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宴赌坊。
曾经在整个临安城内也算上热闹的场所,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冷清。
大门倒是没有关上,不过赌坊内仿佛一个客人都没有,整个场所显得十分的冷清。
一眼望去不免让人觉得破败,一点都不像是江湖上一流门派的产业,也不像是开在临安的赌坊。
福威镖局的尹二爷见到这样一幕,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极乐宴不论实力财力,都远在福威镖局之上。
可仍旧在这次的武道大会上,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在这偌大的临安城内,福威镖局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福威镖局的威名顶天,也就是在些小城小镇上有那么一些威名。
如若不是与另外三家结成攻守同盟,连二流顶尖都没有办法挤进去。
单独拿出四家的任何一家,都不能算有多大的面子。
四家全部加在一起,对一流的门派,也算不上不能得罪的势力。
平日里再怎么不喜欢瞻前顾后,尹二爷也对这次的临安之行感到忧心。
江湖上盘着的过江龙和地头蛇太多,他们四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安身立命的本钱。
赌坊内看着比外面还要冷清,原先摆放的赌桌都被堆放在角落。
占地不小的赌坊内连个活人都看不到,连用来看场子的打手都没有。
尹二爷不免狐疑的扫视四周,想要从中找出是否还有别人。
在这段风起云涌的时间里,极乐宴的高层会躲起来不稀奇。
如果不是肯定极乐宴的人是先找的他们,尹二爷也不觉得自己随便来一趟赌坊,就能够碰到极乐宴得高层。
四人很仔细的看过赌坊内的情况,看上去不像是有过打斗的痕迹。
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线索的四人,只能够选择等。
一流门派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段的极乐宴。
这一等便从白天等到黑夜,脾气本来就比较火爆的尹二爷,一掌拍在面前的赌桌上。
用实木打造的赌桌顿时四分五裂。
“路上出些事,不妥之处还是请多多包涵!”
不等尹二爷进一步发作,一名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走出来抱拳行礼。
“既然知道自己失礼,那就应该赔礼。”
嘴上说的话不客气,可尹二爷的语气却没有那么硬气。
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尹二爷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有人。
内功修为即使不是顶尖,也是少有的绝顶强者,远在他们四人之上。
个人武力比不上对方。
比门派势力,他们四家合一才与极乐宴对等。
比现在的处境,极乐宴近期的确不好过。
但要说没有什么底牌,江湖上是个都不会信。
能够在临安城内扎根这么多年的一流门派,就算落魄也是能够咬死人的毒蛇。
只不过必要的试探,还是要有的。
在此之前尹二爷可没听说过极乐宴有这么一号人。
虽然自从江湖上内斗越来越厉害,出来闯名声的绝对不会是门派内天赋最好的那一个。
大家都十分默契的把底牌留在老巢,以免真的出现意外,连个镇场子的都找不出来。
让幸苦打拼十年的事业,就那么沦为他人的嫁衣不说,还会连累家中好友被人抽骨吸髓。
没有什么人能够做到毫无痕迹,尤其是想要在江湖上立足的江湖人。
练武是一个很花钱的行当,光是要保证吃饱饭和识字,就足够刷下去很多人。
上好功法、兵器、药材,那个不是被六大门派牢牢把握住。
若非如此功法神兵,又怎会成为祸根。
只要不是出现类似风无痕那样的妖孽,门派里能够藏几个高手,从门派规模大小就能够看出来。
“不知诸位对我这份赔罪礼感觉如何。”
刚刚好赶来的消廋汉子,低头把手中的托盘举到尹二爷的面前。
托盘内放着一张纸,或者说一张票据。
尹二爷愣了一会,才把票据拿起。
十分仔细的看一遍,确定上面得内容的确如他想的那样,才把那份票据传给其他人。
那张票据是一张赌注,还是一张早就已经写好输赢的赌注,连带着压下的金额都已经写明。
极乐宴包办着武道大会的运转,这也是极乐宴近期处境不太好的主因。
这一次的武道大会可不是以往极乐宴玩的角斗,是真正的牵扯到江湖所有一流门派和强者的。
拿他们的输赢来开赌注,还是早就已经定下输赢的赌注。
整个江湖没有人可以做到,不要说是极乐宴,就算是江湖上的无冕之王。
三家两宗一院的六大门派,也不可能坐的稳庄家的位置。
凝力与凝气的确的存在质的差距,六大门派也的确是江湖的无冕之王。
然而刀是刀,剑是剑,远不如妖邪的能力诡异,而妖邪是能够被人杀的。
“简直就是荒唐,这可是我们四家的全部身家,你真的确定这稳赢。”
在江湖上想要生存下来,就需要足够的实力和聪明,而足够聪明也代表着足够的糊涂。
尹二爷能够隐隐作为四人之中的领队,自然也是足够聪明的,当然也明白什么时候该糊涂。
面对这压上他们四家全部家当的票据,尹二爷不仅没有当场撕毁的与对面较量一番,反倒是十分小心的叠好收起。
“天下间的赌坊,那一个不是庄家稳赢,那一个没出过老千。”
“你最好能够做到你说,否则我们死之前,一定会拉上你垫背。”
丢下一句场面话,尹二爷愤然起身离去。
黑夜之中临安城,寻常人家早已休息,唯有少数几个地方还维持着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微风拂过的街道让四人感到一阵寒冷,尹二爷随手撒去身上的汗水。
深深地看着那人声鼎沸的地方,尹二爷眼力只有深深的畏惧与不甘。
“时机比我们想的好和来得快。”
“真的还有必要吗?”
“交易根本是货物的互换。”
经过短暂的交流,四人便一起朝着一处宅邸走去,大门的上的牌匾写着李府。
这是李家在临安城内置办的产业,不过基于门户之别,寻常时候只有些仆人负责打扫。
只有逢年过节和汇报药材生意的时候,李大善人才会离开乡下的宅邸,到城内的宅邸小住几日。
隐藏在附近的门中好手一一现身,确定那个人没有离开府邸的迹象后。
尹二爷便以四家的名声登门拜访。
如果去掉深夜拜访,并且还带着数十好手,尹二爷的拜访还是十分正式的。
不过宅邸的临时主人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倒是很乐意让人把院子里的垃圾带走。
主人家如此,尹二爷自然也不会带人强闯。
院内摆放着堆积起来的药材,药香味让四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一名疯疯癫癫的青年正在说着胡话,胡乱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一看就是热沸散磕的正欢,却又内力不济压不住反噬的瘾君子。
不消片刻就把衣物给扯烂,还把身上的皮也给扯下来。
血淋淋的场面,不免让人轻视。
虽然尹二爷以前也没有多看得起这个人。
一个磕完药就喜欢虐杀的废物,要不是他老子在一流高手中也是强者。
尹二爷根本就不需要谋划,当天就能够把人抓起来打断四肢。
念及至此的尹二爷上去就是几脚,直接把对方的膝盖骨关节都给打算。
这才让疯癫的青年躺在。
“看样子夺命金活不过今夜。”
闻声转去行礼的四人,当看清对方是谁后,之前压下去的寒意便又冒上来。
“我正愁着该怎么把这垃圾丢掉呢!你们来的倒是时候。”
“让鬼医见笑了!”
不敢停留的尹二爷就像提垃圾一样,把疯癫青年提来带走。
若非觉得轻功失礼,更是恨不得用上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