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点亮,各色佳肴纷纷被端上桌,清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严肃的场面,所以选择性地闭上了嘴巴,深夏随着她的安静也逐渐消停下来,所有人或忙碌或安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某人,仿佛他的到来会给这个家庭以荣光与幸福。
“静姑姑,他什么时候到这边?”隔了一段时间,清羽坐得有些不耐烦了,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快了。”南宫静望向被黑色渲染得恐怖的树林,“一般在七点钟左右,我想他的车应该在路上了,再等一会儿吧,我们等他来了再开饭,如果觉得饿了,先吃些水果垫垫肚子吧。”
“哦。”深夏接过她好心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为什么吃饭老是弄得这么拘束,比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还严肃,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搞什么架子,我在江州老家都没摆过这么大的架子。”
“人--他总是要面子和排场的。”南宫静笑道,“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面子能吃吗?”深夏咬着筷子,轻声问道。
南宫静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就像你突然拥有了巨额的财富,你想和别人不一样,凸显出你的高贵,那就需要别人的尊重,不管是买来的,又或者权利上得到的,只要是尊重,无论虚假,虚荣心满足了,面子就是可以吃的。”
“噢。”深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清羽妈妈也要特别有面子。”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再更正一遍,我是你姐姐,叫我清羽姐姐。”清羽抓抓她柔柔的长发,冲着她无奈地笑,然后又假装吓唬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哦。”
“不要…”深夏立刻服软了,“姐姐,别…别打我。”
清羽抓住了这个时机,顺着深夏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的高个白种女人,金色的头发被帽子遮住了,她明白了些什么,但目前没找到证据,所以她只是将信将疑地看了她几眼,然后摸着深夏的头,
“别哭,姐姐会保护你的。”
“清羽你这么宠她,我就放心了。”南宫静合掌微笑,似乎很满意眼前看到的一切。
“静姑姑,于情于理她是我妹妹,我不可能因为我父亲做过的一些烂事,把脾气施加到小孩子身上,而且她都喊我妈妈了,说明她是很信任我的,我有理由更加爱护她。”
“那就好。”南宫静说完话后,屋外走进几个男人。
他们一个个说着话,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清羽回头瞧了一眼,几个人中正好有她的父亲,于是打了声招呼,
“爸,晚上好。”
她其实比琴木同父亲更亲近一点,好歹也是童年陪伴过自己的亲人,记忆中是有着印象的,而且父母离婚这事也是经过她同意的,她自愿跟老妈一块生活,但不代表眼前这个人就不是她的生父了。
“清羽,几年没见,变漂亮许多了。”父亲笑呵呵地坐到主席位上,向清羽介绍另外两个人,
“这位是我们公司悉尼地区的分部经理,那位是我的助理,你们也别愣着了,一块吃饭吧。”
另外两个人奉承地夸清羽漂亮之后,有意无意地朝南宫静这边看,也顺带着清羽,清羽不太喜欢酒局,但是迫于人在屋檐下,只好硬着头皮陪酒。都是国人,又保留着国人的风俗,
她本来是不能喝酒的,也被迫喝了几杯,头有些晕眩,直到后来被小女仆搀扶进了房里,她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起床发现深夏坐在她床边,她的心才渐渐安宁下来。
“妈妈,好一点了吗?”
“我…我不是,算了,就叫我妈妈吧,那我问你,他们走了吗?”
“走了,好像有点事情到其他地方交谈去了。”小女仆说道,然后打开门朝外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才又把门关上了,“大小姐,下次你不要再沾酒了,我看那两个人对你有些想法,要不是静小姐借口说你累了,他们还想把你也带走。”
“把我?”清羽的脸部微微颤抖,“为什么?”
“他们说想让大小姐去了解一些公司里的事务,你父亲又喝的醉熏熏的…然后…”小女仆不敢说下去了,“总而言之,大小姐你要多长几个心眼,那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趋炎附势他们懂着呢。”
清羽拍了拍脑门,微微头疼,“下次再让我看到他们,把他们皮给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