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白得不像是被画过,像是被漂白的纸,但它并不是白色,凑近看,稗田阿拾曾通过尸体接触过的死者们的身形在宁静的三途川渡船上,他们的外表栩栩如生,而如果凑得更近……
在书架前翻看文献的爱丽丝,在试着学如何组装工兵铲的燐和看着她的觉,在阅览桌面上由稗田阿拾写下的记录的圣,在听到一声“咚”声后,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那幅淡白的画作,投向八云紫。
刚才,还高傲地看着众人的妖怪贤者,此时正跪在那幅画前,泣不成声。
“灵梦……灵梦,对不起,我……忘不掉你,我不该忘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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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投入虚界的门户时,将自己的一切悉数抛弃,献给了那幅画作,当然,也包括我能过目不忘的能力。
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寿命不在像原来那般短,在我的大限到来之前我都不会死去——至少比以前寿命长多了。
悼歌诗人将身在虚界的我拉回。他更看重于已经逝去的六位司辰,但他也欣赏于不惜一切也要将失落的事物留存的我,或许他这次的行为是一次破格提拔。
现在的我正在午港,不愿变回凡人,服侍司辰,或者自我毁灭的长生者都会留在这里——我当然是选择了侍奉悼歌诗人。灯、杯、铸的长生者在这里搏斗不休。
当今时代的外界或许并不适合研习无形之术了,古老文献遗失,监视手段完备,要行动简直难上加难,更不用说已经无法过目不忘的我,或许连学习的毅力都会失去。
但,我还是希望尝试去走走,看看先代阿求希望看到的世界与历史,就像那位行走九个大陆,行走过漫宿和虚界,也终将前去辉光的笑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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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淡白的画作:
“死者已失,生者留存。”于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逝去的人与妖们不可思议地一同度过三途川。凑到画前太近,你将湎于落泪而不能自拔。
瓜生之色:
他们的老爷在逝去前并不安静,打翻的餐盘,撕裂的名画,碎裂的花瓶,裂掉的雕像,仿佛他生前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瓜生英幸的躯体有一条巨大而丑陋的伤疤,而他的两鬓已重回斑白的样子。
烟土之色:
藤原妹红打算学习锻造来帮助大家,炉火熏黑她的面庞,让她手上长出基本上看不到的老茧,也让她控制火焰更为自如,妹红将这一切变化看在眼中。上白泽慧音在藤原妹红告别时才想清楚,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死。
凝滞之色:
对于蕾米莉亚来说,十六夜咲夜的寿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段时光,她早就做好了面对这一点的准备,但她并没有料到咲夜一瞬间的逝去。红魔馆被打扫到红色变淡,图书馆的书本扩张和排序让帕秋莉哭笑不得,而红美铃发现,中庭的植物死去大半,还有十多个自己的雕像立在门前。
红白之色:
和平的卸任对博丽巫女来说是难得的一件事,而灵梦完成了它。只是,她在被八云紫邀请,以老师身份教导岭梦时,多靠运气与天赋而怠惰于修行的灵梦相当犯难。但事实表明,她在作为老师时也非常有天分。
流风之色:
不止一次,八坂神奈子和洩矢诹访子提醒御风招徕命注意自己的身份,她早就不再是服侍神明的风祝,而是一个神明。但御风招徕命总像是不听她们两神的话一般,精心打理她们的生活。
大地之色:
博丽岭梦的发饰是黄色的蝴蝶结,如同坚实的大地。她本人也和大地一样脚踏实地地修行,也像大地一样冷酷顽固——她认为过于投入感情会有失公平。但大家都知道,岭梦是个关心别人的好孩子。
黑白之色:
虽然不是为了美貌变为魔法使,修行身体强化魔法是雾雨魔理沙的私心,毕竟爱丽丝和帕秋莉以及圣白莲的容貌都比自己的年轻。作为不让岭梦暴露自己真实年龄的交换,她将身体强化魔法也教给了岭梦。
空白之色:
花朵被摘下,被一阵风夺走了所有花瓣。但,风并没有吹来,花并没有凋谢,人并没将花摘下,花朵也没有盛开。
顽石之色:
或是因为仁慈,或是因为小看,八云紫允许了禁书库的存在。但八云紫没有料到,稗田阿求的愿望真的会延续下来。御阿礼之子们的意志都如同顽石一般难以摧毁。
后记:
感谢读到这里的人,如各位所见,本文就是在很短时间内完成了另类的食尸鬼飞升的稗田阿拾(性别不定)的故事。我经常喜好这种乘类创作,此文长度又不短,因此能坚持着读到这里的您应该会是极少数,再次感谢,如果会因此有兴趣去了解密教模拟器和东方那再好不过了。(灵图城北十五里处)
何晓玉用自己的佩刀支撑着身躯,一边喘气一边紧紧盯着四周。她的四周,全是黑芬军骑兵。
她的脚下,躺着几具被刀砍去头颅的黑芬士兵。何晓玉的勇猛,令黑芬军的步兵不敢靠近。而黑芬公爵下令要活捉何晓玉,让他们十分为难。
“来啊!来杀我啊!你们这些胆小鬼哈哈哈哈哈!”何晓玉看着他们蔑视地大笑起来。
突然一支箭从骑兵后方飞向何晓玉,她侧耳一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躲了,箭插在地上。骑兵们纷纷回头看,开弓的人正是他们的公爵。
接着又有箭从不同方向飞来,何晓玉一一躲开。但她还没站稳时,两个骑兵突然跑到她两边,用绳索套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往外拉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到了何晓玉的大脑,她咬住牙关想把绳索挣开,却徒劳无功。
步兵们见状,以为把何晓玉控制住不能动弹,便纷纷从骑兵身后出来准备绑住她,却被何晓玉用力凌空弹踢、侧踹、正蹬,一个个倒在地上吃灰。
一个大力士赤裸着上身,手执马鞭走到何晓玉面前,手起鞭落,一道长长的鞭痕划过她的脸和上身。大力士又用力往右挥鞭,开始打烂何晓玉的衣服。
“啊嘿!!!”何晓玉突然怒吼,两手再次用力,直接扯断了两边的绳索,快速拾起地上的佩刀,双手持刀,朝着大力士的脑门猛砍。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大力士就这样毫无反抗地“轰隆”一声倒地。
何晓玉抹了抹脸上的血,大喊:“犯我疆土者,杀!杀!杀!”然后盯着黑芬公爵,挥起她的佩刀。
“公爵大人,这个人太可怕了。请允许我们开弓射杀!”
黑芬公爵说:“不。”他用十洲国语对着何晓玉喊道:“这位将军,你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反抗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非常勇猛,但你能一个人战胜我们所有人吗?如果你能放下刀,向公主殿下臣服,权力、财富,你都能拥有!”
何晓玉冷笑了一声,说:“哼!我不喜欢当奴隶!”
“何必呢?”黑芬公爵假装无奈地摇头,“将军你看看,这里距离你们国都还有多远?你忍心看着我们继续杀死你们的民众吗?如果有你帮忙安抚好他们,那就都不用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何晓玉没有回答,手握钢刀于身前,作进攻样。黑芬公爵看得出何晓玉毫无投降之意,便再次举起手,示意弓箭手开弓。何晓玉朝着黑芬公爵奔跑举刀,一支支箭又从不同方向飞来,击穿她的躯体。何晓玉凭着意志强忍疼痛,想继续砍杀,却膝盖中箭无法前进,扑倒在地。
黑芬公爵下马,走到何晓玉面前。“何必呢?将军阁下,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黑芬公爵奸笑地看她。
何晓玉没有理会,她翻身看看天空,虚弱地说:“陛下,阿黄,晓玉……尽忠了!”说完便轻轻闭上眼。此时,黑芬公爵正准备用佩剑捅向她,何晓玉眼睛突然睁开,朝着黑芬公爵的裆部狠狠地捅过去!
“啊!!!”黑芬公爵十分痛苦地大喊,捂着裆部倒在地上。他的下属见状连忙跑过来将他扶走,并指挥着步兵把何晓玉处理了。
何晓玉大笑着说:“杀敌快哉!快哉啊哈哈哈!”说罢,她被黑芬步兵乱刀杀害了……
至此,何晓玉率领的禁卫军和县兵在北江防御战中全军覆没,黑芬军的铁蹄大举越过北江,继续烧杀抢掠,朝着灵图进发。
黑芬军离开战场后,林思意和一名紫衣人出现在何晓玉的身前。林思意叹气道:“可怜的老何,带着菊族最后的血脉殉国,唉~”
“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了。”紫衣人说。
“张伯伯,咱们一定要救老何呀!求求您!”林思意央求道。
紫衣人点点头,把何晓玉扶起来喂下一颗药片后,便和林思意一起扶着她消失在空气中。
(灵图城)
黑芬军的先头部队约三千人,自两天前冲破十洲禁卫军的防线后,沿途休整了一天一夜,来到了灵图城北门外。镇守城门的已然不是禁卫军麾下的御林卫,而是由鸫族王室张睿婕率领的王军。鸫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防守、抵抗。
这一支黑芬军见到此情况,停下了攻城的脚步。他们的将领猜测,要拿下十洲国首都的城门,并不比进攻常山容易,于是便在原地驻扎,等待黑芬公爵的主力部队赶到。
两军士兵就这样干瞪眼。张睿婕也猜到黑芬人的心思,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一计……
这天的皇宫早朝上,气氛异常紧张、压抑。李艺彤听完陆贞的上奏后,沉默了许久。莫寒、张雨鑫、张怡等人和文武百官都你看我、我看你。
张雨鑫走出一步,行礼道:“陛下,目前国内战况不容乐观,京师已到危急存亡之际,臣以为应尽快作出决定。”
李艺彤越发感到头疼,她闭着眼扶着额头,依旧没有说话。
张雨鑫见状,回头向张怡使了个颜色。张怡也走出来行礼道:“陛下,燕、冀、辽、齐四州之战,已将我三军折损殆尽,而敌却未见大伤。还有,敌在北平扶持虎族陆司亘为王,扬言要攻下灵图、谋朝篡位。臣以为,敌军势必会全力攻城,而我军已无优势可言,唯有退守,方可保存力量,再图反攻。”
听了张怡这番话,李艺彤马上睁开眼睛,有点愤怒地说:“狼子野心之徒,有什么资格能夺得十洲帝位?!朕倒想见见这个陆司亘,来个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