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有些晒人,莫里斯早早起床,穿好正装,准备去教堂礼拜。这件事本来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的,但是如今却不得不去。
林之城是紫荆花王朝西北部的郡首府,而白郡是圣光教派的发源地之一,这里的圣光教派势力庞大,把持着几乎所有的信息来源。
莫里斯是要礼拜,但他同时也要去圣裁所分部打探消息。
阿比盖尔尽管语气傲慢但是心地还算善良,她给了莫里斯正经的调查信息的接口,却没有问莫里斯要干什么。
或许有一个原因是这个时候刚刚睡醒的依娜起了床,而对依娜爱得深沉的阿比盖尔没时间管莫里斯了,只是匆匆递给他追猎者的专用标志物。
莫里斯随着城中早起的人潮向城市中心涌去。
金顶大教堂在经历之前的袭击之后,如今已经恢复了旧况,损失的人手得到快速补充,看起来丝毫没有什么影响。
莫里斯跪在神的面前,他的四周是长相衣着各不相同的信众,有富有贫有美有丑。
主教出来了,他的身上沐浴着圣光,披着白色的纱。他须发皆白,给人之中和蔼且庄重的感觉,他代表了圣人们的智慧。
主教和神职者们走过场似得熟悉的主持完七天一次的礼拜,人们开始逐渐散去。
拥挤的人群裹狭着莫里斯向外走去,莫里斯却从人群中穿出一条斜线,到了教堂一个角落的暗门那里。
暗门里有一个人影,看见莫里斯过来招了招手:“唷,今天换了个帅哥过来,阿比盖尔手底下真的是美人多呢。”
莫里斯走进,那人打开暗门迎莫里斯进去,然后把门关了。
室内的灯光十分昏暗,莫里斯只能看到一个妖娆的身影,却看不清ta的脸。
“小帅哥,坐。”这个声音很尖,但是又有些中性,莫里斯不敢断定ta的性别。
“你好,我叫莫里斯......”莫里斯准备自我介绍。
“我不用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谁。在这里你就是追猎者,而我嘛,你可以叫我影歌。”那位疑似少女的人如此说。
“影歌?”
“影歌先生或者影歌小姐,你随便,我不会介意的。”那个人很随意的语气,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莫里斯感觉到了,这个人也许是用了什么药物或者别的东西变了声的,为的是不暴露身份。
“好的,影歌先生。”先生有些时候还算是中性,于是莫里斯这样称呼ta。
“嗯,追猎者先生。现在您需要些什么情报?或者说需要我给你解答些什么么?”那个人点起了烟,坐在离莫里斯不远的地方,身子倾向莫里斯,或者有些略微靠近?
莫里斯坐直了,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远离那个人,那个烟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弥漫,不太好闻。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这个岁数的人也会喜欢这个。”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莫里斯的意图,赶忙道歉,并熄灭了手中的烟卷。
“没事没事,我这次主要是要新的任务策和询问有关天才所哀的任务细节的。”
“所哀?他那个任务有什么问题么?你们完成的很完美呀,我都没想到你们可以那么快的完成。”
尽管烟熄灭了,可是空气中还是有些味道,那种刺鼻的气味惹得莫里斯很不舒服。
莫里斯清了清喉咙:“是这样的,正因为我们的任务完成的很顺利,感觉完全不像是三星级任务该有的难度,于是想向您确认一下。”
“啊,这个啊, 这个任务发布的比较仓促,具体原因我待会给你解释。对了,我有些饿了,您要不来点早餐?我们这里今天有新鲜的礼拜食,我没看错的话,您也是一位诚恳的教徒吧。”那人站起身来,打开了后门。
莫里斯透过后门的灯光依稀看得到这个人脸的轮廓,很美的一张脸,可惜还是没看出来性别。
“那就多谢款待了,我也还没吃呢。”
“那好吧,成人份的一份够么?”
“够的,谢谢您了。”
“别客气。”
那个人从后门出去,关上后门。
莫里斯坐在那个老式沙发上坐立不安,他总是觉得这个沙发上有一种霉味,不太干净。
一会儿,那人端了个盘子进来了。盘子上摆着细致切割好的两份礼拜食,还有一杯牛奶一杯不加糖咖啡。
“我忘记问您需要喝点什么了,牛奶可以么?”那个人放下托盘中的事物。
盛放事物的器皿很精致,茶杯也看着玲珑剔透的有种格外的美感。
莫里斯抿了一口牛奶。感叹道:“不愧是这里最大的教堂!”
“那当然,作为圣光教派的发祥地,我们可从来没有丢掉那些宝贵的传统。”那个人笑道,笑声有些尖利。
“那么,我们可以继续谈事情了么。”莫里斯进食完毕,用餐盘上的手绢擦拭了一下嘴唇。
“当然可以。”那个人把盘子放到一边。
“是这样的,也许您已经听说过了。满天星公爵已经被处决了,而这位大名鼎鼎的天才正是那位年少时同样以聪慧和美貌闻名于王都的公爵的私生子,最小的儿子。所以这次实际上不只是我们圣裁所的事,还是紫荆花皇室的事。而你们帮助我们完成了追捕的任务,我们理当拿出额外的酬劳作为感谢。”一本正经的官方口吻,不过莫里斯还是听明白了的。
莫里斯想要得到的信息已经到手,是时候告别了。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事了,还请您把新的任务清单给我,我要回去交给阿比盖尔小姐了,时间也不早了。”莫里斯站起身来。
“哎,真可惜啊。我这里好久没有帅哥过来了呢,真想让你多留一会儿,不过没办法呢。”
那个人也站起身来,从屋子的一个角落拉开了一个疑似抽屉的东西:“好了,这就是新的任务清单。你拿好了。”
莫里斯接过那不算太厚的一沓纸:“谢谢您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个人笑了,是那种淡淡的微笑,莫里斯感受得到。ta说:“真希望下次还是这样美貌的孩子来我这里呢,陪我聊聊天什么的。”
“会的,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莫里斯礼貌的回头应答,然后推开门出去。
那人在后方又说道:“不知道又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身上有一股气味,很好闻。”
莫里斯关上门,大步离去,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哎,真冷淡呢,早知道是个这样的人我就该戏弄一下他了。”这个怪人拉紧暗门,然后坐在沙发上,横着躺下:“不过,真的很好闻呢,有趣,也许我该去找阿比盖尔看看她最近到底从哪里找来的妙人呢”
这个人像个痴汉一样抱起莫里斯靠过得靠垫,像品赏什么美味之前的动作一样大力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