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注:明月升起,惊动山里栖息的几只鸟儿,那清脆的鸟鸣,在山涧里空旷地回响着。——《鸟鸣涧》
“放箭!放箭!”
看着一位骑兵从马上摔下,乌努干就更显得兴奋,那热烈的的神情如着魔了一般,丝毫没有察觉手下人那疲惫的神情,专注于战场。
城外,树林。
“上云梯,后面跟着火车!”
随着符华的下令,三辆巨大的云梯缓缓被后面人推动向前,敌方的弓箭如雨点般落下,狠狠的击打在那包裹着牛皮的巨大木幔上。
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白印,掉落在地上,云梯里的人,手里拿着弩箭,皆已经上好,心里有些发慌。
张阔的腰间,别着两把子午鸳钺,拿着弩箭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自己开始害怕了吗,是的,开始了。
如果没有战争,自己还在南方的盐城开设武馆,还在与十八路门派的高手切磋武艺,还在精进自己的八极拳技术,还在干着自己喜欢的事。
害怕吗,并不是是害怕死亡,只是害怕今后世界会是什么畸形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参军,或许也只为了能吃一口饱饭,活的像个人吧。
“下火车,点燃!”
身后人的下令,把张阔拉回了现实,俯看着眼前的廊都,心里的是一分悲凉,两分坚定,三分希望。
“放箭!”
他大声怒吼道,在云梯上,他看见了乌努干那惊愕的脸,看见了守城士兵惊恐的神情,扳机扣下。
他看着,那只锋利的弩箭,射穿了那黑色的板甲,刺进了那位士兵的心脏,很快就倒下了,流出了血。
口中,身前。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张阔,但不容后者犹豫,下来,换箭,再等人射完就再次对着下面躲在城墙里的士兵放箭,就这样几轮过后。
上好弩箭,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城门,张阔心里升起的,是惊讶。原来……只有他们不到五人了啊。
乌努干不是吃干饭的,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有序的发动了他们的反攻。
只是在这场战斗中,他做的还不够好,还可以更好,但正因如此,奠定了他失败的基础。
三台云梯,如今一共剩下的不到二十人,若不是有着木幔挡着,估计现在连十人都不到,伤亡还会更为严重些。
才探头,一支利箭就擦着头皮飞过,惊得他背后留下一滩不大不小的冷汗,只觉得后怕和自己好运气。
被身后人催促上去,张阔也没想太多,登上云梯的动作加快,射出五发弩箭就匆匆而下,没人想跑。
军令如山。
自己的亲人还在城里。
但张阔不一样。
就这样,在恐惧与麻木中,他终于惊愕的发现,整个云梯,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那接下来怎么办,自己不可能逃跑,那接下来如何。
木制的城门已经被火焰烧的通红,伴着滚滚的浓烟,除开正在冒着火光的吊桥与底下正在厮杀的战士,城门的攻破已经是必然的了。
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看着城墙上士兵们那害怕的神情,一个大胆而又无异于找死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突然出现,开始发酵。
假如自己跳入城池,接下来这群人会怎么办呢,虽然自己也被这个想法吓到,不过这也是可行的吧。
这样想着,抱着再坏也不过死的想法,张阔从云梯上跳下城楼,然后……他死了,死的很干脆。
跳入城池,被一群人用乱刀砍死,就连一身好武艺都没来得及施展,就死的如此憋屈,无疑是滑稽的。
看着张阔的惊人行为,符华也只是当做想登上城楼,立下首功的将士,看着那四处飞溅的血肉。
一时间有些唏嘘,看着被火烧的只剩下一层薄薄铁皮的城门,看着正在猛烈撞击城门的冲城车。
她还是点燃了那个红色的烟花。
进攻的号角终于吹响。
(更新了,不过是在一个深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