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哇塞你看那边那个涂上防晒油的夫人，我的天她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蜜臀……”
他又有些气急地扯了扯埃德加的衣角，但是这个满脑子都是不断掠过的硕大车灯还有发动机轰鸣声的汽车发烧友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就在夏尔暗自懊恼不已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灵悦耳的暗笑。
他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没有隐藏起来的意图，又继续用调笑的嗓音揶揄：
“哎呀哎呀，真是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呢。”
“呃？！”
夏尔听到这个熟悉的口癖的时候忍不住下意识地愣了一下，连忙四处张望起来。
这个声音似乎还有意调戏他，竟是煞有介事地指挥起来：
“我就站在那个眼角长着痣的人旁边——诶你怎么转得这么快呀，已经过去了啦。”
“再往左边一点点，对对对……在这里停下来！”
“现在，你再把视线往下放放。不是叫你去看那些大白腿啦！真是的呵呵呵……”
这个带着几分揶揄语气的调笑声就像是某种无形无色的香醇美酒一样，顺着夏尔的耳边淌进他的心海之中，让他没一会儿就有些头脑发醺了。
特别是她在每个句子后面还会不经意地戴上一点慵懒的拉长音调，让夏尔更是感觉一股悸动顺着耳朵传到全身，浑身上下都在不知觉地燥热起来。
本来心就有点慌了，被这个声音调戏了几句过后更是六神无主，惹得她忍不住笑骂了夏尔一句小笨蛋。
最后，他看着簇拥在一双双白皙大腿间的那只雪白的小猫，忍不住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莉莉？”
“喵！”
“我没有在跟你说话，一边凉快去！”
“哎呀，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主人喵~”
她故意用泫然欲泣的嗓音委屈地倾诉着：“要不是我昨天提前把房间里那两只小章鱼提前收拾掉，你觉得你还来得及英雄救美吗？”
夏尔闻言忍不住一愣，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与莉莉这些天来相遇时遇到的各种无法解释的现象还有那根血迹斑斑的巨大触手，脸色霎时一白：
“你，你就是一直缠着我的那些，那些……”
“不不不，我们可不一样哦，你的莉莉只不过是我的其中一个观察视角而已，它确实就是一只特别喜欢腻歪在你怀里的正常小猫哦，不要这么害怕。”
我信你个鬼，正常的猫咪可以轻松地干掉两个触手怪人，津津有味地啃着那些触手还想要分我一点的？！
夏尔汗颜，随即皱眉道：“所以，莉莉实际上是你投放到现实之中的化身之一咯？”
她似乎也是知道他口中的化身究竟是什么东西，却是轻笑起来：
“不不不，它们只不过是我用来寻找乐子的用来收集信息的眼线，甚至连她们自己都未必知道我在关注着他们呢。”
说完，这个声音还故作娇憨地轻哼了一声：
“你又不知道做神有多很没劲，没有信徒请示和或者像你这样的冒失鬼闯进来的时候就只能躺在床上发呆睡懒觉，外面也只有一片斑驳破碎的宇宙……无聊死了。”
为什么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某种朝九晚五得过且过的工作啊喂……
夏尔暗自吐槽着，但是随即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么说的话，你岂不是可以看到观察到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事情了？”
“理论上是可以这么做的啦，但是我又没有长着一对复眼，同时关注着太多的观察点也是很累的喵。”
听到这里的夏尔这才不知觉地长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要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古神真的可以做到无死角地同时观察整颗星球，哪怕稍微脑补一下都会忍不住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这样的话你究竟投放了多少个？”夏尔随口问道。
“不多，也就两三百万左右吧。”
“……啥？”
你管这叫一丢丢？ 奈亚拉托提普都没你这么勤快好不好！
“所以说你承认了你是一个邪神了？”他追问道。
“不不不，我和那些又糟糕又无趣的家伙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这个声音连声反驳，有些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嘴：“你有见过那个邪神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聊天的吗？别傻了，它们并不在乎。”
“……”
靠，她真的说得好有道理怎么办。
“总之，你突然间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做什么？”他擦着额头的冷汗无奈道。
她似乎也意识到话题有些扯得太远了，这才开始介绍起自己：
“哦，是我有些失礼了。我并没有名字，不过那些崇拜我和惧怕我的更愿意称呼我为……凯特尔·怀特，或者白猫。你叫我凯蒂就可以了。”
凯特尔·怀特？怎么听都很没有古神的味道啊喂。
算了，本身长成这样祸国殃民的样子就已经和那些拉莱耶和印斯茅斯的同行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了……
甚至夏尔有种预感：她很可能比传统意义上的旧日支配者还要强大而诡异不少。
夏尔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随即冷静道：
“所以现在可以说说吧？你这几天一直缠在我身边这回事。”
“缠在你身边？我好像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呀。”
“别以为我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前天在海面上出现的那颗猫头，还有昨天那个突然闯进卧室里的那个身影……”
这个女人点着嘴唇意味深长地轻咦了一声，随即莞尔。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让小的来操劳才好呀，失策失策。”
真的就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夏尔暗自咬牙切齿，但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别看他现在看似占了话题的上风，殊不知这些全都是他主动放弃提前甩出来的底牌罢了。
要知道，他的面前可是一个实力捉摸不透的古神，而且自己还在她构筑出来的梦境之中，妥妥的客场劣势。
任凭你如何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在绝对的实力差距摆在你面前又可以改变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