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萌萌望着苏诚的笑脸,无意识抿了抿粉润润的小嘴唇。
苏诚哥哥本来就很体贴,但最近变得更体贴了。
她讨厌的那些叶子、清音、夏天心等人一个也没出现在家里。
像是把全副的心力都放在她身上一样呵护备至着。
这是以前的于萌萌求之不得的。
此时她却从这种温暖中读出一种虚伪。
特别是在当她抿了抿嘴唇,苏诚的视线立刻随之落到她的嘴唇上时。
于萌萌觉得有点恶心。
以前的哥哥,对她温柔,底下没有藏着这种赤果果的念头。
哥哥的眼睛,落到她的嘴唇上,她的脖颈上,她的胸口上时,她就有一种窒息感。
仿佛能感觉到哥哥正把她代入某种状况下在想象着。
“我已经长大了,哥哥。”于萌萌退了一步。
“我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和哥哥在一起的。”
苏诚愣了下,露出一种羞涩,不知所措的笑容,少年眼神清亮。
“你说得对,毕竟我们是兄妹,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只是我听萌萌这么说,心里就有些难过。”
“要是能一直在一起,永远不改变该多好?”
白未然在半空中无声鼓掌。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可真是把欲望包裹的清新脱俗。
诚哥,之前还以为你不如林洛,而今才发现小看你了。
于萌萌闻言,神色黯然,她默了几秒。
“哥哥是我的哥哥,不会改变的。”
她这么说,但语气里有几分寂寥,善于捕捉的苏诚当然不会放过,他笑了起来。
“谢谢你,萌萌。”
也不再纠缠,转身就进了自己房间。
于萌萌在原地沉默半晌,也回房了,白未然却从半空中轻轻落下来。
同为男人,他打赌要是苏诚今晚没什么后手,绝对不会轻易走人。
他在屋里悠游自在的绕了一圈,最后停在冰箱前,手指一动,冰箱无声打开。
里面漂亮的半透明纸盒,装着一个鲜奶油草莓蛋糕,连同装着的,还有十七岁的生日蜡烛。
哦,生日蛋糕?今晚家里又没人。
在生日当天因为气氛烘托以及感动而少女失身,真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套路,已经走了十年了。
××
于萌萌正在看笔记。
她重新回学校上课了。
说她完全不怵是骗人的,但白未然的出现,以及她在另一个世界受到的善意,让她想试着去接触更多人。
也许会有新的发现呢?
她还是会被人指指点点。
每当这时候她就想起白未然。
他面具下的样子,长得很普通,但眼神很宁静,有一种从容的优雅,但不装逼深沉,仿佛事情只要笑一笑,那都没什么大不了,她便学着白未然的姿态和神情,抬头挺胸,堂堂正正的回视过去。
意外的,那些人便反过来闪躲了。
于萌萌对这种发现觉得有趣。
原来她不用生气,不用敏感易怒,就能这么泰然的和世界相处。
而在她态度改变后,反过来吸引了一些班上同学愿意与她主动攀谈。
虽然还是好奇地想打探她离家出走都去做了些什么。
但于萌萌确实感受到了——白未然一直提醒她自重的重要性。
别去追,当你把自己的重要性放的比别人低的时候,那你自然就想去追了,而你自重了,身边的人就会朝你靠近。
于萌萌刷完一道题,抬起头来,手托腮,转着笔。
她有个奇思妙想。
那如果面具男那么自重的人怎么办呢?
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得到他?
好好奇——
白未然隐身在半空中,看着于萌萌刷题刷一半开小差,几分无语。
你倒是给我刷题啊!
想什么呢?
想苏诚是吧?
我那几百块一本买来的笔记和题库不是给你刷着刷着思.春用的。
想当年我要是有这么多题刷,高兴的都没有空思.春呢!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外头的人很自然的要扭开门把,但发现门被从内反锁了,静了几秒,几分尴尬。
“萌萌,是我。”
“……哦!?”于萌萌离开书桌,往门口过去,白未然在后面利眼一瞧,很好,她的小运动裤穿在身上。
于萌萌刚开门,点了十七岁蜡烛的生日蛋糕就托到面前,后面跟着苏诚的笑脸。
“萌萌,祝你十七岁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边唱着歌,一边就不着痕迹的端着蛋糕进房了,把蛋糕放在于萌萌桌上,把那些笔记看也不看,扫到一旁去,笑容满面的催促于萌萌坐下。
“来,快许个愿,吹蜡烛,吃蛋糕。”
每一年家人都会为于萌萌庆生。
但于萌萌自己并不是很喜欢。
因为家人替她庆祝,高兴之余,也会流露出可怜她的态度。
高兴她又活过了一年,又可怜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年。
今年爸妈不在家,出差去了,她反而松了口气。
没想到苏诚把蛋糕端上来了,对着摇曳的烛火,笑着催促她许愿。
她以往的愿望是——哥哥永远不要离开自己。
而现在的于萌萌双手交握,却不想许这个愿望了。
她闭上眼,默了半晌。
苏诚笑着鼓励她,“萌萌,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他们家中,惯例会把第三个愿望说出来。
而于萌萌每年的愿望都是——能和苏诚哥哥在一起。
苏诚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视线从于萌萌雪**嫩的脸颊,到脖颈,简单朴素的上衣可以窥见一点精致锁骨,阴影下去,隐约有小小沟壑。
但于萌萌的愿望不如他的预期。
“——我希望下次期中考成绩进步。”
苏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自己妹妹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努力向上的三好学生了?
这打乱自己计划的愿望让他深吸口气,只能亲自下场挽回局势。
“虽然是个很棒的愿望,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萌萌。”
“女孩子不用这么辛苦,你在家里能好好生活,心情愉快,身体好,那就是哥哥最高兴的事情了。”
于萌萌却想起白未然那天在咖啡厅里说的话。
“萌萌,很多女孩一出生就落在一个甜蜜的陷阱里,旁人告诉你,你不用太努力,不用太认真,将来找一个能混饭吃的稳定工作,工资不用高,成就也不用追求,因为你人生最重要的目的是结婚,生儿育女,养孩子。”
“男人普遍被教育必须自己努力去挣钱,得到一切,这些过程遇到的挑战,积累的能力,以及我们赚来的资产都是真真实实属于我们自己,这些是旁人夺不走的。”
“而这世界上的一切挑战都很严苛,不分男女,甚至很多时候,对女性更严苛一点,因为天生就被戴上了不能委以重任,最终目的是回归家庭的有色滤镜。”
可是这些苏诚不会对她说,父母也不会对她说。
于萌萌笑了起来,喃喃的复诵那天白未然最后给她的一句话
“如果我觉得自己没什么擅长的,那至少要读书,有了好学历,我可以不用一辈子都忙着和别人证明自己不是笨蛋,未来的困难,也能少一些。”
“诚哥哥,我不想被人当笨蛋,所以我希望成绩进步。”
于萌萌笑着道,一口吹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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