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呀啊!一呆一呆呆呆!主人……呜呜……主人,请怜惜ZER……啊啊啊!主人!!主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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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噩梦啊。
心惊的手心都凉了,额头上却满是冷汗。婉儿把冷热的地方贴在一起进行热传递,以改善体温。虽然不是第一次做和洁萝有关噩梦,但画面如此不堪入目,还是头一遭。此时一只无辜蜈蚣路过,在黑灯瞎火视野几无的河边,婉儿还是凭着捕食者的本能轻松一指,就将其从头部精准的和身体分开,抛进嘴中。她倒不是饿,但确实需要点辣条,来压压惊。
睡梦中,洁萝如她所担心的那样,成为了敌人的玩物、女奴。他们玩着血腥暴力的必地艾斯暗牧游戏,洁萝还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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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完辣条,婉儿轻捏自己的腮帮——毒腺所在处。其中分泌的混合毒液可以让受害者的神经承受无可比拟的剧痛的同时,融化他们的五脏六腑。只需要2克,给受害者身心所带来的的粉碎性伤害,不亚于任何一种当世已知的酷刑。
但是,这样的毒液,用毒牙正面注射进洁萝娇嫩的地方,她的反应不过只是:
“慢一点啊王八蛋!这个好痛!”
虽然可以让冷面酷萝莉告饶连连,但只要她的尾巴不停下来,洁萝的脸上还是欢喜受用的色彩居多。一波完了,洁萝不仅不心有余悸,甚至还很期待她重新积攒好毒液的下一天,能重振雄风。
能轻松整死十几二十个壮汉的存量,总被她榨到一滴都再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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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之后的洁萝……这些天对她没有那么热情了。毒腺总能充盈着毒液,她反而还挺不适应,觉胀的发痛。洁萝不在身边,就姑且自己处理一下吧。
说来,已经好久没有在洁萝房间以外的地方用毒了。安幸就睡在不远处,自己这对着树干憋着一股劲要把它们喷出去……不知为何,明明是很普通的行为,却总有些叫她不太自在,甚至不好意思——她是妖精,是野生动物啊。为什么会有羞耻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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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ew……”
「她不喜欢寒冷,她对冷有PTSD」
对着树泄完火,婉儿试探了下列纳河水温,太凉。所以如果洁萝被沉在河底,她应该会闹出点什么动静来的。
安幸通过她的标记,已经确定了洁萝是从岸边被带来,最后失踪在这片水域附近的。婉儿把这前后400米长的水域来回游了四圈了,但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在水下时,她尚且能凭借着鳞片去感知是否有巨型障碍物影响了水流,现在在岸边,半夜两点的夜晚,叫她完全失去了感知细节和画面的能力。
又变成无头苍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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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见识到了敌人的强大,所以,自愿雌伏?」
洁萝会瞒着她骠骑,说明自己并非无可替代。从洁萝的日常言行来看,她确实有比武招亲,遇到能打败她的人就嫁了的想法。婉儿对前途踌躇,就算找到了洁萝又如何呢?听她亲口告诉自己一句“对不起,婉儿。但是,他真的好猛,我好是喜欢……”
蛇女把刚刚承受了她绝命毒液的树皮,又给捏穿了。老树直呼晦气倒了八辈子血霉,御火朝它撒,怒火还是逮着它不放?欺负它老树不会动不能说话?树人还有三分气呢,趁婉儿踢它的功夫,它甩了几只洋辣子到婉儿脖子肩膀上。很可惜,虽然现在是人形,但婉儿皮肤的本质还是她蛇皮上的鳞甲,区区毛刺,根本不破防。
“噫……好恶心。”
婉儿本体是大蟒蛇,成年体长达十五米。就算是幼年期,她也甚少拿昆虫果腹——起步都是青蛙老鼠。一条蜈蚣十五厘米能拿来当辣条嚼,体长最多三厘米的毛毛虫有什么嚼头?她摇摇脖子,就近把它们全丢下了水。几只机敏的鱼鱼跃而起,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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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静?
注意力重新被列纳河吸引,婉儿感受到了水中微弱的波纹。她没想太多直接变回本体跳回河水中,循着波纹来的方向极速驰去。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在水中微弱挣扎的人,黑暗中婉儿没有视觉能力,所以她咬了一口落水者——感到失望。对方的体型虽然跟洁萝相仿,但却散发着一股象征“食物”的肉味。而洁萝无色无味,不能被吃,只能拿来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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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
落水的女人本来似乎因为体力耗尽,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水,但被大蟒蛇咬了一口,是个人都要害怕了。她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在婉儿对她完全失去兴趣之前,就招惹来了两支明晃晃的火把。
无关的人类行为本招惹不起婉儿的注意力,但既然是敏感水域上发生的事,婉儿还是多留心观察了一会儿。女人被拿火把的男人逮捕上岸,当场就遭到凌虐。他们的行径、穿着,和精神状态……
有点像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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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渡鸦核心保护区内的双狮,竟然有土匪出没?从哪来的?
婉儿入世多年,这些年又从事刀尖上舔血的刺客职业(洁萝的刺杀是无双,婉儿则是细致活),所以她的心思敏锐而细致。她立刻联想到哈布斯贝格家遗址被洗劫的一干二净的细节,那绝不是普通幸运路人能组织起来的。双狮怎么会有土匪?他们和哈布斯贝格家的敌人,会不会有什么勾结——所有,他们会不会掌握一些洁萝的讯息?
不需要太多的逻辑。不该存在的土匪,和洁萝失踪的水域,哈布斯贝格家这三者间隐隐约约似乎有联系,这就够了。婉儿果断出牙,将麻痹性的神经毒素转瞬间刺入三者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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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饶命!好汉……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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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发不出人声来,婉儿回人形,将火炬对准了第一个男人:
“我问,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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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问!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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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没什么胆气的小蟊贼。也许可能是趁着兽潮闹出的乱子,从外地遛来的?
“你们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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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误会啊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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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倒着的男人先抢答了:
“我们本都是勤勤恳恳种地的良民,是遭了,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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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土匪,我们遭了那个**家的陷害,家破人亡了!所以才找她家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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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为自己的身份辩解道。他们看到女人也被麻翻在地,显然不是为了来行侠仗义的——多半是想打探些跟他们无关的情报。所以他们一点也没有考虑说谎,把真相和盘托出。
至于自己是不是土匪……土匪又不是什么好头衔,为甚么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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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行,不止两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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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怎么回答?
两人想用视线交流,但被婉儿惨绿色的竖瞳一盯,立马就不敢动了。很短时间里,他们想了很多。比如说他们还不是一个组织,没有发过什么不能出卖情报不能出卖兄弟的誓言;比如说他们马上就要启程离开双狮了……
全部说实话!
两人同时下定了决心:
“女侠明鉴!这些蠹虫王八蛋禽兽毁了不知多少家庭,就剩咱弟兄十九个人,还侥幸能捡条命为父母为兄长为小妹报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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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洗劫了哈布斯贝格家的城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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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婉儿的问题,两人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惨白了下去,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本以为只是个过路人,就是问路的手段不太友好。但其实,对方是来找洗劫哈布斯贝格家的幕后黑手的?
承认了,那还有命活吗?
之前一秒下定要说实话的决心被生生按了下去,两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矢口否认声称绝对没这回事,他们只是要为家人报仇而聚在一起的,真的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强盗。婉儿岂能看不出来他们在说谎?她点点头,终于问出了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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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见过,一个红头发红眼睛的瘦小女子么?她是我的师妹,我一直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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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惨白,到死灰,然后胀红,又铁青。两人的脸色变化了多次,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婉儿纳闷:这是什么心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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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一直插不上话但还活着的女人擦干了眼泪,高声揭发道:
“他们抓了你的师妹!我亲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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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表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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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胡说!他们残虐了那个女孩子,甚至挖掉了她的一只眼睛还切掉了她所有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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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土匪挖掉眼睛?
婉儿鳖不住校,她完全不信这回事。但土匪们极力狡辩甚至跟女人骂起来的场面让她笑凝在了脸上。洁萝的特征过于明显,她这辈子还没见过第二个头发和眼睛是鲜红色的人类——最多,就是棕红色而已。
她真能落到土匪手上?还被残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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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是,什么样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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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我从来没见过的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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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这和我们兄弟没关系啊是别的弟兄在河边捡到她的!!捡到她时她就已经内样了,跟我们,跟我们所有弟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们还帮她包扎了伤口,就问了,就问了她几个问题一点都没有为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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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个男人。她会怀上谁的?
男人得不到洁萝的心。强占洁萝的身体所能得到的,只会是她的涌泉之恨。所以婉儿虽然主观臆测洁萝已经失身,但并没有要把这些胆敢染指她的女人的男人,都碎尸万段的冲动。洁萝受创一开始她还会心疼下,后来洁萝总能用一天时间就生龙活虎,她也就麻了。现在听说洁萝惨遭挖眼砍指,她小小担心一下后,反而是松了一大口气:
敌人善心大发,就折磨了一番洁萝就把她放了。一群土匪趁洁萝泡泉水的档抓了她跟她交尾……害她虚惊一场。在向女人问清了土匪营地后,婉儿无情的给了每个人一个痛快。好巧不巧,安幸正跟了上来,看到了她月黑杀人的暴行——不过婉儿也没打算瞒着她就是了。她不嫌杀人是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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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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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她了。”
婉儿学着她师父的样子,用受害者的衣服清洗着刀身,对安幸说道。吓的安幸腿都软了,还以为自己没用了,下一个要被处理掉的人就是她。直到婉儿收刀,她才敢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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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妖精,胆子怎么能这么小。怯生生的,像个人类娃娃。坏人就爱逮着那种看起来不惹事的欺负。你要是跟我们上街,保不齐哪天被人在头上拍拍,下半辈子就损了。”
知道洁萝没什么大碍甚至自己等会就能回来(这是误会),婉儿心情很好,顺口教了点安幸做妖的道理,
“走吧,去看望看望她。身处这么大的逆境中,她一定很高兴能见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