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一”
“不出”
“飞机”
“......”
偌大的华丽皇宫之中,七彩的光晕透射在皇宫中央的一张折叠桌上,扑克牌的背面泛着细碎的粼光,在金碧辉煌的庄严皇宫内凑在折叠桌旁大呼小叫的打扑克牌,这场面充满了违和感。
安帕拉看着坐在大排档塑料椅上,桌旁的两个身着黑白女仆装,有着暗金色眸子与一席银发正和黄金王座打扑克牌的少女,她们举止优雅,谈吐有方。
这个时代居然还有扑克牌吗?
“她们是?”
“我的大人,您来了。”
银发暗金瞳的少女与另一名正襟危坐的恬静女仆起身向安帕拉行礼致意,而黄金王座盯着手里的扑克牌眉头紧皱。
“白栀??”
“是的,我的大人。”
安帕拉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与先前的形象差太多了,之前她们不还只是两米多高看起来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充满帕瓦的机器人,现在却变成了一米七左右身着黑白女仆装端庄雅丽的少女。
我这是出现幻觉了?
“那你就是白粼了?”
“嗯。”
白粼点头,暗金色的眸子一眨一眨,柳眉挑起。
“原来你们搞半天都是女的?”
之前她们的声音属于十分难以分清男女的机械电子声,这使得安帕拉一直把她们当做男性。
“以普遍理性而论,是的。”
白栀歪了歪脑袋,银色发丝也随之倾斜。
“那么,根据阿卡玛尔人类帝国全星域总督以及平民百姓的投票结果显示,以及在阿卡玛尔联合议会的讨论中一致决定。”
“您将被选为阿卡玛尔人类帝国的最高职位,帝皇,任期为,永远。”
虽说早就预料到了,但安帕拉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讶异,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把整个国家的未来交于一个所谓的,未曾谋面的神?
“为什么?”
“因为您一直在通过神谕向阿卡玛尔人类帝国传递信息并引导着这个国家,在发生铁心叛乱时及时将损害降到了最低,您为这个苟延残喘即将毁灭的国家所做的,每一个人民群众都已知晓明晰,人民间歌颂您的伟业,赞颂您的神迹。”
阿卡玛尔人类的灵能潜力并不高,可以称得上是贫瘠,直至帝国国历M28时期也没有出现多少灵能者,导航员与星语者。
因此,阿卡玛尔人类大多都需要借助神谕圣机才能接受到神皇的指导。
这也是阿卡玛尔人类对于亚空间航行并不热衷的原因之一。
与孪生国家地球联合国(也就是黄金时代金人所组建的国家)不同,相比较金人对于时间科技的超高天赋(例如单兵时间回溯装置,和能让敌舰上一秒的实体与下一秒的实体相撞从而湮灭整支灵族舰队的主炮。)
阿卡玛尔人类帝国的人类更擅长于空间科技,黄金时代的阿卡玛尔人类能够轻易的将一片空间切除并移动到其他地方,也就是空间切削装置,这种诡异的武器可将世上最为坚不可摧的战舰整齐的切成两半或是整艘转移到其他地方,可用于折跃军队。
故意引发可控空间乱流能将一整只舰队削成碎末或湮灭。
或是利用空间折叠将一大片空间压缩以用于储物,焚光现在就在安帕拉的储物空间中躺着呢。
“您的登基是必然趋势众心所向,国民仰望您崇敬您,在您的领导下阿卡玛尔帝国势必统一并将再次征战浩瀚银河。”
白栀,白粼与黄金王座一同半跪在安帕拉面前,她们抬头看向安帕拉。
“请原谅特殊时期其他总督与官员未能及时到达,亲身参加您的登基仪式,也请谅解您最忠诚的仆人未能给予您一个宏伟浩大的登基场地与仪式。”
这不在宏伟浩大的范畴之内吗?安帕拉看了看装潢精美,壮丽的皇宫。
白栀与白粼的身后半空中闪现出一片片的全息影像与显示框,里面是一个个不同服饰不同职位人类与铁心,他们皆对此事表现的十分热衷,甚至是莫名的狂热。
他们齐声欢呼,呼声震天,降神教成员高歌,祷告,赞美万机之神,手里攥着齿轮模样的吊坠,金底黑色齿轮边的袍下,是一张张虔诚无比的脸。
而非降神教成员则是向安帕拉致以种种赞贺,无一例外,在场的所有人,看向安帕拉的眼中,皆带着坚定不移忠贞不渝的忠诚与敬重。
可我根本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个神啊,我说不定就是个冒牌货罢了,安帕拉有些无奈,她有些不太想接受这份沉重的责任。
在几天前,她还只是个三点一线,过着平凡无趣生活的凡人,拿着不动的薪水,干着最普通的工作,每天下班回家最大的消遣与乐趣就是游玩电脑游戏,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她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决定一个国家的兴亡,也没有能够承担这份责任的力量。
为什么会是我?
安帕拉坐在华贵的王座之上,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是全息影像与平面图像中沸腾着的人海,他们高举双手兴奋的欢呼着,目中对安帕拉的敬畏与狂热几乎要凝为实质,喷涌而出。
整个宫殿都在全息图像的渲染下栩栩如生,蔚蓝晴朗的天空划过民用飞船的航迹,人民则在底下狂欢。
当她的视线扫过一众星域总督,他们向安帕拉致以最纯真的热情以及标准的礼节,他们的忠贞毫无疑问。
白栀手中正拿着一顶镶嵌了数颗璀璨宝石的白金色头环似的王冠,她恬静的笑着,月牙般的暗金色眸子微眯着,令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她将那顶散发着夺目光辉的白金色王冠戴在安帕拉的头上,而安帕拉也没有抗拒,只是呆呆的望着此起彼伏的人海浪潮。
为什么是我?
安帕拉的嘴角撇出苦涩的弧度,站在一旁的安曦正以一幅“哇,老哥你成大明星啦”的神情面向安帕拉,安帕拉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一切都太过反常,诡异,水到渠成般,有人在幕后操纵并主导着这一切,对吧?
安帕拉想到了那轮黑日。
是那轮墨黑可怖的太阳所策划的吧,一切都如祂所愿,祂所做的一切都被当做安帕拉的嫁衣,自始至终自己都只是在按照祂所规定的行进路线在做事。
祂想要什么?一个行走于人世间,能够更迅捷的向世人传达祂的旨意的傀儡?亦或借由自己之手去完成祂所未完成的凤愿?
安帕拉于扑朔迷离的虚假与真相的迷雾间徘徊,妄图抓住雾中那一抹如金光般的真相。
摇了摇头,将如乱麻般烦人的思绪赶出脑海,安帕拉的眼神不在恍然迷茫。
既然祂想要借由自己之手去完成祂的某些计划,那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自然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先向前迈步。
总有一天我会得知真相,我会揭开你神秘的面纱。
金色王座下的欢呼依旧如雷声般震耳,人民向着她致以最为纯粹崇高的善意与敬仰,一双双明亮的眼瞳充斥着最为纯洁的希望,而安帕拉势必会为此而承担这份责任,为此而负担阿卡玛尔人类帝国的命运。
欢呼沸腾的人浪中,那名身着洁白连衣裙,金发赤瞳有着白净面庞,曼妙身姿的女性再次出现,她环胸站在人潮中,盯着安帕拉华丽的白金王冠。
安帕拉注意到了她,而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她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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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原谅我们吧,原谅我们的愚昧无知吧。”
燃烧的城市,倒塌的楼房,空旷的广场如今跪满了大大小小老幼不一的人,有部分人向天空中幽绿光芒近乎癫狂的跪拜,一次又一次的将脑袋狠狠砸向地面,鲜血于其中迸裂。
密密麻麻宛如海洋般起伏,无数的人类在广场上癫狂的向那道诡异的光芒磕头跪拜,嘴里念念有词,像被邪秽附体。
妇女抱着孩子,悲凉的望向那道可怖的绿光,孩子也无知的望向那道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觉得有些害怕。
废纸飘过,简陋的演讲台上,身着红衣打扮成主教模样的瘦弱男人目呲欲裂,嘴角因过度撕扯而流出赤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下颚。
他癫狂的向天空伸出双手,向那道深绿色光芒伸出双手,手里捏着一本经书,指甲已深深嵌入肉中,血液顺着瘦弱的胳膊,滴落在地。
“神啊,我们渴求您的原谅,我们如同您最虔诚的仆人般乞求您的谅解。”
一次又一次,鲜血四溅,暗红的血液汇成一条条小小的溪流,鼓胀的眼球几乎要被挤出眼眶。
也有部分人并不参加这诡异的仪式,他们只是呆滞着,凝望那道光,一旁崩溃疯掉的人向其抡起武器,带起一片片血花。
有人试图驾驶民用飞船逃离,可他们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有些飞船甚至因剧烈撞击而坠毁,残骸将房屋击穿,点燃。
那道墨绿的光变得越发闪耀了。
晴空万里的天空眨眼间便被乌云所笼罩,仿佛神明拨动了世界的时钟,地面在眨眼间入夜。
世界被黑暗与绝望所笼罩,黑灰色的雾在迅速蔓延,宛如瘟疫。
他们看到自己的肉体在分崩离析,片刻间自己的身体便血肉模糊,喷涌而出的血液浮在半空并缓缓升上天空,伴随着大量的肢体碎片。
大块大块的血肉被分解的更为细碎,血红的眼球无神的凝望着可怖的黑暗天穹,随后便被粉碎。
紧紧怀抱着孩子的母亲在低声安慰孩子,仿佛她的怀抱能保护孩子似的,可这并没有用,她的孩子在她的眼前支离破碎,血液在她破碎的面庞上作画,她发出宛如恶鬼般凄厉的尖叫,随后便戛然而止,因为她的声带与喉咙也碎裂成了片片碎肉。
被剥离了血肉的骷髅保持着生前各异的姿势凝望着天空,空洞洞的眼眶很是干净,没有一点血与肉的残留,随后便化为骨片,骨末,伴着血肉升起。
只有那一件件染血的衣物在证明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不是幻象。
{纳米灾疫投放完毕}
{预计32个泰拉时后,净化将完成}
黑红相间的机器人淡然的望着这颗黑灰混杂着几丝血红色的星球,仿佛做出这种事情对它来说只不过是和呼吸一样的常事。
此刻的星球,她宛如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