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斑块,12点的老电视般此起彼伏的在视野中闪烁。被折磨的太久,洁萝已无力再顾及自己不说话的高手形象,倒头栽在了还没有干彻底的泥地上,跟野猪一样时不时还拱一两下。要不是手指不方便,解不开衬衫上精细的纽扣,她都想把衣服脱光掉——
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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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中,虽然视线模糊,但洁萝的意识还算清醒。估摸着,自己这是伤口接触污物所引发的急性微生物感染。不能指望被土匪使用过的布条能有多干净,不发黑发臭,已经是对方给敬重自己了。
「会死吗?拜托,别再吓我玩了……」
往昔就算是生吃长毛的腐肉,吃完也不会肚子疼更不会中毒而亡。这次只是区区伤口感染就发了高烧……没有青霉素的当世,这已经是绝症了——无非是拖到什么时候,才一命呜呼的问题。这次真的会死吗?那个长的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女妖王不是说,就算犽宿把自己切成百八十块,都杀不了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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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凉水从天而降,适度的缓解了洁萝的燥热,眼睛中的色块凝聚,渐渐出现了有意义的画面。把自己抬进贼窝的小朋友正递给了自己一把野草,虽然听不清他的话,但可以猜到应该是可以用来治病的草药。胡乱的一把全塞进嘴里,在身体足够难受的时候,苦也变成了甘味。
小男孩在她身上摸了两把就跑了,留了一盆凉水一块看着还算干净的毛巾。他说他去远一些的地方找草药了,你休息休息别乱动就好。洁萝苦笑,普通的感冒发烧,能跟因感染引起的发烧相提并论吗?
现在身体感受是好一点了,洁萝坐了起来,就凉水擦了擦自己脸上脖子上沾染的泥污。心中想着伤口离大自然这样近,会不会导致混合感染什么的……忽然她觉察到了一样,停下,嗅了嗅自己缺失掉指节的断口处——
不能说馨香扑鼻,但至少也是处子般的淡淡的幽香。没有半点感染的伤口所应该发出的脓臭味。洁萝惊异,又在哼唧哼唧中轻触了被挖空的眼眶周围和右胸周围,同样没发现有红肿发炎的迹象。
感染了,但没有完全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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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中,烛火明亮,觥筹交错。为了庆祝弟兄们将重获新生,迪拜因拿出了库存的美酒腊肉,做出来二十来道硬菜。然众人还不算处于乐园之中,在事实上已经是土匪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招来清渡鸦的打击。所以,迪拜因眼睛盯着,确保每个人得到的酒不能超过二两,搅得弟兄们连呼不爽。下半夜菜过五味,老马匪拿出牌具来招呼弟兄们赌博,赌注是每个人分得的跟女俘们的教培时长,压抑的呼吸声,争吵声,欢呼喝彩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气氛好不融洽!
迪拜因并没有加入到狂欢中,他急躁的不时张望机械表。不很久前弟兄们生活做饭的时候,女俘那边发生了骚乱,除了跑不动的洁萝外,所有人都再拿回衣服后就逃跑了。所幸弟兄们人多势众,女人就七个,立刻就把她们几乎都抓了回来。但也有一个机灵的,跑的很远,由跟她家里有仇的两位弟兄去追。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人还没回来……不应该啊。
别是碰到游侠,被人执行正义了吧。弟兄们都在划拳呢,没人有心思站岗。这万一有敌袭……
迪拜因坐不住了,他命令所有人都把枪和刀在手边备好。自己准备喝两口暖暖身子,亲自下山去找找。这时叫有劲的少年闯了进来,迎面撞在了迪拜因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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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我来拿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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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跟你说了,那娘们开始打摆子的时候,就代表她快不行了。俺叔就是郎中,他就没说错过。”
有人停下手中的牌,跟迪拜因抱怨道:
“起了创或者脱了皮后打摆子,没治。给她放两三天,她尸体都臭了。大哥,不如今天给她办了吧。不是咱弟兄不敬重知识分子,只是,她这,确实是命不好。咱怕哪个弟兄折个胳膊断条腿什么的,都给他们反反复复讲过了,绷带要洗干净,还要拿沸水煮过才能用——也算,是给弟兄们长点记性,以后别想着嫌麻烦,就不煮绷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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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赌局不能算数。大家伙都听到了,老袁是对人家那眼窝耿耿于怀,就念叨着要是能搁那里进出一会,死了也值了——他死不死俺不关心,他这回拿了这么多筹码,真给他先上,弟兄们就真只能趁热了。”
“附议”
“我提议不能让老袁上。人小姑娘那么可怜十多岁还没长开的年纪,都活不了几天了,还要给人往死里折腾。这不损阴德嘛!”
“你拿着十八厘米捅人家就有好生之德了是吧”
“有道理飒,我觉得鸟过十厘米的都不准出手。”
“闭嘴吧你一寸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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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开着粗野的黄腔,激烈讨论着在行龌龊之事上,谁有权、谁有优先权。不过除了少数三个人外,大多数人都没有急不可耐的意思。高贵的大小姐,他们已经抓了几个甚至弄死几个了,没那么稀罕。洁萝身姿窈窕归窈窕,但也只能吸引吸引没见过世面的青少年罢了。最年长的,瞎了一只眼的马大就敲着烟枪,冷笑着说自己对小姑娘没兴趣,石更的兴致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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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不中用了很正常。让大哥给你分点枸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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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马大讽刺了品位,立刻就有人跳出来跟他对着阴阳怪气。手下吵吵闹闹,身为大哥的迪拜因全程没发话,他不好女色,更反对做真正伤天害理的事。不过,这位大小姐是否纯良无辜,是要打上大大的问号的。他们这些弟兄能聚在一起,就是因为都被双狮的有钱人逼的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所以他们有了武器有了人之后,便凶狠的向他们的仇人报复了回去——虽然没听说过哈布斯贝格家,还有这位大小姐有什么在外的恶名,但是,她既然也被残酷的报复了,那么此人还能说,没有问题吗?
有阶级矛盾了属于是。
长考再三,迪拜因还是觉得就洁萝表现出的形象来看,不是个罪人。她甚至没有很看不起他们这些没文化的匪徒。所以,别让人去玷污,被碰一下身子都直呼好疼的她。
迪拜因偷偷把手足无措来拿药的有劲叫了来,在他耳边问他喜不喜欢洁萝。有劲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应答。迪拜因蛊惑道:
“你要把那个小姐姐,交给这些叔叔百百们吗?你能想象他们的油腻肮脏,掏过虱子里的裆的手,在她身上肆意的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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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迪拜因把少年郎的火气给激了起来。他怒斥叔叔百百大果果们不是人,竟要依次交尾一个病入膏肓的豆蔻少女——恩将仇报,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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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硬就硬了,馋人身子就馋人身子。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跟谁学的这股子读书人的虚伪劲?”
“he-tui!谁是小伙子的时候没害臊过啊,真以为都跟你一样生来不要脸啊”
“但是她的伤口那儿,脓液已经稠的不能闻了吧。跟她做,不太健康吧?”
“有劲喊我去给她看过一次,香着呢,没流脓。”
“你好rzilai啊,趁人昏迷凑上去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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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太平。弟兄们,还是打起精神防着点。‘大头‘大嘴’俩弟兄这去了这么久了也没回来,不晓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今晚禁止饮酒碰女人,四班倒轮流值夜,再空出一组来巡山,我,老马,豪客做第一组,有异见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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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牌九的声音,嘟囔声拍刀声你来我往,但好在是没听到半个“不”字。迪拜因觉得这样就很好,招呼两个被点到名,有责任感的人抄上弓箭长短刀,以身作则不行乐,寻山去了。 给他这么一通败兴演讲下来,剩下的人也没心思玩牌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开始都不怎么说话,有人端着碗去夹已经凉透的剩菜吃,场面上气氛很怪。这么持续了三分钟,迪拜因肯定已经走远后,终于有人拍案而起:
“他就是被那**的装模作样给迷惑了!咱弟兄没吃过那**的亏,就代表别人没吃过吗?要不是有血海深仇,谁会跟一个伯爵家族,不死不休!?”
“得啦得啦,不就是你入行晚,干大小姐没轮到你嘛。你去就是了,我们不会揭发你的。”
“咱得说句公道话:咱们不做土匪,这是大哥说过,咱全体投票表决过的。没有证据凭主观臆测给一个行将就木,温文尔雅的女娃定罪——所·以·,就要对她施暴,这哪怕是在真正的土匪中,也是很令人不齿的行径。”
“哈哈哈哈你这样太不给李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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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对洁萝有恶念的“李兄”脸色因为胀血而通红,他猛一踢凳子,也扬长而去。
虽然说弟兄们都是因为家破人亡所以落草,但他所经历的,比其他人还要惨痛一些。他的父亲因为不会算账,借了一个月只要点五成(5%)利息的的复利贷款,以为不多。一年下来本息合计1.8比他本来嫌贵借不起的“九出十三归”还狠的多。还不起债务他投河自尽,留下“李兄”,母亲和姐姐三人应对凶神恶煞的讨债狗腿。在把他们卖掉前,狗腿不仅奸巫了女眷,甚至连“李兄”自己也没能逃过一劫。有这段悲惨的经历,他的精神较其他人而言,更加的扭曲,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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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
有劲担心洁萝的身体,拿了点不知道有什么功效的树叶树皮在给洁萝熬汤。看到本坐不下来的洁萝,现在能坐在树根上,虽然有气无力,但还能跟有劲说笑。李哥怒火中烧,把滚烫的药罐向着洁萝身上踢,还好有劲眼疾手快,拼着被烫伤也把药罐推开,虽然溅了几滴在两人身上,惹洁萝轻喘一声,但大抵无碍。见心上人遭此罪,有劲也是火气上来,狠狠一推李哥——体型差距在那,反而是他被拍飞。
“你要干什么!?”
太阳已经隐隐升起,再加上柴垛的火光,让有劲看清了李哥脸上的狰狞。他不知道李哥什么毛病,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李哥怎么回事,但李哥想对哈布斯贝格大小姐不轨,这是用脚指头都能看明白的。在吼李哥的同时,有劲抄起一根木柴叫李哥不要轻举妄动——毫无作用,还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再也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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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李哥把洁萝踢到在地后,猛踩住她裹绷带的手掌逼问。他踩出了洁萝的尖叫和怨恨的眼神,还想继续施暴。而洁萝没有受虐倾向,她召唤了自己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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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看什么?等我被人奸巫了,你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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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书不赚钱,只是想和读者交流喜欢的故事情节
你们不喜欢情节的话我也没什么好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