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丹教练带着众人包括陆离来到一家当地有名的饭店。其实通常来说,比赛还未结束,运动员的饮食都应严格控制,也不得进食未经检查的食物,但丹教练显然并不在乎这些“小小的”规则。毕竟是在川海当教练的前国家级运动员,上一世还走关系把邹雅梦送进了省队,总之不能把丹教练只当成教练看待。
今天下午,陆离去退了房,在老板娘哀怨的眼神中背包走人,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住进酒店——丹教练大手一挥,给他另开了一间。这位面相刻薄,素来不苟言笑的女教练看陆离的眼神格外温和。
之后少不得要应付一群精力过剩的女运动员,她们围着陆离问东问西,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忍不住伸手捏陆离的脸蛋。这就是不努力的下场,不努力就会成为女人的玩物。等雅梦姐和丹教练谈话回来后,这群妹子又变得老老实实的,活像一个个大家闺秀。
“呜呜,小梨子你用什么护肤品啊,皮肤好滑啊~”周雯是这群人中最不正经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陆离额头沁汗:“我不用护肤品。”
雅梦姐过去一把捏住好闺蜜的鼻子:“好啊,趁着我不在,你还上手了是吧?”
“别捏别捏,再捏把鼻子捏塌就钓不到帅哥了。”
邹雅梦坐到陆离身边,忍不住握住陆离的手:“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怎么样?姐姐你是不知道女子体校的少女们是多热情吗?陆离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汗。
“姐姐们都对我很好。”
邹雅梦狐疑地看了队友们一眼,她才不信,这群妮子平时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
“不许你们对我弟弟出手,绝对不允许!”邹雅梦拿出了队长的气势,义正言辞。她平时很少对自恃队长身份对队友们指指点点,这也是她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吧。
众人在酒店里闲聊了一会,又打了一会扑克——是没有歧义的,字面意思上的纸牌——这才等到晚上七点。妹子们激动地跟在邹雅梦身后,议论着岭岳市什么菜好吃,什么菜吃了不胖,什么菜加了左旋越吃越瘦。
在酒店落座,菜过五味,妹子们的话题自然来到了今天的比赛。
“小梦,你上网了没?你今天比赛的视频播放破十万了!你要出名了!”
“你最后那个球好帅啊!充满了张力,感觉被那一球打中人都会被砸出个洞一样。”
“对啊对啊,当时何萍都被吓傻了!我的天,我从没想过何萍会被零封!”
丹教练笑了笑,开了一罐啤酒:“有谁没成年吗?自觉点别喝酒。”
“敬小梦~”
“雅梦大姐头万岁~”
陆离杯子里虽然装的是旺仔牛奶,但还是和大伙碰了个杯。他和川海女体的运动员不熟,可现场的氛围却让他不禁融入其中,他其实是个悲观消极的人,但他很喜欢乐观积极的气氛。这让他感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好歹有些微意义。
他的目光不禁飘到雅梦姐身上,正好与雅梦姐看向他的眸子相对。浓厚到宛若实质的情意从雅梦姐眼中流出,她眼中一半是喜悦,一半是他看不太懂的情感。
陆离一口喝光牛奶,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他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但他希望今天能喝醉。
酒过三巡,妹子们的话题也越来越放肆,陆离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只是看着雅梦姐,不停地斟饮。邹雅梦笑得很开心,她或许有了几分醉意,和队友们的交流也越发无所顾忌,这样的邹雅梦很美,不是物理上的美,而是如同翅膀染着光辉的飞鸟一般,充满了名为自由的美。
上一世,邹雅梦唯一一次喝醉是在他大学毕业那天,他带着安百璃去见雅梦姐。他已经记不太清雅梦姐说了什么,只记得她非拉着自己去喝酒,一箱又一箱,喝到脸蛋通红、眼神迷乱。
而今天的邹雅梦似乎又醉了,她扶着周雯的肩膀,在鬼哭狼嚎般唱着“一闪一闪亮晶晶”,唱的难听死了。陆离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真难听,其他顾客要投诉了。又喝了几杯,陆离感觉脑袋有些沉重,视线里的邹雅梦一分为三。
妹子们不知怎的,非要争谁的腰更细,在包厢里就卷起上衣比来比去,醉得一塌糊涂。陆离看得好笑,他迷迷糊糊地举着酒杯:都没有雅梦姐腰细……争什么争……我家雅梦姐才是最……最……
酒杯放下,陆离倒在桌上,彻底醉去。陆离的倒下似乎是一个信号,川海女体乒乓球队的队员们也陆陆续续趴在桌上,毫无淑女礼仪地呼呼大睡。腰板还挺得直的似乎只有丹教练,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电话让学校的其他教练开车来送这群丫头回酒店。
“咦?雅梦,你没醉?”
邹雅梦从桌上抬起头来,脸蛋上有两坨嫣红,但眼神却清明无比,哪里有之前的迷离?她其实不会喝醉,就连陆离也不知道,邹雅梦的酒量极好,光喝啤酒是不可能醉倒的。她轻轻嗯了一声,走到陆离身边,温柔地将弟弟扶起。
陆离睡得很沉,他张着嘴,哈喇子直流,与清醒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截然不同。邹雅梦忍不住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悄悄将头埋入陆离的脖间,嗅着少年身上的气味,她一直很喜欢这么做。
“我带梨子先回去啦~”
“我让人来接我们了。”
“不用,梨子体质不好,就这么睡在外面容易感冒。”邹雅梦这么解释了一句,便扶着不省人事的陆离出了饭店,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酒店。
她将陆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却并未离开。她也未开灯,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她小心翼翼地将面庞凑到陆离脸边,温热的呼吸打在陆离安静的睡颜上,良久,邹雅梦下定了某种决心,红唇覆盖了少年的嘴唇,撬开了他的牙关,香舌在津液中翻滚,缠绕着少年的舌头。
她温柔地捧着弟弟的面庞,感到自己的体温在极速升高,尤其是耳朵,烫的发红。
“梨子……”
“醒了吗?”
“没醒就是默认了哦~”
她解开弟弟衬衫上的扣子,香舌从他的嘴中抽出,一路下滑至少年的胸膛。有一件事她从来没和陆离说过,她一直觉得梨子身上很香,像块唐僧肉一样,她一直想咬一口试试。现在就是机会,邹雅梦的舌头在陆离的胸前打了个转,轻合贝齿,弱弱咬了一下,像吃葡萄干。
这一下的触感让邹雅梦的大脑被情欲彻底贯穿,压抑了多少年的欲望如潮水般涌出,她的呼吸变得沉重,双腿不自觉地紧紧交织在一起。可最后打断她的,是陆离手机的嘟嘟声。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用金毛犬做头像的人发来的消息。
【呆头鹅:睡不着……陆离你在吗?】
【呆头鹅: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就像一盆冷水当天淋下,邹雅梦瞬间冷静下来。
【陆离:你是谁?】
【呆头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