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玉面门并非是江湖组织,而是匡扶小皇帝的“暗庭”。
先帝重病之时,皇上年幼,朝局不稳,故而唤来温长安和柳相,让二人齐力匡扶小皇帝。这些年,柳相在明,他在暗,看似是不学无术的竣王,其实是“暗庭”的“夜帝”,这也是为什么,每件大案子的背后,都会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暗庭”的职责,便是替朝廷拔除这些“毒牙”。
至于为什么会有一些江湖侠义的作为,温长安眉梢微挑,慢悠悠地扔了一颗葡萄进嘴里,露出一个春风般的笑意:“这个,纯属个人爱好。”
不过也多亏他的“爱好”,才能让他在那个夜晚,撞见他的小王妃。
另一边,冒牌的“玉面公子”跪在柳相面前,哭得涕泪横流:“大人饶命啊,小人就拿了些钱财,真的没有拿那颗夜明珠啊!”
柳相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夜明珠不紧不慢地转着,一脸的淡然:“这话说的,不是你拿的,难道还能是竣王妃拿的?”
无视座下人的哀嚎,柳相推开椅子起身走出了门外,心情大好。
温长安说,给竣王妃个台阶下,他就把自己那张收藏了很久的一套青花瓷具送给他,这会,他得去拿回来了。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
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
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大哥,买包花生米啊!”
屋外的柴门锲而不舍地响着,李赢埋在被窝里的脸挤成了一团。
他像条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辗转了许久,最后,想睡回笼觉的心情实在是没了,于是气急败坏地掀起被子, 咻的一下坐起来,怒目圆睁,胡须都被气飞到了天上,一手抓起枕边的棉袄粗鲁地合上,另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出门外。
“你这婆子,我都说不要了,烦不烦……”
他的声音忽然被眼前的身影止住了。
她穿着一条灰色的布衫,腰间系着一条带子,盈盈一握,像棵纤细的杨柳,一如他当年在沙场上的遥遥一瞥,丝毫未变。
她上前一步,在他胸前仰起脸来,皎洁一笑。
“大哥,可要买花生米?”
那双晶亮的眸子,可比塞上的星辰。
【1】
六月里正午的天,太冶国的塞北,李赢拿着长枪,正带着一队人马从战场上返回。
太冶国国土狭长,东面靠海,中间是森林峡谷,遍布江河,西北一面则多为荒原与黄土,且背靠内陆邻国,业火。
其中,因业火与太冶两国之间环境十分恶劣,而业火国士兵擅长内陆作战,于是太冶西北常年受业火的骚扰。
这几日,太冶与业火一战,仍旧是太冶死伤多数。
马蹄疾驰在黄土之上,尘烟滚滚,将士们一脸黄沙,受着暴晒,口干舌燥,精力与体力全都到了极限。
李赢看到此景,最是烦躁。
正在向营地靠近间,他忽然瞥见,远处遍地的白色帐营之前,有一抹浅浅的灰色,在空气中,影影绰绰,似假还真。
待一群人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位少年,头戴布巾,身着灰色长衫,手拿羽扇,一副老气横秋的装扮,却长得很是眉清目秀。烈日底下,他小巧的鼻尖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小嘴嫣红。
李赢立时想到那生长在绿洲边上的兔子。他挑眉,勒马,那少年被他呛了一嘴的土。
“咳,将军,在下杨贤,奉陛下之命前来助将军退敌。”他急切地小跑至马前,抱拳跪下,似乎等了许久。
李赢斜睨着他,一动不动。身边的副将凑过来,在他耳边悄悄道,“京里派来的军师。”
哼。
李赢勾了勾嘴角,神情十分可怖。他牵着马,像是打量一件物品,静悄悄地围着杨贤转悠,绕至杨贤背后时,他手里的长枪柄突然往前一捅,撞在对方瘦弱的肩上,猝不及防,杨贤在黄土上摔了个五体投地。
士兵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他随后翻身下马,看也没看杨贤一眼,转身朝营内走去。
还没走到自己的将军帐营,只觉得耳边一阵风,眼前又落下一个灰色的影子。
他身上沾满了黄沙,可见爬起来时拍也没拍 ,立马又跑过来了。
李赢被他搅得心烦,抬起黑黝黝的军靴就往他身上一踩,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你一没气力二没武功,凭什么给我退敌?”
杨贤被他踩得一个趄趔,双手支地,不住地颤抖。
“就凭你现在还没守住太冶西北!”
他的声音虽小,却语气坚定。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竟没了笑声,跟在李赢身后那名副将下巴也被惊掉在地,忘了上前劝解。
过了一会儿,李赢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来,“今晚就让你看看老子如何守住西北……”【2】
黄昏,李赢胡乱扒了几口干粮,揣上几瓶水,点了一队勇猛的步兵就出发了。
到达业火的帐营时已经入夜,他们蛰伏在灌木丛中,待得多数帐营中的火光熄灭后,才呼啸而出。
原本,李赢初来西北之时,这种战术还能将对方打个措手不及,只是,他们对战多年,业火多多少少摸清了他些许路数,值夜的士兵都尤其高大威猛,李赢只稍微杀入内里没一会儿,对方便都回过神来,反杀回去。
加上时间一长,帐营里歇下的将士们都倾巢而出,李赢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大叫着挥舞短剑,却还是被敌军两个手持长刀的士兵绊倒在地,眼看那泛着寒光的刀片高高举起,兀地,只听黑夜里一声细微的“嘣”,两只羽箭划破长空,远远射中两人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