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占有欲强确实没错,不过她毕竟是一把年纪的老妖精了。而且常年生活在野外,不像普通女孩那样曾被惯过,所以她并不任性。心里不甘归不甘,难受是难受,但她还是接受了洁萝的安排,在远离市政厅的一间旅馆里住下。答应洁萝,就只当这是趟公费旅游,不要来插手她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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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婉儿,往回走的途中,洁萝思考的是自从在丹盐失去了【急炎舞】后,跟人近身格斗,她一直处于极大的劣势。【邪月影】虽然三番五次为自己建功,但终归是用来做决胜一击的兵器,对于正面格斗毫无助益。在大秦刀铺买的手杖外形有点装逼,自己着便装而不是洋裙出门的话,随手杵根拐怪怪的,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拿的是杖剑。所以说,眼下自己应该搞点优质便携兵器——过去她常年钻石炸白银鱼塘不需要随身带武器,但现在时代变了,她应该培养点自己的危机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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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老东西觉得送我臣具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洁萝找了好几家卖器具的店铺,对方均在听到洁萝想要买魔法武器的请求后,直摇头说没货。想想也是,如果战斗用的魔法武器是烂大街在民用商品店都能买到的货,那清渡鸦的核心战斗人员里又怎会只有5人能用魔具?1345给沙鲁达打白工那么多年,也没捞到件战斗型魔具耍。
双狮作为清渡鸦的保护城市,就算有外面商人带进来点魔具销售,大多也会在第一时间被进贡去乌苏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洁萝指不定真得把那根过于淫猥的棒棒揣怀里当武器使了。
虽然她现在还是要脸怕社死的,但只要把目睹了她拿棒棒战斗的人都杀了,就不会有人走漏风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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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尊贵的客人……”
在洁萝问过双狮客流量最大的武器铺,得到没有魔具出售的回答失望而出时,一名身型动作鬼鬼祟祟,带着鸭舌帽,穿的不寒酸但也说不上贵气的男人凑了上来。洁萝用“生人勿近”的目光斜了一眼他,看他没带武器也不像会功夫的样子,不是个威胁后,神情放温和,问起他的来意。
男人自称是某商行组织的一员,他们商行货源很多交际甚广,跟着游侠潮来的双狮做生意。他的主要职责是淘宝,看看市面上有没有什么被埋没的高端宝贝,同时,他也有给商行拉大客户的任务:
他们有不少种类用途各异的异宝正准备拍卖,其中就包含着战斗类型的高级魔具。被洁萝问起什么不正儿八经拿城里来公开拍卖,男人为难的说双狮不是模范城市,怕宝贝太好,城主级的人物看上了会硬抢。而且城里寸土寸金,要是在城里开拍卖会,租金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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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又是场针对我的阴谋吧?我没有得罪过那么多人吧?”
拿到了男人给的请帖,洁萝上下翻看,眼角挤的都快贴上嘴角了。她担心着这个有点离奇的拍卖会,会不会是个局。但她又想,连她这种社会阅历都觉得离谱的太过明显的局,别的游侠会傻乎乎的赴宴吗?
洁萝拿不定主意,所以去游侠多的酒吧坐了坐,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她没想到游侠的消费力那么高,中午的时候酒吧也是歌舞升平的。不知道是谁请来的半不脱衣妓女在酒吧中央秀屁股秀歌喉,搞的洁萝是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人在把目光不断从她和窑姐间来回滑动,思想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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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打人
洁萝的身体对敌意、不怀好意十分敏感。所以,被烧红的铁针扎进皮肤一般的刺激感并非她的幻觉,而是真真切切通过皮肤传达到她大脑的神经信号。不管是视觉还是触觉,都在疯狂明示她此地不善。这些有钱的冒险者,比那天晚上看都不敢看她的穷酸鬼要麻烦危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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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贝儿大人!”
“贝儿大人请救赎我的灵魂!我被邪恶的蜘蛛怪咬到了根骨,邪气已经在我体内弥漫了整整24个小时了!”
“贝儿大人您别听他胡扯,他那团黑气是买的颜料!”
“贝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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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洁萝考量着用谁立威时,酒馆的门又被推开,进入的是一位全身着黑袍,就连亮金色的长发也被头饰覆盖的小修女。她的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上下,眼睛却十分深邃不像个女孩。她的名气似乎很大,在她进入酒馆后,灼热的刺痛感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洁萝有点小不服气,她哪里比修女魅力差了?对方不就是比她的衣着更禁欲系,更神秘一点吗?怎么搞得像自己完败一样?
除了真的有真神祝圣的教导国外,世界上还有许多宗教,但都是骗人的,他们没有神。小卡告诉过洁萝:教导国的魔法承袭自光明神使,所以制服装备也以米色为主,少有暗色调。
眼前这个修女只是那种普通的宗教的staff,不会有什么神力。洁萝观望了一下,发现游侠们嘴上一口一个贝儿大人,但实际上却对人动手动脚。再看到同她一样被冷落的窑姐也对修女一脸怨恨和不屑,心里对修女的实际身份多少有了些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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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你有听说过‘人行商行吗?’”
大浪淘沙,当色批都被修女吸引后,剩下的在吃饭的一看就知道是正经游侠,洁萝找其中一位就近搭讪,请了他一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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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侠面生的很呐。”
被洁萝搭讪的游侠修七尺有余,头发却乱蓬蓬的胡子也没有刮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去了战友而颓废。他打量了一下洁萝,警惕的没有搭洁萝的问题,而是先请教了她的身份。当然,洁萝请的啤酒,他还是不客气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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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彼此都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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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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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萝对游侠完全不了解,看对方对自己提防的样子,看来还是个熟人社会。不够熟打听消息都难。踌躇了半秒钟,她排出六枚银币(季国的货币并不统一,但足额的贵金属的流通是畅通无阻的):
“好吧,我确实不是什么正经游侠。你就当我是个情报贩子好了。做笔交易,我付你钱,你卖我情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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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点头,把银币抹进自己袖中。
“你想了解人行商行?他们是个中等规模的流动商行,什么生意都做。信誉还不错,目前没什么太大的负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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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们将在晚上举办的拍卖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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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诧异了一下,又审视了一番洁萝衣料的材质:
“您是对压台的据说是【臣具】的魔具感兴趣?您要知道,如果它真的是【臣具】,那么它就会有灵性,不是说买下来就能用的。想购买自己能用的魔具的话,我建议您就近去往帝都或者特纳能斯特公国的首府为好,那里有大量魔法道具待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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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听到人家竟然有【臣具】卖,洁萝不喜反忧。不用想,她都知道臣具在市面上流通的价格绝对不菲,不然这种能在进出没有限制的帝都就能买到的武器,何至于扣扣索索这么多年沙鲁达都搞不起一个。还愿意拿洁萝——他的摇钱树的生死去赌博。就算现在她是他的闺女,破他的费全款买臣具大概也不现实。
“拍卖会的内容清单有公布吗?”
洁萝不打算买臣具。她只准备搞个形状像样一点的,能架得住她真气全力运转的普通魔具用就好了。游侠给了令她失望的答案,这种中小型商行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活跃气氛,一般都只公布拍卖会的噱头物品。如果提前列出明细的话,就会有人考虑到已有的商品自己都不感兴趣而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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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拍卖会的地点设定在城外,那里人迹罕至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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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发生血案的先例并不少。游侠团体之间并不都是朋友,敌对的也很多。仇杀财杀不能说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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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主办方会不会有问题?为什么要把地点设置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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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无一失是不可能的,姑娘。只是原则上来说,商人求稳,能每次都安安稳稳把商品卖掉。比坏了信誉作土匪抢劫,饥一餐饱一顿来打划算。至于为什么在城外嘛……不是太有头有脸的商行,一般都会在城外设草台。原因您可能不知道,但说来也简单:就是成本问题。把价值高昂的物品拿城里来卖,地方管理者会借口提供了保护而对商行征收重税;而且,租场地的开销同样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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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在城外难道不怕土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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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拍卖会是介绍制的。与会的多是知名游侠,不然也得是他们的亲朋。一来保证情报不被泄露,不让土匪做好准备;二来就算有土匪知晓了,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要和数十名有头有脸的游侠起冲突为代价,抢货物不明的拍卖会场,是否值得的问题。当然还是那句话,绝对安全是不可能的,一件臣具的价值足以令别说土匪了,就算是领主大人也得眼红。虽然哥几个听说这闹兽患的地带领主治理有方,土匪山贼几乎绝迹,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臣具,自己就冒充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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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萝琢磨着如果沙鲁达没有逃走的话,要听说有人胆敢在他的地盘上卖臣具,应该有九成可能派她来偷来骗。说回来这次不为了沙鲁达,如果对方真有臣具卖,她要不要为了自己一次,搞杀人越货?
——那也太道德败坏了。
——但是能买的起臣具的必然不是普通游侠,那是妥妥的人上人体面人。杀了又如何?
——我还没有堕落成看人不顺眼,就“执行正义”的地步吧。
——你随时可以向下滑坡,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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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萝猛灌半杯烧刀子,把脑中邪恶的想法驱散。又向人打听了一番和游侠有关的基础知识后,洁萝再付了他等额的银币,就起身离开共存着修女和妓女琴趣COSPLAY的地方。酒馆是长街,正午的太阳炙烤着泥地,行人很少,其中有一半都是奔着酒馆而来的游侠好汉。可能游侠有当世男人往往都会犯的一些小毛病,可能某些败类游侠会欺世盗名……但总体来说,游侠团体在百姓——乃至在乡野甚至山野边民中,都是有口皆碑的。
好人是她欣赏的人。现在不比当年,区区一件足以让她倾家荡产的臣具,不足以叫她出卖好不容易从阴间赎买回来的灵魂。人与人之间她区别对待,如果她把那么亲近于自己价值观的游侠推到对立面去,那在世间,她未必也太孤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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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组个队吗?队里有大腿哦。”
不长眼游侠甲馋洁萝身子很久了,见洁萝想跑,他们赶紧追出来找洁萝要VX。洁萝看领队的男人肌肉再看他步伐,估计他可能有小卡那种黄金巅峰大圆满,甚至白金的水平。在不够硬核的城市地区,这样的段位确实是大腿中的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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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洁萝出拳直击白金男面门,饱含她内力的一拳穿过空气甚至打出了音爆声,最后停留在白金男面前寸许。伤倒是没伤到他,就是把他身边的时间给打没了,导致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接受雇佣,佣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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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讪讪,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实力和价格是挂等号的,洁萝的价格不像他能雇佣的起的。而另一伙人眼睛一亮,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功夫但风度翩翩的男人上前,问洁萝10个银角一天干不干。
银角是朝廷发行的货币,洁萝对购买力没什么概念,她知道自己在乡下的时候,年岁正常的时候,自己一天的的吃饭费用是一个铜子或者铜币,从事重体力劳动的男子则需要两个单位。铜子的发行方是朝廷,铜币的来源就很杂了。年岁超过五百年,也就是季国以前的王朝所发行的铜币现在仍大量在流通——毕竟乡下用不上银那么贵重的金属。1银角可以买到1匹帛,10-30银角可以在乡下买到一把双面开刃的宝剑。
这么看来,1天10银角的工资绝对可以算大方,但考虑到洁萝的段位是钻1,,这个报价就很磕碜了。所以洁萝抬高下巴,待价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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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利品的优先分配权,您看如何?”
风度男子轻摇羽扇,提议道。他是不知道一拳打出音爆声是什么概念,不过他也是已经按照自己能接受的最高水平来出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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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做什么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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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奸除恶……具体,不能在这里向您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