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奥尔弗洛德密林显得十分幽静,与前一次莫里斯的旅行不同,这次不是那么疲惫,可以好好地观察深林里的风景。
奥尔弗洛德密林里的树木都不算高大,所以异常密集看起来极为茂盛。生长着“水晶粒”的树木其实并不多见,但是在树林中却非常醒目,因为相对来说这种树木粗壮了许多,所以周围的树木会围成一个圆好像拱卫着地王一样。
红月先生没有说自己进入密林的目的是什么,莫里斯只能跟着红月先生逐步深入。秋天的夜里比起白天要冷了几分,鸟儿与虫类都在自己的窝里或者树枝上安静地等待,等待黎明的到来。
莫里斯记得那日在树林里行走似乎没有那么多的鸟,不像如今随便发出一点声响都能惊起几只沉睡的鸟。而且按道理来说此时萤火虫应该已经完全销声匿迹,却在森林里还能发现一两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月亮真美啊,这种生机勃勃的世界多么美好。”红月先生感叹道,很明显他这是对着莫里斯说的。
“是啊,红月先生,真希望永远都不会有人破坏这里。”莫里斯说道。
“那可不行啊,您听说过‘奥尔弗洛德的魔女’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莫里斯疑惑地问道。
“那大概是百年前紫荆花战争的时候,在这里突然流传出魔女的传言。这里本来是那种果子,就是那边那个在月光下晶莹剔透闪烁着光的那个。”莫里斯顺着红月的手指方向望去,原来就是自己以为的那个“萤火虫”。
莫里斯走进,摘下一枝,硬着月光仔细观察,发现就是依娜吃的那种果实。
红月先生从莫里斯的手里摘下几个果子放进嘴里,继续说:“这里本来是这种美味的果实的原产地,却因为‘魔女’的突然出现,人们再也无法吃道这种食物了。而冒险进入这里试图采摘的人都全部消失不见,据说这种果实也是‘魔女’最爱吃的,任何偷取她的果树的人都会受到惩罚。不过看起来,你没事。”
“是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也许那么多年过去了,‘魔女’早就死了。”莫里斯感觉了一下身体的状态。
“不不不,你太小看她们了。魔女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呢,我今天来就是想要顺路杀掉那位‘魔女’小姐来的,可是似乎不巧,魔女小姐不在家呢。”红月先生有些失望。
“不过还好,我的主要目标没有丢失呢。”红月先生突然抬起头,盯着莫里斯的眼睛。
“您在说什么?主要目标,那是谁?”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过往的莫里斯有些慌乱,被红月的眼神看着好像被猎人锁定的猎物一般。
“sin先生,就是你啊。啊,对了,您似乎失忆了。需要我给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杀您吗?”红月先生手中有十分的信心,所以他不在乎浪费一两分钟让这个被自己追捕了那么久的人明白自己的罪过。
“布拉德蒙先生,看起来您真的认错人了。”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少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少女身上的着装是非常正统的古马洛王朝礼服,红月在大陆史课堂上见过。红月思考着,突然猜测到了什么,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您一定就是那位传闻中十分美丽的‘魔女’小姐吧。”
红月行了一个标准的紫荆花王朝贵族礼节,那位少女却丝毫不为所动。
“既然您来了,那就没办法了,我就放过他好了,毕竟我也不打算和您这么美丽的女孩动手。”红月知道,既然“魔女”出现了,那她应该是要阻拦自己在这里杀死莫里斯的。
“魔女”得到了红月先生的承诺,稍微有些放松。红月先生平缓的嘴角突然上扬,出手的同时说道:“如果不需要动手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魔女”反应过来,想要阻拦,但是红月的速度极快,他腰间那柄纤细的利剑穿过了莫里斯的胸膛,只在刹那之间。
红月抽出细剑,擦拭掉上面的血迹:“越轻越快,果然圣言大人说得对。”
莫里斯只觉得心口一痛,四肢开始变得无力,意识变得模糊。红月的目标解决了,一如自己的承诺,留下“魔女”小姐和快要死去的莫里斯飞掠出森林。
莫里斯觉得好累,眼睛快要没有力气睁开,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支撑自己在站立了。“魔女”跑了过来,接住莫里斯,莫里斯精神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哭泣的小依娜。
那张可爱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莫里斯,不要睡,莫里斯,你还不能死。”,她似乎在这么说呢。可是没办法,莫里斯太累了。
“魔女”的身形迅速瘦小下来,宽大的古代服饰也缩小变成了哥特式礼服。
依娜有着如今的莫里斯不知道的力量,她可以让他复生,因为她已经做过一次了,不过作为代价似乎自己会身体再次缩小并陷入沉睡。
依娜某个时间发现自己对人类的鲜血有着特殊的欲望,不过莫里斯是不允许自己进食那么肮脏的东西的,所以依娜一直在压抑自己。
礼拜食大概是唯一一个合理的进食血的机会了,虽然那是干渴的血液,里面的细胞已经失去了活性,不过对于依娜来说确实难得的慰藉。她躁动的灵魂得以平静下来,大概像神父所说的一样那些血液里蕴含着光吧。
今晚依娜的内心更加的躁动,不是因为内心的渴望,而是莫里斯不在身边。满月时间,莫里斯不是应该在自己身边哄着自己睡觉的么?为什么不出口拦下莫里斯呢,如果是自己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吧。
依娜脑海里波涛汹涌,因为她知道那个布拉德蒙真正的身份,她不知道他会对他做什么,真的只是随行么?
躁动不安的依娜因为某个原因从教堂逃了出来,她想要找到莫里斯。如果她想,她的隐蔽能力真的很厉害,她的移动速度也够快。
可是,依娜还是大意了,她以为伪装成“魔女”红月就不会轻举妄动了。她透支了昨晚进食的那一丁点力量把自己变得年龄稍微大了一点,保证他们认不出自己。
她的伪装成功了,但是她却不知道那个所谓“魔女”的故事都只是骗莫里斯的。这里的传说只是为了掩盖马洛克小镇里的那场屠杀。
依娜管不了了,她能够感觉到莫里斯的生命力在快速的流逝,而她不想他死去。尽管她隐约感觉到,如果今晚再次复苏莫里斯会有什么眼中的后果,但是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依娜在莫里斯小啮出一道伤口,亲吻了上去。所谓复生就是依娜用自己的鲜血融合进莫里斯的身体。
尽管以前每次为莫里斯疗伤的时候,莫里斯都会生气抗拒还说什么越来越不像人类了。但是如今你已经快死了,如果我把你复活,你的命就将是我的,依娜决定明天一定要好好向莫里斯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