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道鹿,老各山。
山上,六十人朝着山下远远眺望,点燃的篝火,人来人往的军营,已经熄灯的帐篷,来往的人群。
叛军的粮仓就在眼前,这次行动太冒险了,太激进了,但对公孙戌来说刚刚好,心里更是激动。
“诸位可有退意?”
“大人何出此言,为国杀贼,扬我国威,乃为子民为臣子之本,既如此,又哪来的退意一说!”
雨华恩供着双手,剑插腰间,身上的银链八卦甲在黑夜中显得更为漆黑,头盔被放在地上,盘高头发。
其他人虽没有说话,但神色坚定,眉宇间透露着一种自信与坚定,持剑的手暗暗地将其捏紧了。
“纵使困顿难行,亦当砥砺奋进!”
见就连部下都这样,身为带头人的公孙戌更不能退缩,确认了地点就下山,那里早早就留着六十匹马。
翻身上马,将心里想好的计划告诉众人,以烟花为令,发动突袭,直取其粮仓,断其粮草就成功一半。
古有甘宁劫魏营,徐晃烧袁绍大军粮草,今日我公孙戌也可有功绩,与前人来比一比了,甚好!
军营的另一边,雨华恩的手却在不住颤抖,明明山上说的那样豪情壮胆,但现在居然胆怯成这样子。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不是他害怕了,是他……正无比激动啊,这上阵杀敌,苦苦追求的为国效力的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这六十个人很聪明,这是一场不成功就成仁的机会,即便如此也没人想着要退出,这是一场豪赌。
烟花高高升起,然后在空中炸开。
很快,就是一阵骚动,接着就是有规律的马蹄声,如催命的阎罗,一下一下踏在军营人的心上。
只看见一袭蓝袍,自己的脖子上就多出一道血口子,用手一摸……是温热的,便轰然倒地。
“众将士先不必恋战,直取粮仓!”
用宝刀砍下一旁士兵的头颅,不顾溅射自己一身的班班血迹,公孙戌调转马头,朝着中央的粮仓奔去。
在遇粮仓前,还有着敌军大将的帐篷,虽不知人在不在,但自己必须去看看,若是在也不算白来。
将火把递给雨华恩,公孙戌策马向另一边走去,那硕大的军帐,就在眼前不远处,一位男人自其中走出。
慌忙穿上的盔甲,那猥琐的面容,很难让人心生好感,加上瘦小的身姿,让人难以相信这居然是一位大将。
“何人,拿命来!”
拾起一旁的银枪,那人便转身朝公孙戌扎过来,抬臂格挡,银枪与宝刀碰撞,那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好!既来之,则休走之!”
挥出的长刀被男人躲开,公孙戌果断策马然后冲向那人,见此情况,那男人一脚踩着军营的帐篷,便是一记回马枪使出,但有些偏差。
深深捅入了一旁的军营里面,连带着大半的枪身,既然如此也来不及闪避,被马儿撞了个正着。
长枪被公孙戌拔出,看着地上挣扎的男人,公孙戌无慈悲地将他订死在地上,不顾他的痛苦哀嚎。
下马,打开帐篷,里面的是几封认真整理好的信件,在男人身上还找出了一封小书,似乎是时间太急的原因。
“这是……金子!”
将卷轴翻倒在地,眼前的大片金子让公孙戌震惊了,将几块踹在身上,就慌张地出门了,那动作,打翻了桌子上的油灯,伴着一丝呜咽。
“谁!”
“别杀我……我是被将军……”
不等少女说完,公孙戌就将这位骨瘦如柴的少女揽入身前,一同策马,伴着一路上敌人的哀痛苦嚎。
血液溅在孩童的脸上,害怕之余少女也开始打量这个救自己的骑马的年轻人。
体型不算魁梧,面容坚毅稳重,身长八尺,蓝色的披风随风舞动,神情激动又透露着一丝肉眼可见的自信。
“大人!”
身边的敌军慢慢聚集,杀出重围也开始变得有些困难,但这对公孙戌来说并不是问题,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那个小孩子而已。
不必多说,雨华恩就明白了公孙戌的意思,手里的剑舞得滴水不漏,如寒风一般刺骨地砍在敌人身上。
进来的有整整六十人,出了的时候人数就连十人不到了,但即便如此几人仍所向披靡。
看着身后燃起的熊熊大火,看着身前战友倒在地上的样子,他们都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便想把他们留下也没有丝毫的价值,不如去扑灭大火。
因而,很多人转身就离开了,几人怕事出有尔,便快马加鞭,回到了军营,这一件困扰主帅长时间的大时就被这样轻松的解决了。
“封爵商地,给我重重地赏!记得认真安抚死去战士的家属。”
事后。
“小孩,快回你家去吧。”
“我不是小孩,还有……我没有家。”
“既然如此,我可将你托付给闯赞先生照顾,只是这名义上你就是我外地叔父的女儿吧。”
看着揉着自己脑袋的公孙戌,女孩一脸不爽,却也只能就此作罢。
“那我要和你孩子成亲!”
“别开玩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