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黄雀在后？谁是黄雀，还不一定呢！”鸢行首用力踢了踢老骨头的身体，见他没有反应，这才走到他身边，开始翻找着什么。
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找到了！”
那是一个造型怪异的铜铃，前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嘴巴，看上去很是怪异。
鸢行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镇邪司也好，祟教也好，耴也好，统统都是她的踏脚石。
鸢行首看着昏迷的老骨头，轻蔑一笑。
既然他们能造出大祟，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呢？
她的贪欲，可不比任何人小，“招财猫”和“蜃”，她都想养成大祟，让它们互相制衡。这样她身负两个大祟，岂不是天下无敌？
想到这，鸢行首得意地笑出了声。
然而，她似乎得意得太早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鸢行首大惊，看向地上的老骨头，只见他竟然已经醒了过来，眼睛里白茫茫一片，没有眼瞳，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一种致命的危机感笼罩了她，鸢行首察觉不妙，想要挣脱，却被那手给死死钳制住。
老骨头此时再无之前的猥琐模样，他嘴里念叨着什么，突然大喝一声：“看着我！偷天换日，妙手空空！”
鸢行首终于醒悟过来，这人根本就不是老骨头，真正的老骨头恐怕早就被他替换了。
她想开口，想要再吐出蜃气反击，但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和蜃的联系。
她的眼仁渐渐地也变成了白色，挣扎的动静也越来越微弱，终于，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那“老骨头”变成了她的模样。
鸢行首彻底地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妙手空空松开了鸢行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再看那地上，只剩下一具没有五官、没有性别的稻草人，鸢行首的身份，已经完全被妙手空空偷走了。
妙手空空略一思索，还是没有一把火烧了鸢行首，只是将她的衣物褪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是贼，不是土匪，一般不杀人，只偷东西。
她轻轻地提起裙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身份，轻笑一声。
“终于又能做回女人了，男人的身体真是太难用了，呵呵～花魁，这身份还是头一次用呢～”妙手空空舔了舔嘴唇，扭了扭腰肢，笑得比鸢行首本人还要妩媚。
“放心，等我玩腻了，就把这身份还给你哦～”她找来一大团茅草，将鸢行首给盖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没有她的允许，对方是不会恢复的。
“嗯，藏银？真是天助我也呢～”
“不知道当祟胎是什么感觉呢，呵呵～”
妙手空空查看了一番她的记忆，娇笑着出门离去。
……
“不行，你也太贪了！”柳子夜看着天平另一头的钱老爷，摇摇头。
她现在很烦。
之前钱老爷终于扭转了模式，向她提出了合作。它对着画中的天空抬起头，随后，柳子夜居然看到画上面，出现了一个黑白的、类似系统商城的弹框。
“系统提示：钱老爷【半祟胎】向宿主柳子夜【祟胎】发出了交易申请。”
柳子夜都惊了，这钱老爷的确不简单，居然能做到这一点。
“不是，系统，它还能这么做的吗？”柳子夜不解地问道。
“系统提示：钱老爷对‘交易’概念的影响正不断加深，系统商城之中的交易行为亦属于此概念，故钱老爷可以通过自身权柄提出公平交易项目。”
柳子夜一听就急了：“难道你已经是它的走狗了？系统，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叛变！”
“系统提示：本系统并不是任何存在的走狗，包括并不限于：宿主本身、其他人类、邪祟、枝蔓、殃神……”
“停停停，那你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它居然能借着你这里，对我弹出交易框！”柳子夜指着弹框大声质问。
“系统提示：钱老爷与本系统并无任何从属关系，亦不互相影响，本系统只承担【见证人】的作用，不干涉宿主的决定。”
“这么说，你只是出面见证而已咯？”柳子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真以为系统已经叛变了。
“好吧，我同意了。”她伸出手，轻轻按在“同意”的按钮上。
“系统提示：宿主已接受交易申请。系统声明：钱老爷【甲方】于丑时发起了公平交易项目，该项目已通过本系统的初审，并将在本系统的监督下，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力求最大程度地保障宿主【乙方】的利益。”
系统声明结束后，柳子夜就看见，在系统的界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简易的天平，天平的两端分别是她和钱老爷的头像。
“【甲方】提出交易内容：开放第三层画中世界的钥匙，并将玉无颜归还给宿主，合作离开画中世界。宿主是否存在异议？”
“当然有异议了。”柳子夜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是”。
“若是它在无颜身上做手脚怎么办？出去的一瞬间就翻脸怎么办？到时候它在无颜身上放个铜钱什么的，那我怎么知道？不行不行！”柳子夜学着前世买菜大妈们的样子，开始讨价还价。
钱老爷的头像开始闪动，似乎在跟系统沟通。
很快，系统再次给出了回复：“【甲方】已向【见证人】保证，绝不对玉无颜作任何手脚，自交易达成起，双方停战；并且离开画中世界后的一柱香之内，【甲方】极其眷属不得对宿主以及玉无颜作出任何伤害行为。”
柳子夜想了想，说道：“一柱香？太短了吧？干脆这样，你和你的人，今天都不准伤害玉无颜，反正你的目标是我，她对你也没用。对了，也别想钻空子，比如把她禁锢起来，等时间过了在动手。”
她没有提出让对方放过自己之类的条件，因为那是对方的核心诉求，提出来它也不会答应的。
钱老爷头像闪了闪，随后系统弹出了新提示：“【甲方】已同意宿主的条件，从交易成立时起，【甲方】以及其下属都不会伤害玉无颜，并且不会限制玉无颜的人身自由，请问宿主是否同意？”
柳子夜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我没有异议了。”
“双方已确定交易内容，接下来请宿主出示价码。”
系统说完，天平就倾向了钱老爷一边。
“这…”柳子夜犹豫一下，试探着说道：“我出去后保证今晚不杀祟教的人，可以吗？”
钱老爷的头像又闪了几下，天平依旧倾向它的一边。
毕竟它只是个邪祟，手下固然重要，可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