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观止》。”癸说出那本书的名字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仿佛那书有种特别的吸引力一样。
柳子夜倒是对这个名字有些意外：“诶，我还以为会是邪气森森的书，没想到听起来像一本正经书。”
“邪不邪气和名字无关。”癸解释道：“这书是百年前一穷书生所作，那书生屡屡科举不中，于是乎就写一些志怪小说维持生计。”
柳子夜也来了兴趣，静静地听她开始讲述。
“或许是时运不济，那书生呕心沥血数年，也不温不火，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
“渐渐地，那书生沦为左邻右舍的笑柄，毕竟寒窗十几年，一事无成，书生每每想到这，心中总是抑郁难平。”
“有一天，那书生又写了本新书，名为《浮生观止》，有读者买来一看，却大惊失色。”
“因为那读者发现，那书上并非写的是什么志怪故事，而是那读者自己的一生经历！”
“从他的生到死，所有的经历！都详细地记在上面！”
“那读者起初还不以为意，因为他与那书生是旧时，书生知道他过去的事也不足为奇，可怪就怪在，书生把他未来的经历也写出来了！”
“书上说，那读者三日后会中风而死！”
“读者不信，结果等三日后，他真的中风而死！”
柳子夜一挑眉，这书，听起来，很像是某个自称卡密的人得到的那本书啊！
“我明白了，是不是书生在书上写谁的名字谁就会死！他想用这个杀人，报复曾经看不起他的人？”柳子夜学会了抢答，她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你且听我说完。”癸继续讲述：“读者的亲朋好友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们把书生抓起来，严刑拷打，想问出真相。”
“然而他们却发现，书生早就疯了，口中只会重复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根本问不出什么。”
“那些人无奈，便只好自己也买了《浮生观止》，然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结果他们发现，他们的死却并没有那么快，有的甚至能安然活过几十年！只不过，他们往后的经历都会按照书上写的发生！而那些经历，总是充满了遗憾和痛苦！”
“一些人不信邪，试图改变人生，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最后的结果也会和书上的一样！”
“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这本书不是规定了他们怎么死，而是规定了他们要怎么活！”癸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了一丝厌恶。
柳子夜眯起了眼睛，这本书的可怕，要远超她的想象。
“后人发现了这书的可怕，便把当年发行的所有《浮生观止》都收在一起，一把火烧毁了。但是这本底稿，无论怎么破坏它，它也会再次出现！最后我镇邪司不得不收纳了它。”
“那它现在…”柳子夜指着《浮生观止》问道。
“经过百年的沉寂和业火洗练，它现在自然没有那么邪异了，你只要在上面写上某个人的真名，你就可以看到他╱她的一生，但是作为代价，当你翻开它时，你的一生也就被注定了！”癸又补充道：“就连一些邪祟的一生，它都可以规定！”
柳子夜纠结起来，你说这东西没用吧，它倒是能当一本预言书看，但你说它有用吧，它上面的预言也改变不了，那这样的话，看不看它有什么区别呢？
“癸姐姐，我还是感觉它没什么用，看不看都一样啊！”
癸若有所思道：“不，不看的话，你的人生是没有注定的，还有改变的机会！司内的某个大能说过，这就好像，你躲在一个匣子里，它看不到你，那你的人生就是不可测的；若是它打开了匣子看到你，那你的人生就‘坍缩’成了一个注定的结果！”
“那大能是不是叫薛定谔？还有，你怎么也知道‘坍缩’这个词？”柳子夜脱口而出。
癸疑惑道：“薛什么恶？我镇邪司只有一个姓薛的，不过他不叫那个名字。至于坍缩这个词，那是《妖邪经》里说的，邪祟选定了万千结果里的某一个结果，就叫坍缩！”
柳子夜大惑不解：“那为什么两个同样的人吞噬彼此，也会坍缩呢？”
接着，柳子夜简单地和癸讲述了一下两个玲儿导致宙之梦坍缩的事。
对此，癸的解释是：“因为出现了不可能的结果，所以宙之梦选择了没有结果，没有结果也是结果！”
“好吧。”柳子夜已经快被绕晕了，她擦了擦满头黑线，继续问道：“癸姐姐，你说的业火又是什么？”
“《妖邪经》有言：世间一切皆有业报，业报则有业火，能焚尽一切。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一个叫‘业’的大祟。”癸意味深长地看着柳子夜：“至于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
“业，鵺…”柳子夜喃喃自语，它俩读音一样，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呢？
“对了，怎么你们都看过《妖邪经》？这书我怎么在书店里找不到了？”柳子夜好奇地问，她闲下来时，也抽空去书店询问过《妖邪经》，可是书店老板们都说没有这本书！
“书店里当然没有了，因为陛下已经把它列为了禁书！你不知道吗？”癸都怀疑柳子夜是不是另一个枝蔓的人了。
“陛下为何这么做？莫非禁了它，就能消灭邪祟了？”柳子夜猜到了皇帝的想法，不过她却不以为然。
要是禁一本书就能消灭邪祟，那早就消灭了。
癸也知道这不可能，不过她还是解释道“当然没那么容易，不过知道邪祟的人越少，邪祟就会越来越弱。若是世人都遗忘了它们，它们或许不会消失，比如秽，它还会存在，但它不会以邪祟现世了。”
“原来如此。”柳子夜点点头，这和她之前推测出的八九不离十。
“癸姐姐，带我去下一间房间吧，这《浮生观止》，还是不看比较好。”
癸听罢点点头，不再说什么，锁上了门，打开了第三个房间。
“这是…”柳子夜眼前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