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是暗绿色的

作者:慕凉川 更新时间:2024/8/17 7:38:18 字数:2052

井思在沈晨悸找自己的时候,确实犹豫过,他找到沈晨悸的微博,翻看她的过往与如今。当听到沈晨悸抛下他离开的时候,他心软了,他的确在回忆那些点点滴滴。

“好久不见,井思。”沈晨悸约井思出来,“你和她在一起了?”

“嗯,在一起了。”沈晨悸还是那个沈晨悸,心直口快,落落大方,只是更成熟了。

“那,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吗?”井思在与她的目光交汇的那刻,井思心软了,他原谅了她的不告而别。沈晨悸又何尝不了解井思,何尝不了解他的不将就。她明白,既然井思选择和陈橙瑜在一起,那便是真的喜欢她。她知道,只是还是抱着希望。

“就让那些留在过去吧。”

井思的一句话便将沈晨悸多年的期盼打破。是啊,这就是他啊,他还是那个井思。还好他还没有被这坐城市所吞噬。

沈晨悸从包里拿出合同,井思盯着那一沓薄纸。“这是什么?”

“拆迁的赔偿款。你在老家的那栋房子,需要拆迁。”

“沈晨悸!”井思脸上的青筋暴起。

“你知道那栋房子对我意味着的是什么!”沈晨悸知道那栋房子对他有多重要,但他若是搞定了那片地上户主,他便可以升职了。

井思不再看她,转身离开。她还是那个她,一点都没变,落落大方的背后还总是那么心狠。

但他折身回来,在合同书上落笔。“一切都过去吧。”

十.最后的最后

“喂,井思,你看,最近有一个超级火的背包客。”

井思心不在焉地瞥向同事递来的手机。

“橙子姑娘”,井思猛地站了起来。“是她!”

她在……南极……探险!

井思本想立刻冲出去,看到“南极”二字后,他愣住了。她告诉过我她想去南极。

“什么时候回家乡?”井思微博私信给陈橙瑜。

陈橙瑜向来都会给私信给自己的粉丝回信,“下一站会经过我住的那个城市,会回去看看,也许。”她又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那你回家时可以给我发张你家乡的照片吗?”

井思他想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他在以前还不明白,沈晨悸什么的,早已是过去式了。井思在那时认为自己还喜欢这沈晨悸,等他明白,自己现在喜欢的是陈橙瑜时,他们已经快要错过了。

其实,在沈晨悸回来找他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但当看到陈橙瑜时,那份犹豫彻底消散了。

“行程有变,不回去了。”

井思看到陈橙瑜发来的私信,热乎了几天的心倏地凉了。

“下一站,会去哪里?”

“贝加尔湖。”

不能让这份感情就此被搁浅。

签证,机票,启程,抵达。这些平日里的麻烦的事在这个时候仿佛是一气呵成。

她的微博还没有更新,说明她还没有到达。这一次,就让我等你吧。楔子

我已经记不清第多少回踏足曼哈顿了。驱车前往长岛的途中,有一段是望不到尽头的公路 ,天际除了几片温柔游移的云,剩下的都是染料般发亮的蓝。

在这几小时的路途里,我每每闭上眼倚在靠背上,脑海里都能浮现出东汉普顿小镇的繁华和蒙塔克灯塔的璀璨,以及……蒙塔克大叔勾起泛胡渣嘴角的笑。

他是有酒窝的,这是他始终不愿承认的事实。

就像他始终不愿承认,从未爱过我。

记得那一年我受邀来到广东南部小城一所艺术院校作分享会,那天刚巧起了台风,学校里很多树木和设施都被吹得七倒八歪,台下学生开始躁动,在讲座席上的我不得不提高分贝。

蒙塔克大叔就是在那时打来连环call的,讲座终于结束,比预计早了十分钟。

我给他回电话,提示音刚响一声就传来他呵责中带轻喘的质问:“你在哪里?”

我发过去定位,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休息室门口,脸上挂着怒,拽着我的胳膊下楼,路过大厅的时候一阵狂风灌入,讲座的宣传大海报被吹倒了,他将我拉到右侧,走过去扶起海报。

蒙塔克大叔的车就停在艺术楼门口,我上车的时候刚好看到海报上的照片,水蓝色标准衬衫和二十二的脸,以及旁边的仿宋字体——励志女音乐人童绾分享会。

回到家后,蒙塔克大叔竟赌气自己下厨,两个人的饭桌摆了好几道菜,我喋喋不休一个劲儿夸他,他总是一言不发。

洗完澡出来,他正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敲字,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往他怀里蹭,他无奈放下电脑帮我吹起头发来。微暖的灯光落在他的鼻梁、嘴巴上,我有些恍惚,甚至想抬头去吻上去,他却只是皱皱眉,说早点休息,然后拿着电脑去了书房。

2011年的盛夏,我与蒙塔克大叔结婚一年之余。

我们最后还是选择在广州定居,外界传著名慈善家、华人房产大亨Montague娶了一位小他很多的十八线歌手,过着恩爱美满的生活。

几年后我独自在北美生活,见过很多轰烈或平淡的爱情,才知恩爱美满的真正含义。那是我婚姻里从未涉及的元素,也是自始至终企及不到的奢望。

但我此生从未后悔过成为他的妻子。得到已是眷顾,其余尽在命数。二

外界传言丝毫不假,所谓的音乐新贵不过是借着蒙塔克大叔妻子的名分得来的殊荣罢了,加之身体的缺陷被冠以特殊夸大的标签,这两年来我的身体大不如前,却依旧不断接到许多打有各种名号的邀约。

在各地的讲座和分享会上,其实真正来听内容的人很少,多的是一些媒体和记者,我坐在镁光灯下任由他们拍摄,然后千篇一律地回答他们想知道的我与蒙塔克大叔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2005年。

晚春,薄暮,夕阳的余晖穿过偌大的枫叶洒下来,低矮的红砖围墙上泛着通透的橘光。

枫叶是暗绿色的,他是陌生的。

他穿深灰色大衣戴墨镜,站在枫树下身子直挺挺的,抬起头问我:“小孩,广播里放的是什么歌?”也没什么表情,声音不大却磁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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