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乎于某种炫耀自我的挑衅行为，夏尔只在某些连环杀手上才会见到，出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让人颇为费解。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是被淹死的，那昨天见到的那个死而复生的鲁塔亚又该怎么解释？他后来发生的异变又该怎么解释？
看着夏尔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了，西西莉亚才摇摇头，扭过头再次望向栏杆外的广袤大海。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从我们家族发迹开始的先祖一辈开始，施华洛德家的每一代都拥有收集海洋艺术品的癖好。”
他不知道西西莉亚想要表达些什么，但还是点头：“我知道，你还说过每一代人的收集倾向也是不一样的。”
少女微微点头：“是的，起初大家这么做的目的也很单纯，一来是为了猎奇与收藏欲，二来也是为了得到这片大海更多的宝藏。”
“大海对于人类文明而言实在是太过古老，也太过神秘了。哪怕只在它海底瑰丽无匹的宝库中取出一两个，都足以让施华洛德家辉煌了八十年有余。”
“<若是可以从它手里得到更多的财富，施华洛德家必将会远比今日还要更加辉煌>，拥有着这样的想法的先祖们开始不计代价地搜罗起海洋的宝物珠宝。”
夏尔听着她用冷静的嗓音的倾诉，只是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在这个权势地位和金钱牢牢绑定，人们笑贫不笑娼的野蛮时代，人们拥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一旦他们加紧了对海洋中的宝物采购的节奏，宝藏猎人还有远航队伍们一定会嗅到金钱的气息，也跟着开始加快挺进深海掠夺财富的步伐。
说到这里之后，西西莉亚突然一顿，随即发出讥讽的冷笑声。
“但是那时的先祖们并不知道，在这片蔚蓝色的沙海之下，实际上沉睡着太多怪异恐怖且难以解释的东西。”
“而他们的一时贪婪，终于不幸触碰到了某个人类不应该涉足的禁制。”
夏尔听到这个的时候心忍不住一紧：“难道说……”
西西莉亚轻叹一声：“没错，我的太祖爷爷，在七十六年前的一个雨夜，惨死在了这艘布伦希尔德号的艺术展厅之中。”
“……我很抱歉。”
她对着夏尔露出不要在意的微笑，随即继续说道：
“起初家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以为是竞争对手在暗地里痛下杀手，将新一任的家主扶持起来后依旧一切如故。”
“然而才不到一年，那位先祖也同样死在了艺术展厅里，年仅四十三岁。”
“在那个时候，我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些四处搜罗而来的宝物当中有问题，在暗中控制好事态后开始四处拜访寻找真相。”
夏尔也被西西莉亚口述的这场波澜壮阔的往事迷住了，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有没有找到真相？”
“没有，也可以说有。”
西西莉亚继续娓娓道来：“当时施华洛德家花了很长的时间，甚至还专程到了印度的佛寺以及东南亚一带到处寻访，最后只得到了一个模糊的词语。”
“是什么？”
“Akuma。”
听到这个词语的夏尔忍不住一愣，用中文口音脱口而出：“邪魔？”
西西莉亚反而显得格外惊讶，瞪大眼睛惊愕道：“你竟然也知道这个？这么说的话它的意义应该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夏尔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格外古怪。
邪魔是扶桑一带对于作恶多端食用人类的恶鬼的一类称呼，像是酒吞童子还有天邪鬼这类就是其中的典型。
原本夏尔还以为她会说妖怪或者佛门口中的恶鬼罗刹，谁知道竟然又和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岛国有关。
不过以欧罗巴人的尿性，这么一想反倒觉得合理了。
“我们也试过请过来几个他们口中的阴阳大师，也试过使用他们的御守和绘马。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还是治标不治本。”
“就在家族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样才好的时候，一群人突然找上了我们，并且说知道那些怪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疫病？”夏尔顿时心领神会。
西西莉亚有些惊愕地望着他：“诶，是凯撒爷爷告诉你的吗？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多说了。”
夏尔却并不想要就此放弃，继续最稳：“关于疫病这种东西，你能详细跟我说明一下吗？”
“这……”
西西莉亚顿时面露难色，但还是点点头：
“其实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再深入一点的情报就连我自己也不怎么清楚了。”
“没关系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就可以了！”
她似乎有些诧异夏尔突然对这些诡异而危险的事物产生非同寻常的兴趣，但还是略作思索后娓娓道来：
“事实上，我们发现那些藏品之中有及其稀少的一两个会向外辐射某种现在的科学依旧无法探明的能量场，我们习惯称之为感染源，或者异常物。”
“如果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在力场的影响范围里或者被引诱进去，人们的理智与精神就会急速降低，甚至还会产生幻觉。”
夏尔听到这里表情忍不住变得古怪起来。
影响周围的人，降低理智……妈耶，内味简直越来越重了好不好！
“所以你的先祖就是因此而惨遭不幸的吗？”
“这个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总之，如果受到力场影响保持了一定的时间，人们的身体构造甚至也会开始产生改变……”
说到这里，西西莉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着琥珀色的眼眸凝望着身旁的少年。
“没错，就像我们昨天看到的那样。鲁塔亚，正是被展厅里的一副具有能量场的油画影响了，才会变成那副恐怖的模样。”
“……”
夏尔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吸收完这些信息量巨大的情报，嗫嚅半晌只能苦笑道：
“这么说的话，我那时候是在展览厅差一点也和那个玩意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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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在忙着开学的事情，所以鸽了好一阵子，请读者大大们原谅！（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