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附近的村落出现妖邪!?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临安城。
但对此感兴趣的人并不多。
江湖侠客们更多的把视线聚集到武道大会,以及在这之后的风无痕身上。
这两者可远比一头来源不明的妖邪重要,也更加的关乎到他们自身的利益。
武道大会可以说是对整个江湖上,六大门派以下的江湖帮派和高手,重新进行的一次排名。
风无痕与六大门派的约战,其造成的结果更是能够让整个江湖动荡起来。
没有任何人会为此给予一头更多的关注,更何况狮鹫人的城卫军已经出动。
那怕那头妖邪再怎么恐怖异常,也没有人觉得它能够硬刚城卫军。
作为初期守卫城镇重要力量,清缴周边妖邪的暴力机构。
在遗族渡过最艰难的初期,才涿渐成长起来的江湖帮派。
可不认为只是十几年的时间,就能够让那只强大的军队变得青黄不接。
若非那头妖邪拥有着影响控制人心的能力,再加上狮鹫人过于优柔寡断的畏首畏尾。
导致能够简单处理的事情复杂化,城卫军根本就不需要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调动。
比起江湖侠客们的漠视,居住在城内的世家,则要热心的多。
发生妖邪的地方,可远比武道大会吸引他们的注意。
倒不是担心妖邪会造成什么大破坏,纯粹是妖邪出现的地方足够让他们幸灾乐祸。
出现妖邪祸乱的村落,大多都属于李家。
只以家族体量进行排序的话,李家在临安城绝对排的上号。
李家的现任族长,李大善人的名声,也是颇有些份量。
可这并不妨碍他人看不起李家,看轻李大善人。
谁让李大善人只是应氏的家中仆人,李家在此之前更是不存在的一个家族。
若非应氏念在李大善人家中老仆的身份,给了一部分遗族境内的药材生意。
让李大善人有了一定的资本,那里会有什么李家和李大善人。
在讲究尊卑有序的遗族社会,就算是一些家道中落的寒门,也看不起出生低贱的李家。
尤其是看到李家过的比他们大多数还要滋润的时候。
看到妖邪出现在李家的地盘上,他们甚至巴不得能够闹得更凶一些,最好能够造成不小的损失。
所以当听到李家的药材生意也出事时,不少人简直比听到自家发生喜事还要高兴。
不过不论托德雷尔如何风起云涌,拥有宛如雄狮般鬓发的执政官,倒是过的比较清闲。
按理来说执政官此刻应该在处理公务,而不是坐在遗族风格的阁楼内。
托德雷尔境内的执政官依赖三姓阁,权力远不如王国境内的其他官员,可该走得繁琐程序并不会因此减少。
王国需要这些程序的运行,即使它在遗族境内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纸。
作为土生土长的狮鹫人,执政官自然吃的是王国内的传统食物,不过出于客人的口味。
执政官还是花钱请了遗族的厨子,专门做了一桌属于遗族风格的菜,买下一坛遗族内颇有名气的名酒。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客人,是一位穿着一身黑衣的青年,过长的刘海让人看不清神色。
整个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给人感觉颇为的压抑。
加上他的手始终都没有离开桌上的剑,比起像是执政官邀请过来的客人,更像是仗着武力闯入的不速之客。
若是有任何一位武林名宿在此的,定然能够一眼就认出青年是谁。
不论是青年的剑,还是他这个人,都是在当今江湖上的独一份。
不会有人会去想着模仿他,也没有人会想着去得罪他。
风无痕!
当今江湖上公认的武道第一人,这十几年来天赋最高的武者。
无门无派却站在江湖顶端的绝顶高手,站在当今武林旋涡最中央的人,也是导致托德雷尔近期血案不断的人。
一个本来不应该作为执政官客人的人。
可风无痕还是成为执政官的客人,安静的坐在执政官的对面。
并且还没有任何江湖人知道他来到托德雷尔,否则他绝不会如此轻松的坐在这里。
已经涿渐将心思放在武道大会上的各大门派,仍旧还认为风无痕仍旧在处理杂事,在做他踏入江湖以来便没有停下过的事。
顶多认为风无痕会提前一天到临安。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我带着一部分城卫军去剿灭匪患。”
执政官不喜欢喝酒,对遗族的名酒更是欣赏不来,打开坛子从而飘出的酒香只感到刺鼻。
再给风无痕倒上一碗后,也给自己满上一碗。
只是喝上一口就被呛到,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到这里来之前,杀的最后一个人,仍旧是一名土匪,仿佛他们永远也不会绝迹。”
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风无痕的思绪却飘到往事上。
从连江湖人都不是的小鬼开始,到现在威震整个武林。
从专门拐卖儿童的叫花子杀起,到最近才屠灭的一个山寨,整个世界仿佛年少时没有任何变化。
太阳照常升起落下,不曾有丝毫改变。
“算算时间,那位姑娘也该成家了。”
“在那之后就死了,她把自己低价卖了。在当天晚上,她便被客人给玩死,她父亲也被一掌打死。”
风无痕的语气十分的平淡,就好像他只是在讲一个很无趣的故事,只是他周边的气压越发让人感到压抑。
真正熟悉风无痕人的都明白,此刻他已经陷入愤怒的状态。
风无痕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所以他能够清楚的记起从匪徒手里把她救出时情景。
少女那充满感激的眼神,以及让鬼医救治好她父亲时,那对父女对未来感到一丝希望的神情。
然而属于那对父女的希望却转瞬即逝,也是因此让风无痕明白自己还是太过天真幼稚。
一位散尽家财、大病初愈的父亲,根本就无法保护任何想要保护的东西。
因为买药而被路过的商队抓走,最后落到土匪的手里。
只不过是少女那注定的命运,稍微提前了那么一些时间。
执政官沉默的给风无痕倒满酒,仿佛没有再谈起这件事的换个话题。
“有道是风无常动,云无常形。”
“云始终都是在天上俯视大地不是吗!”
一饮而尽的风无痕给自己倒满酒,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下去。
“也是呢!云不论怎么变都在天上,那里会落在地上。”
看着眼前几乎没有少多少的酒,执政官也学着风无痕一饮而尽。
浓烈的刺激与酒的味道让执政官流出眼泪,整个人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不会因酒而醉的人,喝起酒来只会是一种折磨。”
一坛酒已经去掉大半的风无痕,仍旧面色如常给自己添酒。
大有为酒痴狂,想要用酒买醉意思。
“爱酒的人喝酒是一种享受,因酒而醉对爱酒的人才是生活。”
取出一瓶泛着诡异红色的药剂灌下,执政官才摆脱来自酒的影响。
“没有酒的日子,对爱酒的人的确是种折磨。”
匆忙的脚步声传入两人耳中。
风无痕放下手中的碗,起身准备离去。
“再见!”
执政官学着江湖上常用的抱拳礼,右手盖在左拳上。
“告辞!”
视线略微在执政官的抱拳礼上停留,风无痕变转身消失在阁楼之中。
“执政官阁下!”
比脚步声的主人更快到的,便是她的声音。
“你也没吃饭吧!正好我这里有一桌特别定制的酒菜,一起来吃吧!”
似模似样的用起摆放的筷子,执政官却没能够夹起任何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