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夏莱不过只是个纪律松散的过家家社团而已。我本以为当面宣布废除的消息会让她们作鸟兽散,没想到却激起了她们的反抗情绪,尤其是那个七囚人,她打人可真疼啊......”
看着花耶那副受了天大委屈般的表情,我也大概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如果没人管束若藻那个小太妹,她打起人来可是没轻没重的。
对此我也只能评价两个字,活该。
“那帮顽固分子以非法暴力的手段强占了圣所塔以及附近的街区,直辖区好不容易整顿好的治安在那一刻又恢复到混乱的状态,更要命的是那些曾经与你有所联系的势力也派人去支援她们的抗议......你只是一个小鬼而已,为什么会让她们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真心是可以换来真心的,像你这种只会勾心斗角和争权夺利的人,大概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吧。”
既然她们没有在我尸骨未寒的时候转头就把我忘了,那么我做出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话又说回来,她们把事情闹得真大啊,相比之下,兔子小队那几个人做的事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防卫室和KSPD的大部分兵力都要和夏莱以及兔子小队进行两线作战,想必会很难受吧,所以她们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
我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花耶会找上我了。
“我们沿着刚才的故事继续聊下去吧,反正也不缺这一时半会。”
花耶依旧坐在原位,邀请般地希望我继续之前的话题,仿佛外面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你还真是悠闲啊,不知火大人。”
“毕竟这是我们的唯一一次谈话,不聊多一些总觉得不行呢。”
......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熟悉的天花板。
相比还在缓慢启动的大脑,从僵硬的四肢传来的酸痛感反倒更能给我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不过,即使活着又能怎么样?
我转动脑袋,试图用还有些模糊的视线观察周围的环境。我身处于一顶墨绿色大型野营帐篷的内部,正躺在一张简易的折叠床上,脑袋下枕着一个有些硬邦邦的枕头,身上则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地方,但却莫名其妙地在这里醒来。我很快就思考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那就是我被人绑架了!
噢!好刺激!
那么,我现在应该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努力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第一步就从起床开始吧!
一,二,三,用力!不行,根本起不来。
我睡得好像有点太久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试了好几遍才终于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穿着一套不是很合身的睡衣,如果这样大摇大摆地跑到街上去求救八成会被当成梦游吧?看来我还得想办法弄一套衣服才行。
休息了一段时间,我的体力恢复了,正要下床却发现床边没有鞋。
绑匪已经猜到我会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醒来偷偷逃离,所以把鞋也拿走了吗?可恶,真不愧是专业的!
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蓝白配色校服和一堆战术装备的灰发少女走了进来,看见了坐在床上谋划着逃走的我。
我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动到她身上挂着的那把弹鼓冲锋枪,那把枪看上去花花绿绿的,但绝对是真货。完蛋!绑匪小姐连赎金都不要了,想将我直接撕票?
也罢,在临死前我应该知道杀我的人是谁,以后变成鬼了也好回去纠缠她!
“你是谁?(俄语)”
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放松,询问起眼前人的身份。
绑匪小姐突然愣住了,她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会说我们的语言吗?(日语)”
我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语言和她所说的语言不是同一种,不过,既然我能听懂她的语言,那应该不存在言语不通的问题。我快速调动大脑的语言中枢,试图把自己刚才的话转换成她能听懂的语言。
“花姑娘,你滴,什么滴干活?”
艰难地把语言转换完毕,我就后悔了。唉,完全搞砸了啊,我到底说了些什么鸟语!
“呃......我猜我听懂了你的意思。那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系的!”我没好气地承认道。
“我是SRT特种学园所属,兔子小队的队长,月雪宫子。你昏迷了好几天,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美——耶——子(mi ya ko)?”
随着谈话的进行,我的语言中枢开始恢复,这门外语也说得越来越流利了。
“是宫子(miya ko)啦!”
“也就是说你不会长生不老?”
“不会!”
宫子露出了一副“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的表情看着我,即使是我也会受伤的。
“果然,普通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在面对绑架自己的绑匪还能正大光明地吐槽她的名字吧?你多少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处境并不普通......等等,这个失礼的表情还要在你的脸上停留多久?!”
“所以你一直以为自己被我们绑架了?”
“怎么了?”
一个穿着打扮与宫子差不多,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头盔的人被宫子的喊叫声吸引过来,手中端着一支看起来很容易卡壳的机关枪。她在冲进来之后看了我一眼,这才把手中的枪放下。
“宫子,她醒了?”
“是啊,咲,只是......这孩子的大脑好像有些不正常。”
“在说我的坏话之前,至少应该先去一个我听不到的地方吧?”
看着自顾自对话的二人,我忍不住为了自己的尊严开口插话道。
“是吗?”咲用奇怪的眼神扫了我一遍,这才走到我的面前来,“你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是......你的光环呢?”
光环?我看了看她们的头顶,这两人的头上都漂浮着一个很神奇的光环,但我自己好像没有这种东西。
原来如此,我根本没有被绑架,而是死了啊!
“难道这里是天堂?你们是来迎接我的天使吗?”
我刚问出这个问题,咲就露出了难看的表情,转过头去对宫子说道:
“看来你捡了个呆瓜回来。”
“天使小姐,你怎么骂人!”
“别废话了......”
“你凶我!”
我扯着嗓子,尽可能把自己的声音抬到最高分贝,这才让这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彻底妥协。
“嘛,还真是个有活力的孩子......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在场的人都冷静下来之后,宫子这才想起要我做自我介绍。
“我叫......呃......”
话语突然卡了壳,我叫什么名字来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