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黑夜之中的李府,此刻对尹二爷而言就像鬼宅一般。
要不是考虑到手中的废物还有些作用,鬼医也的确不喜欢这样的垃圾。
尹二爷都暂时想把这个人形物件丢在这里,等过个几天再过看看有没有全尸。
能够跟着尹二爷来临安的门中好手,该有的眼色自然是有的,就算没有也会顺着同伴一起行动。
见到尹二爷他们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顿时变明白是遇到他们最好不应该去知道的隐秘。
不敢多言的跟在四人的身后,握紧武器的紧接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人突然出来杀他们灭口。
临安城内近期死掉的一流高手,也不是没有。
回到落脚点的一行人刚想要布置一番,却是被尹二爷制止。
仅仅只是保持着以往的戒备,让其他人都回去养精蓄锐。
联想到近期发生的事情,尹二爷发现这个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唯一不变的也就只有他们的无足轻重,既然无足轻重自然也不需要多加防备。
老老实实的在人家画的圈里面活动,是不会有人在意一些小角色的。
“丢到柴房里面关起来,热饿不死就行。”
心中不快的尹二爷又拧碎青年的几块骨头,也算是稍微的发泄一下积攒的情绪,顺道进一步废掉青年的反抗能力。
江湖上混的,大家底子都不干净。
但像是青年这样只会磕药虐杀的烂泥,碰上心情不好的时候,用来当做解气沙包还是不错的。
换作是没有什么太大利益纠葛的,尹二爷是不会下手这么重的。
江湖上不是什么人都喜欢虐杀的。
陷入癫狂状态的青年也在此刻恢复些许神智,密集的汗水汇聚到一起,从遍布伤痕的苍白皮肤上滑落。
意识到自己糟糕处境的青年,连忙想要开口许诺些什么,企图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尹二爷便让人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听人求饶然后杀害是你的乐趣不是我的,下辈子记得找一个实力更强的爹。”
中途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止,倒不是怜悯一个失败者,没有硬心肠可在江湖呆不久。
青年的确烂泥扶不上墙,可好歹也是那个人的独生子,多多少少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
运气好兴许能够弄到半部上乘心法或是剑技。
只是这一动念便想起现在的处境,也就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当初六大门派引起血雨腥风,他们可都是亲身经历者。
“果然在江湖上想要活得久,就要像狗一样听话。”
见那几个江湖豪杰匆忙的速度,鬼医忍不住开口讽刺。
说话的声音还特别的大,好似生怕某些人听不到一般。
一席黑衣的风无痕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内,看着面前这位昔日好友。
“知道这是什么好东西吗!这是李家特意找来的药材,有着能够让人保持鹤发童颜药效。”
“这些天经过我的提纯,用上一年就能够抵得上服用十年的效果。”
“拿去讨云大小姐的欢心再合适不过,有什么比维持美貌更能讨女人的欢心。”
药罐被鬼医丢到风无痕的面前,就直落落的掉到地上,盛放的药液洒的满地都是。
“哈哈!哈哈哈!…”
耗费无数心血才得来的药液被如此浪费,鬼医不仅没有感到心痛,反倒是觉得无比的畅快。
狂笑的鬼医,又把另外几个药材弄洒。
笑着笑着鬼医就不再笑,反倒是把掉落在地上的药材捡起来。
“曾经我想着悬壶济世,后来我发现这世道没钱没权才是最大的病,而且这病非药石之力能治。”
“知道吗!我明天就离开临安,要去医治那些被魔瞳控制的可怜人。李大善人特别恩准,我可以动用李家掌管的所有药材。”
说着说着鬼医忍不住笑起来,却又一转眼便哭起来的似哭似笑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那天我正准备外出救治,没想到外面抬着病人的家属,为了能够让自家的人先看病打起来。”
“要不是你及时出手制止,不仅病人会被踩踏致死,连带着我也会被当做请来的帮手打死。”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不然我不仅救不了人,反倒是会害死致残数十人。”
风无痕无言的倾听着,鬼医似哭似笑的表情越发的明显,最终归于平静。
“周边城镇相信魔瞳之事的不多,不少乡野村民更是觉得这事是狮鹫人编造的谎言,想要借着这个名头进村劫掠。”
“今夜之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你好自为之。”
风无痕朝着鬼医离去的方向拱手弯腰的拜别。
夺命剑的名号在江湖上是十分响亮的一块招牌,只不过也是所有一流高手中名声最臭的。
只不过臭不是因为他那喜欢磕药虐杀的废物儿子,他儿子在为人处世可比夺命剑要灵活的多,远远比不上做父亲的夺命剑。
虐杀的对象一般都是妓女和寻常村姑,从来不会去招惹那些大户人家的闺女。
遗族社会里女性地位本来就低,都是能够花点小钱就能够解决的事,即使不花钱也很少会有人愿意为此找麻烦。
在话语权掌握在老爷们手里的遗族社会,没有读书人去肆意抹黑的事情况下。
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夺命剑有儿子,并且还是如此的不堪一用。
知道夺命剑有儿子的人,初听之下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是个武功不弱的江湖好手。
对比儿子守规矩,夺命剑就很不守规矩。
夺命剑杀人向来只认金银不问缘由,很是让不少才华横溢的才子丢掉性命。
让不少武林好手沦为过眼烟云,不再有人记得有这么位江湖侠客。
不过这就是江湖的规矩,名气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有用。
死掉的成名高手,自然没人会去记住。
在正式成为一流高手后,更是创立了江湖第一杀手组织。
取得名字还是遗族故土的名山,天山。
在六大门派那场封王之战落下帷幕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曾经名动江湖的门派沦为天山的食量,才让它成长到能够威镇武林的地步。
不是没有人想要除掉天山这个祸害,以此免去武林的一场浩劫。
只不过比起守规矩的人,不少人更倾心不受规矩的天山。
想要剿灭已经成长起来的天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山崛起的那个时间段,不守规矩的并不少,让有资格不守规矩的人很不好过。
以往能够让它们茁壮成长的资本,不能再像以往一样让它们快速成长。
比起自己耗费精力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或是与其他人勾心斗角。
反倒是默认天山的成长,更加复合大家的利益。
无人能治的天山门徒,自然是更加张狂起来。
在临安城内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停下手上活。
所以当有人晚上闯进来的时候,不少人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已经很少有人敢于天山的权威。
不是没有料到会有人袭击,毕竟以天山的名声,以及近段时期的所作所为,不被人袭击才是一件怪事。
血海深仇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也是江湖上最喜欢用来杀人的刀之一。
只是天山门徒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的明目张胆,真的敢这么直接的袭击天山在临安的落脚处。
不是袭击天山的一处小据点,而是直接袭击夺命剑亲自坐镇的落脚处。
拥有上百名江湖上一流好手的地方。
天山门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佩服还是嘲笑。
佩服对方敢于直面生死的勇气!?
嘲笑对方自寻死路的愚蠢!?
比起犹豫自己心目中的敬佩和嘲笑,天山门徒们倒是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什么。
天山的名头不是那么好冒犯的,既然有人敢于挑战,他们就应该让世人明白挑战的代价是多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