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久诺娃老师,爱莉最近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SugarRush乐队找上我的时候,距离爱莉逃走已经过去了两天。老实说,我本来以为她们会更早发现爱莉的不辞而别。
“爱莉?她怎么了?”
我站在咖啡厅门口,漫不经心地点了几下手机屏幕,这才抬起头开始装傻充愣。她们见到我这露出这种反应,显得更加着急。
“爱莉她......从前天下午开始就没来参加练习了!”好美情绪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拼命摇晃,“那段时间她不是整天找你说悄悄话吗?你肯定知道些什么的,对吧?”
“你先冷静点,我们把事情捋一捋。”
我将好美轻轻推开,又扶正了被她晃得快要掉下来的大墨镜,招呼她们找位置坐下来好好谈谈。
“还是让我来说吧。”
和纱看起来非常焦躁,她低着头,缠着创可贴的手指毫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但还是尽可能冷静地讲述了她们所知道的状况。
“正如好美刚才所说,爱莉从前天下午开始就没来参加练习。我们当时都以为她只是临时有事,结果到了第二天她还是没来。”
“你们联系过她了吗?”
“联系过了,但是她不接电话。我们昨天花了一整天,去了每一个我们能想到的地方寻找,但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我们又没有吵架,练习也很顺利,为什么爱莉会突然失联?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好美再次变得情绪激动,马上就要冲出咖啡厅继续寻找爱莉,却被和纱强行拉住。
坐在一旁的夏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一如既往地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如果音信全无的人是我,大家肯定会还是该干啥就干啥吧?真是伤脑筋啊......”
“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
就在好美和夏马上就要争吵起来的时候,和纱及时制止了两人,并把话题带回到了原本的路线上。
“在失联之前,爱莉看起来是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她虽然还是面带笑容,但我偶尔能感觉到潜藏在笑容之下的......阴暗?”
“我也总觉得爱莉这段时间特别紧绷,看起来有点吓人。”夏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情绪最为激动的好美,反而露出了一副“我怎么不知道”的疑惑表情。
“这也怪不得好美,毕竟是爱莉她不想让我们发现这股情绪。不过,我也没想到爱莉会一声不吭地就玩失踪......对了!”
夏低头沉思了数秒,又重新抬起头来,两眼放光。
“以爱莉的性格,哪怕是离家出走也应该会留下点什么东西,我们最好去练习室里找找!”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乘坐电梯,来到乐队的练习室。经过一段时间的搜索,她们终于在电子琴底下发现了爱莉留下来的道歉信。
尽管我已经知道内容,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把脑袋伸过去,和她们一起把信读了一遍。
“爱莉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
看到这封不知所云的道歉信,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但有一件事她们都很清楚,那就是键盘手又逃跑了......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
总之,我一口揽下了寻找爱莉的责任。
“我们这边会找到爱莉的,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绝对没问题!就凭夏洛特的本事,寻找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只是小意思!”
“我同意,那这件事就拜托老师你了。毕竟我有预感,如果大家一起贸然行动,只会把状况变得更糟。”
和纱率先表态,见此情形,其他两人也没有再提出意见。
尽管如此,乐队的三人还是想要为爱莉做些什么。不过我没有留下来听她们讨论的内容,而是独自一人离开了练习室。
走进电梯,按下楼层,大门缓缓关闭,直到这一刻我才再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仍然显示着“通话中”的字样——早在乐队三人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拨通了这个号码,而对面的人已经把这边的对话从头到尾都听完了。
我把手机的听筒贴在耳边,只听到对面传来阵阵轻微的呼吸声。
“爱莉。”
我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听筒里的呼吸声骤然停顿。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话筒对面的人依旧保持沉默,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泣。
“回答我,爱莉。”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好吧,那我就当你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盯着“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自言自语道。
电梯下到一楼,我大步走出轿厢,很快就回到夏洛特的咖啡厅里。尽管这里还有很多顾客等待着墨镜女仆的招待,但我现在必须先请个假了。
“夏洛特,给我爱莉的位置。”
“她在公园里,就是你们那天去找椎名纺希的地方。”
当初放走爱莉的时候,夏洛特气得把我大骂了一通,但事后却又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一边,帮我把这件事向乐队的三人保密。
得到确切的情报后,我回到卧室换下女仆装,准备出发去寻找爱莉。然后,我和阿比多斯的五人在圣所塔的大门外相遇了。
“小久老师,你是要去把爱莉同学找回来,对吧?”
“是的。”
“那我们也一起去吧。”
于是,阿比多斯的五人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和我一起坐上了前往圣三一学园的电车。
在电车上,我向她们简单交代了乐队那边的状况。
“爱莉已经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现在是时候让她回来认错了。”
“所以你当初放她逃走,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意识到错误?”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我顿了顿,又继续讲述着自己对爱莉的评价:
“爱莉是乐队的核心人物,但她自己却没有相关的自觉。希望在吸取这次的教训之后,她能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说到这里,五个人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我们只是希望某人也能拥有这份自觉......”
这几个人怎么突然神经兮兮的?算了,那种事肯定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