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能力毁灭这个腐朽的世界，就不该让它苟延残喘下去，”
她面前浮现一张狰狞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声问道：
“毁灭这个世界，或不。”
她犹豫着，并未给出答案。
那张脸突然笑了，明明能看出来是张美人的脸，却张着血盆大口，锋锐细密的牙滴着血，
“你以为只要你强大，就够了？”
一双血眸中透出冷嘲热讽的神色，
“我给你这个机会，用你的筹码换常人所不及之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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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撑起带点肉肉的脸，鼠标在捡来的鼠标垫上摇摆，古井无波的眼中倒映着电脑屏幕的分数。
“说真的，有点刺眼。”
她无所谓似说着，好像不关她的事，但身旁空无一人，表明这确实是她的自语
“但也在意料之中呢…”
莫名轻笑一声，嘲笑尽了自己的假努力。
拨弄着鼠标，QQ的聊天界面一下占据了屏幕
她覃柔没什么绝世容颜，只鹅蛋脸，柳叶眉，脑袋一歪被一只骨感的手捧在其中，那双毫无生机的眸子简直将活死人诠释到极致。
一边看着群里他们刷分数数，右手离开鼠标，百无聊赖地戳在胸前的饱满。
老实说，并没有多敏感，远不像小说中那样浑身无力，最多不过有点奇怪而已。
大概因为她习惯了吧（摊手）
那部分柔软随着手指的动作向下凹陷，一松手，又瞬间变回原样
弹~弹~弹~
像果冻一样?
啧啧，真是不管玩多久都不会腻。
挑动着兔子，感受它们反馈的兴奋，体会身体的快乐。
真想一直这么堕落下去。
她平平凡凡，心里也没什么大志向，
“这种东西啊……早在我知道愁的时候就消散了……”
她回忆着，
及笄的年纪显露出古稀的沧桑与慵懒。
……
“成绩出来了，你不看看吗?”
划掉消息，想了想，又轻叹一口气，把QQ关了，不熟练的用鼠标打开网页，。
上面是正楷的一行行小字，表格里是每一科的成绩，最上面是用红色包装起的“545”。
呆愣愣望着屏幕。她还是没想好怎么告诉穆愁这个现实。
新高中的录取线是600分，关于差了几十分而上不了高中这件事上她并没有伤心，也并没有后悔。
呼吸病毒阿尔法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使所有学生只能居于家中学习网课。
而这对于临近中考的学生来说是致命的。
但对她来说，至少她自己明白，阿尔法不过是个安抚内心的借口。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明白她与公立高中无缘了，因而她晚睡早起的勤奋仅是为现在的解释做铺垫而已。
“小柔?考了多少?能上高中吗?”
妈妈擦着手，快步过来问道。
眼帘一卷，再放下，一双明眸取代先前的死气，荡漾着楚楚可怜的水雾，大雾埋住了她无神的瞳孔，好像能幻化出她想表达的所有情绪。
“545分”
她低着头，极力表现着自己的失落，就像一个努力了一年的农民在别人收获的时候她却没有一样。
颤抖着身体，两只手紧紧抓着床檐，她很伤心，
在妈妈眼中。
“高中线呢?是多少？”
其实妈妈已经猜到了，抬手关掉电脑。
“最低 600”
声音若蚊蝇，楚楚可怜。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扯出微笑，
“啊…小柔这么棒啊，我还以为小柔只能考三百分呢。”
平稳的心跳抽动一下，无波的眼神刺痛一下。
她抬头，撅起嘴巴，
“没有那么差啦!”
妈妈起身，拍拍她的头，
“我去给你做饭先。”
热油与肉吵闹的“呲啦”声；铁铲一下下撞击不锈钢锅的“乒乓”声；洗衣机沉闷的转动声，流水声……
厨房很热闹，但怎么也掩不住无奈地叹息声和抽泣声。
紧抓住心口，衣服被抓起一条条繁乱的衣褶。
深深吸一口气，再呼出，伤佛能吐尽愁苦一样。
“心好闷…明明说好不在意的，为什么……”
手机电脑上频繁响起穆愁和同学的信息，她却无暇回复，
也无力回复。
捂着胸口，靠在床头洁白的墙上，发丝因细汗粘在颊旁，右手痛苦地紧抓床单，
“啊…喝……”
心闷于她来讲只是稀松平常，总是会这样，无规律的闷，因为这是与怪物交易的代价
但今天格外难受。
“对，对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枕下摸出一个药盒，
虽然难受，却依旧不忘看看厨房的方向，确认妈短时间内不会出来才用手指甲划开封盒的胶带。
“百忧解……”
这是她在网上偷偷买的，妈是不知道的，
“哈……妈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呵呵……”
喘着粗气，莫名笑出声。
“呼……”
或许是心理原因，再次吐出一口气后，终于冷静下来，将发挽至脑后，藏好药后便开始一条条应和着曾经的同学们的喜悦。
……
再一次回复完穆愁的消息，将手机关机后扔到一边，翻开枕边的《全职高手》，
这本书无论题材还是剧情，在如今的小说界里也是很精彩的。
先前看书能使她很容易静下心，但现在密密麻麻的字并不能掩盖她的委屈。
刚才同学们发来的消息不出意外全是嘲讽，只有穆愁的信息在她眼里显得温暖，
这是个眼镜，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她们就是情侣。
“她到底喜欢我哪里呢…”
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对方，使对方不惜突破世俗桎梏也要得到，即使处了快一年，她依旧不理解。
“你喜欢她吗？”
一张狰狞的脸浮现在她身边，向她问道。
覃柔撇了她一眼，道，
“你怎么这就出来了？就不怕被发现？”
[怪物]笑了，说道，
“我是你的幻想，除了你，别人看不见我。”
“那……”
“覃柔，你考上了?”
门被推开，覃清的声音炸开她的思维，春雷一般将她惊醒。
而[怪物]则饶有兴趣地看向覃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