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决定跟长老院谈判。
不论怎样，我现在的身份都是水之女神。让一个女神下嫁给一个长老，不论怎样，这都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我是持这个意见的，但主座持什么意见，我就不清楚了。她说的那句“一切都随利益而变。”让我心里有点发毛。
主座似乎一直认为我在下一盘大局，她甘愿充当我的棋子。但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我在下什么棋。
从根本而言，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稳定。
是的，我立志于混吃等死。所以，只要不是嫁人那种离谱的条件，只要能给我提供美好生活的，我都愿意接受。
“跟长老院谈判——这当然是一步好棋，可问题是，用什么理由，请他们来呢？阿丽娅大人，您也知道，现在的长老院对我们高度敌视，请他们来可算不上一件容易事。”
“……吃饭如何？”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我直接无视了她这种比我还了解我自己的说话方式，继续说：
“那就约在明天中午？”
“您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
我皱了皱眉，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算了，她说话不从来都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吗？
“具体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安排吧。我累了，要睡了。”
“您能如此信任属下，是属下的荣幸。”
说完，主座起身，恭敬地朝我鞠了一躬，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茉把主座送出宫后，才又慢慢踱步回来。
“您下定决心了？”
“嗯。是得这么干了。”
现在这种情况，是必须得跟长老院好好谈谈了。
“希望您不要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茉不说话了，沉默着帮我铺床。
这是我变成女生，成为圣女的第一个晚上。我现在这具身体，以及我遭遇的事情，是多少男人梦想经历的事情。可我并不高兴，或者说我并不满足，这一切都发生在原本的“我”被献祭的基础上的。付出了如此代价，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我的美好生活。
我躺上床，吹灭了床头的油灯。
“……”我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茉无声地站在门口，也不动，也不走。
“茉，我要睡了。”
“嗯。”她还是没有走。
“我说，我要睡了。”
“您睡吧。”
我无语了，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把话挑明，我只能意味深长地用手指着她。
茉愣了一秒，然后说：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
“嗯嗯。”
听到她这样说，我再次安心地躺回被窝里。
然后，我感觉到有人拉开了我的被子。我定睛一看，是茉。
关键是，她身上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她那洁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极其亮眼，像是一块儿宝玉。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吓得跳出几步远，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您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让你离开！”
茉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脸。不过这动作只持续了不到一秒，茉就立马恢复了正常，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然后她就又定在那里，不动了。
“……”我无语了。
我躺回床上。
……
……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请试想下，你半夜睡觉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在你床边，盯着你，也不动，也不说话，请问你睡得着吗？什么？你说是美少女就无所谓？还真是肤浅！
我横竖睡不着，我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不过为什么单人床上会有两个枕头？
“茉？”
“有事吗？”
“你不困吗？”
“不困。”
“你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里啊？”
“以防刺客。”
“什么人会来刺杀我。”我笑了起来，我跟任何人都无冤无仇，谁没事儿会来刺杀我。
“没有刺客的话，就算了。要是有的话，您死了，我会很难办啊。”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实力？”
茉不在说话，继续那样无声地呆着。
我也没办法，只好用被子捂住脑袋，争取无视她。
直到后半夜，我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
……
第二天，我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但茉倒是一切照常，感觉跟没事儿人一样。
等到中午，主座派人来接我们。我们坐上事先就安排好的马车，上路了。
等到了地方，我就傻眼了。
我不奢求什么五星级大酒店了，好歹给我整个能看得过去的地方啊？
这荒郊野岭是要闹哪样？
就这样搭几个帐篷？太敷衍了吧？
主座在门口等我，一看见我，就拉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进了帐篷里。进去后，我发现，几乎所有有资历的长老全都来了。他们一见到我进来，便立马都紧张了起来。
我和主座挨着坐在朝东的位子上。
“这菜都上齐了，怎么都不吃啊？”主座说。
大长老笑了笑，“有人说，这菜里被下了毒，我们都不敢吃啊。”
此话一出，倒是吓我不轻。但我看了看主座，发现她仍是那副平静的表情。
“大长老，您这人就喜欢开玩笑，快吃吧。”
“要是这菜里没毒，我当然吃啊，可是，万一，它真的有毒，怎么办？”
“你吃不吃吧？”
“这菜十分滴珍贵，应该由水之女神大人先行享用，我们不过是神的仆人，怎么敢先享用这等美食呢？”
“那我就先吃了——”我举起筷子，正想下嘴，主座却一脸凝重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等等，莫非，真的有毒？
“把这些菜撤了。”主座下令，“这些菜单调无奇，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再做一些精致的来。”
“主座大人，您今天找我们来，可能不单单吃吃饭，喝喝酒，一定有其他事情。”大长老说，“您尽管发话，我们能做的，一定会做。”
“啊，那就太好了，我——”
主座再一次打断了我。
“我们没什么事情。不过是请各位来吃吃饭，喝喝酒。请长老们见谅，我提前并未准备什么娱乐节目，我就请一位小姐来舞剑助兴吧。”
说罢，主座拍了拍手，茉举着一把剑走了进来，然后有模有样地舞了起来。
这个剧情……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主座她……不会是，要在这里，把长老们一网打尽吧？
可现在把长老们一网打尽，长老们在教国内经营多年，党羽众多，难道不会引起动乱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是来谈判的！
我夺过身旁一位护卫身上的剑，站了起来。
看着我拿剑起来，大长老吓了一跳，也直接站了起来。
“请您坐下！”我大喊道。
茉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对她说：“一个人舞剑有什么意思？我来跟你做个伴儿吧！”
直到我挥起剑的那一刻，我才回想起一件事情——我根本不会舞剑。
两把剑像是两把游龙，在空中碰来碰去。我感觉是我跟着剑走，而不是剑跟着我走。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只要挡在大长老身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