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白两立

作者:睦坂 更新时间:2022/10/26 1:11:43 字数:3871

季纳瑟斯帝国是多民族的,半分封半统一的古典帝国。施郡国并行两套行政体系。有八大公国,和体量与公国同级的七个州郡。

在400年前,季国的土地上有超过10个传承超过20代的王国,更小的独立贵族领不计其数。而在共二十余年的战乱过后,由【开皇】最后结束了纷争,将曾经的贵族们杀了个彻底。建国后的季国尊重了既有的事实:即不同地区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惯。故将那些人口数较大的民族独立分封为【公国】自治。其中,【秦国】是特殊的,它的人口,来源于帝国早期全部的边境少民——

帝国是用暴力机构,强迫这些语言不通的族群生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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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年的同化时间,基本上让“曾经的少数族群”,建立起了自己是“秦国人”的身份认同。值得注意的是,承袭古制的秦国,拥有着仅次于朝廷数量的帝具。且即便到了现在,秦国百姓的日常生活早已和季国其他地区一般无二,但秦国宫廷一直借着古制的借口,年年都能从朝廷那敲诈到数量可观的军费。考量整体军事实力的话,基本上所有人都承认:

秦国的军队,在朝廷和八大公国中,当之无愧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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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称呼这种……‘东西’,叫‘净血装’。我们普通士兵的制式兵器,完全无法对穿着‘净血装’的敌人骑兵造成分毫伤害。攻击型的臣具可以对‘净血装’造成损伤,但在净血装碎开之前,穿戴者依然是不受伤害。只有‘妖帅’以上级别的法术攻击,才能穿透净血装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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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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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孁凡尔赛的问题将武备部的侍郎杨世同问倒。

思考良久,杨世同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一般我们管那些能够释放法术,对抗甚至打败人类的【超凡大师】,而又没有【最强王者】光环的妖精,称作‘妖帅’。”

(注:中括号【】内的名词,代表整个世界大环境都知道,有公认定义的名词,引号“”内的名词,则只在小范围内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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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使用臣具的大师破了这净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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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知道。如果【王者】战力的下限用1000来表示,那【大师】的上限则只有400。400到1000中间的战力区域内,是没有人类的,只有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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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季国遭到了临近王国“德米尔王国”的攻击。5000名具装骑兵轻而易举的撕开了朝廷设置在西南边境区的防线,10天行军路线深入季国境内四百公里(不是直线),打到了秦国的领域内——

就算是军力第一的秦国,在同外来的入侵者战斗时,也损失惨重。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不能使用作为战略力量的【王者】。朝廷和各公国之间勾心斗角,都会尽量隐藏己方王者的存在和信息。因为人王是小船扛大炮,虽然靠帝具得到了毁天灭地的攻击能力,但自身身体素质,上限就大师。抗性顶了天,不过就是斗气化铠的水平。攻击性的臣具,甚至密集的箭雨都能穿透大师的斗气铠甲。

而且,帝具是有灵性的,有德者才能居之。只有十刃的那种极道类的特殊帝具,才会稳定认行业内的佼佼者为主。现存已经认主的帝具中,至少有一半,使用者段位甚至没达到钻2,也就是还不能使用内力——

纯靠肉体强度硬抗,连制式兵器都能破防这些高攻低防的王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各大势力不会公开己方的人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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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用人王,结果就是秦国在两周的战斗中,伤亡了近一万名士兵。顶不住的秦国和朝廷秘密谈判,以公开了他们阵营的一位人王为代价,换取高攻高防的日孁出手对敌。最终收获敌人首级四千两百九十颗。朝廷和秦国永久损失士兵一万五千,百姓官员地主贵族伤亡无算。

这不符合季国在全世界军力举世无双的设定。如果只是普通的五千骑兵,他们根本不应该能攻破季国在莫纳地峡上的防线。武备部的官员在考察俘虏、战场、和留影后,找到了症结所在:

敌人的铠甲上有特殊的“魔力元素”残留,不属于已知的任何已知的“元素”。武备部只能找古人来看看,这是不是什么超古代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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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不出来。不过让我想起了陛下的魔法。所使用的元素介质,也是没有第二个人能调用。”

杨世同不敢打扰陷入回忆中的日孁,半晌,日孁放下手中的铠甲碎片,总结道:

“这么看来的话,此次战役,只是敌人对我们的一次试探。他们得到的信息是:这些普通骑兵,足可以对抗我们王者以下的所有武装力量,以一当十地。而他们放任这些‘在我们看来十分精锐的骑兵’全军覆没,恐怕是为了降低我们的戒心,让我们相信王者依然是战场的决定性力量——我推测,他们已经有了将【大师】强化为【王者】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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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同把头埋的更低了,日孁识破他的心思叫他坦白,杨世同只能承认:

“打扫战场的时候,确实有敌人在临死前说,他们只是最弱的那一批。他们的国王还有比他们强得多的‘亲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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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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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们会抓紧审讯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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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同离开了。日孁还在原位,负手望天有意义的沉思:敌人毫无疑问是有野心的,甚至想效仿开皇那样,建立一个统一的大帝国。敌人的每一千个普通士兵,甚至不需要是骑兵,都能牵制一个【王者】。那所谓的“亲卫队”呢,单人战力和【王者】孰强孰弱?

在末法时代,仍能使用超凡魔法的德米尔王本人呢?

如果每一个亲卫队都有匹敌【王者】的实力,那意味着他可能跟【开皇】是同一级别的大法圣。在这个时代,法力能触及到那个层次的人,只有三件人形帝具,加上她自己,

的激发态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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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发态解放出的狂暴法力,会损坏帝具内精密的法术回路。他们能以激发态全力战斗的时长,不会超过10分钟。那么短的时间,能战胜德米尔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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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德米尔王真正的实力前,这个问题,空想也没结果。算计着算计着,日孁反而还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想着:幸好多留了一个心眼,和敌人战斗的重任不止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正是为了和隐世高人见面,她才来到了这座小县城。请帖早已发出,看对方愿不愿意主动来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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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个多小时的凝固后,她所等待的客人终于在一阵花香中,瞬移出现在了房间中央。

只见对方全身蒙黑纱,只有脚上的绣花鞋透出一点鲜艳的红色。日孁回头,也就盯着那抹红艳,盯到那人浑身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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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害羞呢?拉克希恩,我又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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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那么熟。我不想和你们有什么牵扯,你们也没能力强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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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女人什么都没动,一个真实而不是灵觉的低气压中心,凭空在日孁面前出现,几乎要扯坏她的头饰。但,只是表现力而已。看上去脆弱的头饰,是日孁臣具身体完整的一部分,如果真被扯下来,意味着她遭受了严重的战损。

她没有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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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很旺盛。”

收了神通,女妖王冷哼一声说道。释放技能时她身体没动,但金光却在她脚下转起——

意味着就算不始解,她也是王者级的妖精,使用的法术,是王者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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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出世。能量几乎没有什么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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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吧。我对你们的耐心非常有限。”

拉克希恩仍然站在那里,甚至不肯坐下。她是被日孁以摧毁她隐居的峡谷做要挟,请出来喝茶的。她当然不会给日孁什么好脸色

“本来只是想和你叙叙旧,探探你的口风。但现在有了突**况。邻国出了一位和陛下相像的大法圣,帝国的存亡,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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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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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好色。等我们全部战死后,孤身一人的你,会被强迫做他的宠妃,或者,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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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拉克希恩不屑讥笑道,

“我可以肯定,我只要反抗几下,他玩腻了我,就会将我杀掉——赞美他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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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希恩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玷污多少次了,求死不能。她已经经历过一个女人能承受的最可怕的惩罚了,没有什么再能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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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孁知道拉克希恩都经历过什么。任何可能的糟糕局面都吓不到她。她只能换个角度说:

“你对不起陛下。陛下却从未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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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希恩拉开头罩,散露出她鲜红色竖在一边的长发——对着日孁品头论足,阴阳怪气:

“确实。我都忘记了,我是怎么认识你们这对姐妹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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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不必避重就轻。在你还活着的时候,陛下碰没碰过我们,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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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你们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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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姐姐那么的不在乎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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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中了痛处,拉克希恩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然而日孁能以人类的形态行走,代表她本身就已经是被解放的状态——是王者中的万分王者,可弹指灭千。拉克希恩即便魔力充沛到不归刃都在王者之列,但封印斩魄刀的目的,就是为了压制实力。只是千分王者的她就算全力攻击,当然也不可能破万分王者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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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说。我巴不得看到他的帝国被别人据为己有。”

普通攻击被日孁尽数收下,连墙上的漆都没掉后,拉克希恩收刀。她对日孁没有好感,但基于对双方实力的认知,她也不准备跟对方大打一架。

日孁是为了战斗而被制作的。而且没有分段解放的设定。只是归刃的话,她不一定能从日孁手上讨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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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不希望看到百姓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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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早都填沟壑了。连他和我的子嗣都免不了死于饥寒交迫,你跟我说百姓,我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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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正是源于战乱。这十年大臣整顿了佳玉关的军务,各地县志里,哪还再有整村整村饿死人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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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然巧遇了之前的身体。她的日记里写,八年前,他们的村子遭了兵灾,除了她二人外,村里所有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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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记录不属实——

无论属不属实,我相信你的眼睛不瞎。帝国现在是在蒸蒸日上,还是在江河日下,你看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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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希恩不愿再多谈,画出一道咒印,花香从中袭出,说明她怎么来的,现在就要怎么离开。但传送阵被日孁远距离一道烈焰烧毁,不允许她走:

“在我确认你的态度前,你还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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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觉得我认真起来,灭不掉你?”

拉克希恩手放在腰上,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归刃跟日孁拼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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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孁就盯着拉克希恩放在斩魄刀上的手,看的拉克希恩嫌她恶心,收了手。日孁没做表情,而心中已经对拉克希恩的态度了然。可以放拉克希恩走了,但在那之前,日孁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还对女人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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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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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读】现在的灵魂很有趣。很像你姐姐还是学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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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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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对她做什么。她心地善良,到战争无可避免的那一天,她会站出来的。倒是你,”

日孁咧嘴,终于能阴阳怪气回去:

“也不知道会对人小姑娘做些什么。不过有个好消息,对你来说。我探过她的口风,她说,她喜欢搞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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