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
顶着如雨的流矢,即便是公孙戌,不断挥舞长枪也觉得累了,但仍咬着牙坚持着指挥撤退。
“绣,快走!”
身上黑色的战甲被血染红,那女孩有着一头美丽的红发,面容间颇有自己的几分英姿,因而更不应死在这里。
“义父!”
公孙绣牵马向公孙戌跑去,并示意自己并不需要这匹马,让公孙戌先走才是首要的紧急任务。
心爱的月影马早早就被流矢射成了刺猬,重重地倒在地上,流出的血液滋润了身下那贫瘠的土地。
不容公孙戌多说,这位将军就把女孩放在马上,而后一天骑上马儿,并不宽大的马背坐了两个人一时有些拥挤。
策马,流矢后置。
一支利箭,带着淬毒的箭头,狠狠地刺在公孙戌的小腿上,穿过了黑色的护靴,直入血肉深处。
痛,太痛了。
快速策马,这一场军事失败的行动,竟会致自己与军队于死地,若不是战斗直觉高,恐怕难以想象。
到了唤城。
“人或有一死,但若无法为国效力不就太可惜了吗,既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吧。
诸位无需拦我,这脚我将用刀割开,若是渐渐好起来自然不错,但若彻底失败,我也无力回天了。”
对着左右亲戚说完,接过递过来的小刀,从绑住小腿的绷带处刺入,然后向下狠狠地划动。
血如注。
那条腿一天天的腐烂,发出让人皱眉头的恶臭,如此一来,即便迟钝如公孙戌也明白了一件事。
这腿,废了。
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人世间除了公孙绣那孩子和她的母亲,远在京城的弟弟和姐姐,恐怕也就再无牵挂了吧。
对了,那孩子怎么了?
握住公孙绣的手,这位善战的大将开始不住的叹息。
“我战时常有良策,若不是一时大意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命就该如此,天要亡我啊,天意!”
打发走公孙绣,他看着床头的宝剑,陷入了沉思。
最终。
黑暗迫不及待地吞噬了他。
不断下坠。
下坠。
此时,他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
那孩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