,那只动物被死死订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不能够哀嚎。
“午饭有了,对吧符华?”
拔出长枪,自口袋里拿出香料,公孙绣那期待无比的眼神让符华微微有点受不了,侧过了脑袋。
“是,是。”
“你脸红了!绝对是这样子的!”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