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弗的心脏在狂跳,事态正在向对他有利却又极致疯狂的方向发展。
事实上,洛意丝可以选的解读不止一个。
她完全可以选一个对她的个人处境更加安全的说法,比如她是个风流肆意的女人,兴致到了便搞一下,事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她偏不,她硬是要走向一条最危险、最极限的道路。
“所以,你到底要怎么选?”夏弗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努力按捺住躁动的血管,尽量平静地问道。
事关他人命运的抉择,当真正落笔写下判词之时,是会被负罪感吞没的。
夏弗决定把选择权交还给对方,但也许,他和洛意丝只是在互相踢皮球。
正如感情中主动的一方,往往都会背上上负罪感和沉没成本,从而落入被动的境地。
除非他与她的内心足够“强大”,不再把对方视为用真情吸引的眷侣,而视为征服者座下的战利品!
越没有下限,玩得越嗨,赢得越麻!
“你想让我选什么,我就选什么。”洛意丝抬起头,认真地说着,然后笑了一下“你可别告诉我,你的心里没有偏向。”
“你应该知道我想选什么,但是太危险了,我不好把你往火坑里推。”夏弗说得还挺忧心忡忡的。
“那不就得了!”洛意丝笑着脸更红了,“我选......你想选的。一位新婚人妻,嫁人才不到一个月,为了一见钟情的人,夜不归宿。”
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说完话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定下了了。
就仿佛她原先只是飘浮在天上的一个灵体,现在却真正地、完全地进入了一具躯壳,并且把表象的一切,视为真实自我的一切。
不再起伏。
不再摇曳。
不再颠沛流离。
她确定了自己是谁,不会再为了自我认知的不稳定而彷徨。
以后再有恍惚不定,也会是出于一个统一的自我,在面对未知的外在世界时所自然感受到的困境。
洛意丝有种奇妙的体验,她依稀记得,自己刚开始扮演洛意丝的时候,遇到重要亦或微妙的决定,还需要自己在心里设立选择题。
不同的选择,也表示了不同的人格。
而当她积累了足够多的选择,她的人格似乎也越来越具体、成熟、真实。于是,她的选择题越来越少了,一切事到临头的走向,都成了顺理成章和随机应变。
最初只是把人生的碎片当成了欢愉的游戏,而用掉的碎片越来越多,占比也会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人生都好像成了一段欢愉的故事。
于是,今天,她时隔许久再次做了选择。
也许,会是最后一次选择,就像盖棺定论一样,也不一定。
夏弗已经通晓了她的心意,或许,傀儡师总是会流离于疯魔边缘的扮演。
已经不需要再迟疑了,他张开双臂,向前抱住了洛意丝,感受着她青春火热的肉体,和温暖弥散的香气。
她的骨架不大,个子又高,本应看上去很细长。却又偏偏在符合世俗审美的位置上相当丰满,于是,她一方面苗条得很容易抱住,一方面又在贴合之时能让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柔软与弹性。
虽然说,把对一个女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肉体的可操控性和人体工程学上很不高雅,但现在毕竟是在床上,放纵欲望比压抑思绪更加有利于提升战斗力。
夏弗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傀儡师的杰作,不仅色香味俱全,无论音声、体感还是演技,都是一等一得好!
洛意丝“嘤”了一声,阻拦住了他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着落下,直到夹在他身体的两边。
“先吻我!”她有些羞涩地说道,还咬了咬嘴唇,然后才大着胆子主动亲了上下。
两人闭上了眼睛,似乎都全身心地投入于了对当下一切感知的享受当中。
然而,与此同时,房间的衣柜动了。
柜门,无声地打开。
夏弗感受着身前的温香软玉充满弹性的挤压,直到有一个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也传来了一样的感觉。
同样是温热、柔软与活力充盈的,没有衣裤遮蔽之处也与锦缎般光滑肌肤贴合在一起。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双倍的快乐,而是产生了一种极致的恐怖。
他想起了一个流传已久的、歌颂爱情的民间恐怖故事,讲述了一个年轻男子为了搭上了富家千金,杀死了自己的恋人,而在新婚之夜,他终于抱得美人归得时候,一个湿润、冰冷的熟悉身体,从背后贴上了他。
最后,他的新妻当场吓死,而他本人也落得了应有的下场。
夏弗当然是不曾有亲手杀死恋人之类的恶劣过往的,但他是个佣兵,枪下亡魂和积怨的仇家多啊!
他猛地颤抖了起来,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
“干嘛啊?专心点!”洛意丝有些被逗乐了,抬眼看他。
“我后面有人,你没看到吗?”夏弗惊恐地说道。
“有什么人啊?”洛意丝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没看到啊!你在做梦呢!”
与此同时,女人柔顺的长发在他的耳边刮过,一个小巧却不过分尖锐的下巴顶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能够闻到对方身上不同于洛意丝的香气,以及湿热的吐息。
“放开我,让我看一下!”夏弗都快吓坏了,赶紧挣扎着说道。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洛意丝终于绷不住了,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但她的双手还是没有放开夏弗。
下一刻,夏弗身后女人的两只手也攀到了他的手腕处,轻柔却又牢固地抓了上去。
“解释一下,她是我的分身,名字叫秦凌,也是个很好玩的女生哦!”洛意丝笑着说。
她的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灵动轻巧的小妖精模样,可眼底却又平添了好似一汪春水般遮掩不住的荡漾情意,三分打开自己的娇羞,三分幻想未来的喜悦,三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憧憬,还有一份呼唤结合的媚意,浓稠得好像蜂蜜一样,都能拉丝了。
“你......为什么......”夏弗只觉得一道雷霆轰隆一声在脑海中炸开。
“我的傀儡术最近又取得了进益,想让你感受一下。嘿嘿,你可是第一个哦,开心不开心?”
“你说的进益,具体指的是……”
“我可以同时操控多个傀儡了,而非一旦主控一个,其他傀儡只能僵硬地执行指令。”
“那岂不是可以用来进行联合作战?”夏弗不禁大惊,“出于同一个傀儡师,意味着情报和决策互相之间完全透明且即时,一定能使出完美的钳形攻势!”
“啊,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洛意丝突然觉得夏弗好直男。
不过无所谓,劳伦斯也是直男,而我是直女。
”所以你是需要我陪你打模拟战吗?”夏弗问。
“啊,对对对,床上模拟战,我要对你发动亲亲抱抱的钳形攻势,来!”
说着洛意丝再度吻了上去,不给夏弗再犯病的机会,和他湿吻在了一起。
不仅是她,秦凌也在同一时间更紧地挤压着夏弗,还在他的耳垂上用舌尖挑逗了起来。
夏弗感觉自己就像被两片面包夹的芝士一样,好是被动而窘迫,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他仿佛真的沦陷在了温柔乡中,弱小、可怜、又无助。
尤其是他能感觉到洛意丝的浓浓爱意,他简直觉得,自己正在极乐的天堂里。
“喜欢吗?”当接吻结束的时候,洛意丝斜着红透的脸,半是羞怯地瞥向他,“除了你妈以外,还有没有女人像我对你一样好?”
“呜……怎么可能有……”夏弗憋不住了,节节败退。
舒适侵蚀着他的皮肉,而伪装的爱抓挠着他的心,他的血和力量却在激情澎湃!
当初一起混的佣兵吹嘘之言,今日看来果然不虚,和傀儡师搞熟了还真是艳福不浅。
三人一起贴着摩挲了好一会儿,洛意丝和秦凌才放开了夏弗,为他解开最后的束缚,让他平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夏弗也第一次看到了秦凌,她的神情和洛意丝完全不同,很难想象居然是同一个人演的,显得相当冷淡。
只是她的冷淡,在夏弗看来更像是矫情的装腔作势,只会再被不得已地撕开后,带给人更强的成就感与施虐欲。
“所以……加上她……又算是……什么发展?”在两个傀儡美人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夏弗忍不住问道。
“什么叫她?能不能放尊重点,我是个分身,又不是木头人。”秦凌冷笑了一声,稍微捏了一下他的大腿肉,说。
倒是夏弗有点被整不会了,说是同一个人的分身,为什么看上去完全是两个人?
也许这就是傀儡师吧!
明明始终是一对一的纯爱,体验上却有开后宫乃至风流潇洒的感觉,实在是太惊人了!
“哈哈哈,不知道,毕竟我和她秦凌明面上也不认识啊!今天,主要的环节还是新婚人妻的一见钟情咯,她就是乱入的。或者姑且算是,师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