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彭娇来了清风观已经有了一些时日。
虽说日复一日的修行比较枯燥,但是有这样子的美人教导,终归也能解解乏。
一日,凌晓冬与她在上清房结束了上午惯例的课程,正向着饭堂赶去。
“凌道长!”
路边一位女弟子忽然叫住了他。
凌晓冬错愕抬头,只见一位自己不怎么熟悉的女弟子正向着自己小跑而来。
又是来送情书的?
云姨不是吩咐过,严禁观内弟子们没事来打扰自己吗?
正当凌晓冬心里已经开始暗暗构思如何开口拒绝,那女弟子已经跑到身前,先是一礼,接着恭敬开口道:
“凌道长,观主有事找你。”
“哦哦,这...这样啊?”
凌晓冬一愣,又讪笑两声,朝她尴尬的点了点头。
“多谢,我现在就去。”
“等等!”
正当他转身欲走,忽然又被叫住。
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弟子扭扭捏捏,双手攥着裙摆,裙底的绣鞋仿佛不知怎么摆一般,在地上摩来蹭去,就是低头不敢看他。
“还有一件事情,我...我在观里有位朋友,她叫我顺便给凌道长带一份信。”
她从道袍衣襟里抽出一份信纸,不由分说的塞进凌晓冬的手里。
“就是这封,一定要看!”
说罢,也不给凌晓冬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跑。
凌晓冬站在原地,愣神的看着那姑娘越跑越远的身影,低头看了看手中尚有余温和香气的信封,也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了。
他无奈耸了耸肩,将这信封揣入怀中,向着观主书房走去。
“云姨你找我?”
他轻敲一下房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的叶怡云穿着一身紫金道袍,正伏案处理着书桌上堆积成山的事务公文。
好像是因为胸前太过累赘,所以坐的离桌子很近,直接将那衣裙包裹的沉甸团子放在了桌上,看起来颇为宏伟客观,有几分要把衣襟撑开的意思。
“不是我,是小烟,你去她房里找她就行。”
叶怡云头也没抬,手中提笔,皱眉看着桌上的公文。
“那她直接来找我就行了,还叫我多跑一趟作甚?”
“怎么?来我这里委屈你了?这么不想见到我?”
叶怡云扭头白了她一眼,媚眼如丝,看的凌晓冬心里痒痒的。
忍不住又想起了她昨晚翻白眼的模样,只不过当时云姨嘴角还着流涎,脸也是红扑扑的。
他赔笑着走到云姨的身后,将手搭在纤细的玉肩之上,献殷勤般按揉起来。
“这是哪的话啊?您要是愿意,我天天都想呆在云姨身边,从早到晚都不会腻!”
“去去去,现在还是大白天的!别没羞没躁的!”
叶怡云面色一红,将自己手中的毛笔搁置,如同赶苍蝇般向后挥了挥手。
“你想我还不想呢,看见你就来气,赶紧过去,别在我这里待着!”
“对了,你那荷包拿出来给我看看。”
她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将话题岔了开来。
“荷包?还是以前那个。”
凌晓冬虽然不知道云姨提这个作甚,依旧将兜里的荷包拿出,交到了云姨的手中。
叶怡云拿着荷包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有些嫌弃道:
“你这都用了多久了,上面还有补丁!”
“又不碍事,我刚来明月观的时候,师傅带我去市集买的。”
“别用这个了,我给你个新的。”
叶怡云拉出书桌下的暗格,将里面一个全新的荷包丢给了身后的凌晓冬。
荷包翠绿为底,上边绣着一枝粉红桃花,边上还有一行小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凌晓冬边看边念,原本好好坐着的叶怡云忽然脸色涨红,娇怒道:
“给你就拿着,还念出声干嘛!”
“啊?云姨你这又是生哪门子气?”
凌晓冬手里拿着荷包,一脸懵逼的看着云姨生气的模样。
“出去出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叶怡云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柳眉一竖,怒气匆匆的推着凌晓冬的后背,将他赶出了门去。
砰!
木门合的严丝合缝,只留凌晓冬一人呆呆站在门前。
“云姨!我那荷包里还有些银钱没拿出来呢!”
他拍了几下房门,但是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莫名其妙。”
凌晓冬只好再去找小烟。
“小烟?在不在?”
“呀!”
门内的女子惊呼一声,一阵晃晃张张的动静后,这才姗姗开门。
小烟神色慌张,一只手拉着门,一只手背在身后。
“晓冬哥哥!”
“找我什么事?”
凌晓冬走进屋内,熟门熟路的拉开屋内八仙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小烟合上房门,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她嬉笑着看向凌晓冬,开口道:
“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想问问晓冬哥哥今天有没有空?附近村庄有个晚集,可热闹了!”
“晚集?”
“对啊!今天是七夕嘛!到时候肯定很多人去玩!去嘛去嘛!”
“已经七月初七了吗?这么快?”
凌晓冬短暂的错愕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反正我也没事,那就去看看。”
“耶!”
小烟一高兴,原本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也拿了出来,在身前双手合十,拍击在一起。
凌晓冬一下子看出了有些不对。
“你手怎么了?”
在那纤细白嫩的左手食指的指尖上,正留着一条殷红的鲜血。
“啊?我...我不小心弄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金疮药有吗?”
凌晓冬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个八宝盒,正要打开翻找。
“别!不能看!”
小烟连忙按住了凌晓冬的手,神色紧张。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就是不能打开!”
小烟认真回道,娇俏的小脸上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最后,凌晓冬只好使了回春的术法给她治好,与小烟约定好了时间后,这才离开了房间。
“啧,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这么不对劲?”
他负手走在青石路上,低头思考着小烟与云姨奇奇怪怪的模样。
不过在凌晓冬去往饭堂的路上,又被一群围在一起的女弟子们挡住了道路。
“这怎么用的啊?”
“不知道呀!我看李道长就是这么用!怎么我用就不灵了?”
“哎呀,闪开闪开!你修行太浅,我来试试。”
“切,你这不也不行吗?”
凌晓冬扭头看去,这群弟子正围绕着一台两人高的青铜器,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着什么。
“呀!是凌道长!”
眼尖的弟子发现了一旁的凌晓冬。
“凌道长,你过来帮帮忙!”
凌晓冬走到那青铜器前,上下打量了一下。
这是一颗有着青铜光泽的硕大圆球,差不多有一人高,上面铭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之间相互串联,一同组成了眼瞳的模样,倒像是一颗眼球。
而这颗眼球也不是放在地上的,而是漂浮在罗盘模样的巨大基底上。
“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一位女弟子解释道:
“这是那李道长带来的东西!说是观星仪,厉害的很,和京城司天监里用的都差不多!也就小了点,能够观察千万里外的星辰,然后将影像投射出来!”
凌晓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彭娇带来的?那你们围在这里是做什么?”
提起这个,这群姑娘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七嘴八舌道:
“我们今夜想用这个观星仪看银河,那牛郎和织女到底会不会在那里相遇!”
“不过,这个观星仪好像坏掉了,我们怎么都用不了。”
凌晓冬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微微点头道:
“没事,等会我去找李彭娇问问,她应该知道是什么问题。”
“多谢凌道长!”
“凌道长万岁!”
大小姑娘们一蜂窝的拥了上来,把凌晓冬围的水泄不通,而原本人气知足的观星仪,却遭到了冷遇。
凌晓冬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出,一溜烟的跑去饭堂吃了午饭,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这才有空坐下来,回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
“今天怎么大家都这么奇怪呢?
不过思索了很久也没有答案,他也只好就此作罢,先去履行之前的承诺。
李彭娇的屋子就在旁边,凌晓冬出门转弯就到她的房间门前。
还没等他伸手敲门,里面的声音就已传了出来。
“进来。”
一进屋,李彭娇还是穿着那一件熟悉的纯黑道袍,如绢般丝滑的乌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正在床上以五心朝天的姿势打坐。
她双眼缓缓睁开,星辰在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眸中环绕流动,无时不刻诉说着大道运转的奥妙法则。
“嗯?有心事?”
李彭娇看着凌晓冬的表情,仿佛洞察了他的心声。
她直接赤着玉足下了床,但那纤白的玉足上却不沾染地上的任何一颗灰尘,这是已经至臻道境的无垢之体。
“看你这心事重重的模样,莫非是...”
李彭娇伴着清雅的香风走道凌晓冬的身前,伸出一根葱白的纤指,挑起了凌晓冬的下巴。
她仰起螓首,嘴角噙笑道:
“在想我的事?”
凌晓冬将她的手指拍去,与她讲了那群弟子的事情。
“那观星仪不会坏的,估计只是她们用不来罢了,我可以教教她们。”
凌晓冬喜道:“那可太......”
“慢着!”
李彭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前的凌晓冬,将手负在身后,围着他转起了圈圈。
“但是,我凭什么要教呢?”
凌晓冬站在原地,对她的反应也不觉得多奇怪。
“那你想怎么样?”
“报酬。”
李彭娇绕到凌晓冬的身前,向他摊开了白净的手掌。
“多少钱?”
“哼,我是看的上这种东西的人吗?”
李彭娇不屑的轻哼一声。
她伸出香舌轻舔了一下轻薄的纤唇。
接着一手按在凌晓冬的胸膛上,一手拉住了他腰间的束带,又将自己的嘴凑到凌晓冬的耳边,哈着热气轻声道:
“就像你付学费那样就行。”
“别扒我衣服!”
凌晓冬意识到自己贞操即将不保,下意识拉住了衣襟。
“嗯?这是什么?”
正当李彭娇脱着凌晓冬的外袍时,里面掉出了一封信纸。
她将信纸捡起,念道: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呦,情书?谁写的?”
“还我。”
凌晓冬伸手欲抢,却被李彭娇躲了开来。
“你还没回我问题呢?又是哪个痴情女子写给你的呀?”
她笑着把玩着手中的信纸,就是不肯归还。
凌晓冬淡淡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哎呀呀,你可真是薄情郎君,人家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你却说不认识?”
李彭娇捏着手中的信纸,朗声念道:
“相思愁,望君多......”
“我真不认识。”
凌晓冬坐在床沿,苦笑着看着李彭娇。
“啧啧啧,这小姑娘即得不到你的心,也得不到你的人,我却可以得其一,这么一想,还不错。”
李彭娇不再戏耍他,将手中的信纸一扔,径直斜坐在了凌晓冬的腿上。
没有动手去拉衣裙,那身纯黑的道袍却滑溜溜的从姣美的玉肩上滑落,她将螓首依靠在凌晓冬的胸膛,伸手一推,两人都倒在了床榻上。
“春宵苦短,别浪费时间。”
房门紧闭,屋外正午的阳光慢慢西斜,直到只剩下了橘红余晖。
凌晓冬这才弯腰扶着门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嘶~这妖女!”
要不是他说了今天有约,估计现在都出不了这个房门。
此时差不多也到了与小烟相会的时候。
凌晓冬理了理衣裳,等他走到清风观大门处时,小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两人结伴一起下山。
天色渐晚,晚集上已经挂满了彩灯。
晚集上不止他们两人,也有诸多男男女女牵手并行,应该都是情侣。
小烟看了看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又转头看了看凌晓冬,脸色微红,不经意般的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凌晓冬的手背。
凌晓冬会意,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嘻嘻,晓冬哥哥,那里好像挺热闹的,我们去看看!”
小烟笑的眉眼弯弯,拉着凌晓冬手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要说这七夕要去哪里,那必须得是香桥会。
凌晓冬与小烟一路吃吃玩玩,买了点油面做的乞巧饼,又看了那些女子们针线斗巧,读书人拜魁星以求考运亨通。
行至香桥,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小烟扶着香桥的栏杆,凭栏远眺,一路所行的集市尽在眼中。
桥下溪水潺潺,晚风带着白日未消的暑气卷起了她的发梢,凌晓冬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后,含笑看着她的背影。
“这个,送给你。”
小烟看了一会远处的风景,忽然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件轻薄之物,递向了凌晓冬。
“嗯?”
凌晓冬一愣,伸手接过。
这是一张绢帕,上面绣着两只鸭子一样的鸟类,旁边还有荷花相伴。
“这是?”
小烟双手背在身后,小脸微红,紧张的问道:
“喜欢吗?”
凌晓冬这才想起来,七夕这天也叫乞巧节,女子会送心仪男子亲手所织之物,来表达爱意。
“原来你之前就是在藏这个?手上的伤也是因为......”
小烟脸色更红了,她嘟着嘴撒娇道:
“你就说喜不喜欢嘛!”
凌晓冬将这绢帕展开,对着明月上上下下打量着,乐呵呵道:
“喜欢,当然喜欢!”
“啧!这手艺真不错,你看这两鸭子,简直栩栩如生!”
凌晓冬抬头看向小烟,却见她以无比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
她小声嘟囔道:
“这是鸳鸯......”
“咳咳,有劳小烟了,我一定将它好好收藏。”
凌晓冬尴尬的轻咳两声,将手中的绢帕小心翼翼的叠好,从怀里掏出了荷包。
他忽然愣在了原地。
等等?
荷包?桃花?
桃花代表什么来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轻声念着,白天的疑问瞬间有了答案。
这荷包肯定是云姨亲手所绣,就是为了在今天送给自己。
其中的意思,已经不需要多言。
怪不得自己念出声的时候,她要恼羞成怒。
“嗯?怎么了?”
小烟看他愣在原地,伸手在凌晓冬眼前挥了挥。
“没事。”
凌晓冬嘴上说没事,但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根。
他将手中的绢帕放入荷包之中后,又郑重其事的把荷包塞在了贴心之处。
“走,再逛逛。”
凌晓冬重新牵起小烟的手,向着张灯结彩初走去。
一直到深夜,两人才回了清风观。
与小烟轻轻相拥以示告别后,凌晓冬带着买回来的乞巧饼去了师傅的屋子。
“师傅!你看我带什么好东西给你了!”
凌晓冬推门而入。
“告诉你多少遍了!进来敲门!”
屋内的月滢滢横卧在床上,手中拿这一卷书籍,朝着贸然进来的凌晓冬怒瞪一眼。
凌晓冬毫不在意师傅的训斥,在屋内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今天是七夕,师傅你不会一天都没出过房门吧?”
“七夕又怎么样?”
月滢滢懒得理他,重新将视线转回了书本之上。
“这可是七夕,牛郎织女的相会的日子,不够浪漫?”
“浪漫?哼!”
月滢滢冷哼一声,徐徐从床上慵懒起身,走到桌前解开了油纸包,取出一块乞巧饼轻咬一口。
她一边吃一边含糊道:
“有什么浪漫的,那牛郎趁着织女洗澡的时候把她衣服偷了,让她回不去天庭,只能嫁给他织布烧饭。”
月滢滢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她拍了拍凌晓冬的肩膀,使了一个眼色。
凌晓冬立马会意,取来桌上的茶壶与茶杯,倒了一杯茶水抵到师傅的身前。
月滢滢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将乞巧饼伴着茶水一同吞下后,这才接着讲道:
“要是让我碰到这么一个无耻之物......”
她拇指内扣,四指并拢,单手作刀向下猛地一挥。
“看我直接把他阉了!”
凌晓冬只觉得双腿间一寒,赶紧岔开话题道:
“还不知道这牛郎织女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只是别人杜撰。”
“就是假的。”
月滢滢将方才拿过乞巧饼的手指轻捻了一下,觉得有些油腻,随手就在凌晓冬的道袍上擦了两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凌晓冬无奈道:“师傅,我又不是抹布......”
月滢滢白了他一眼,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信的话随我来。”
凌晓冬一头雾水,跟着师傅来到了院中。
此时已至中夜,月色很淡,却能见到漫天星光组成的银河横跨天际。
月滢滢站定,淡淡道:
“拉着我的手。”
凌晓冬一愣,脸上不动声色,强压着心中的喜悦,牵住了月滢滢柔弱无骨的柔夷。
月滢滢脸色有些怪异,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手中结印,轻呼一声;
“起!”
劲风平地而生,托举着两人逐渐离开地面。
脚下的山川与河流越来越小,变得额外袖珍可爱,极目远望,凌晓冬觉得自己甚至能看得到远在东方的京城。
不过云层挡住了他的视线,周边罡风阵阵,却吹不进两人三寸之处。
两人一路向上,直到连云海都被踩在脚下。
这是另一方天地。
脚下无边白云如浪花般席卷翻涌,向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望去,皆是无尽的孤寂,空无一物。
“你抬头看。”
凌晓冬仰头看去,一道明亮的星河由南至北贯穿天空,无数璀璨闪耀的星辰如镶嵌在黑幕上的晶钻一般莹莹闪烁,好似伸手就能抓住。
月滢滢得意道:
“如何?为师所言不虚吧?哪来的牛郎织女!”
凌晓冬转头看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那纯白的道袍与那淡青色长发一起悄然飘动,脚下滚滚白云不及她衣着纯净,满天星斗却也不能与她仙靥争辉。
今夜无月,但此刻,在凌晓冬的眼中,却是月朗星稀。
唯有月光,不见星河。
此时的清风观,观星仪旁。
一群女弟子围在旁边,由道行最高的师姐操作着罗盘上的青铜大眼,而被探测到的景象,又立体的浮现在空中。
“行不行呀?到底有没有牛郎织女?”
一位女弟子抱膝蹲在一边,忍不住抱怨着。
“我们都等了多久了,我腿都站麻了。”
操纵的师姐皱眉回道:
“别急,这不是在找吗?银河可长着呢!谁知道牛郎织女在哪相会?”
另一旁的小师妹也有些心灰意冷,抱胸叹气。
“哎,依我看啊,就是杜撰的故事,骗骗小孩的。”
就在大家都准备回屋时,忽然有人惊声道:
“有了有了!我看到了!快看!”
大伙齐齐抬头看去。
在那投出的天幕上,有着一对看不清相貌的一男一女。
男子着青衣,女子穿白服,正牵手漫步于星河,飘然似仙,又恩恩爱爱。
女弟子们齐齐惊呼:
“是牛郎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