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家人，我朋友都还在城里！他们一定还活着！」
有个人被军人拦住了，他在那里大呼小叫，不断用手机拨打着某人的电话。
「捷德？你，回来了？」
撒旦站起身，向那个人——捷德看去。捷德看到他和加百列后，满脸欣喜地跑了过来。
「我收到消息后就立刻贿赂军队的人搭他们的便机回来了，估计研讨会的其他人该气死了吧。」
他跑到二人身边后，双手扶住撒旦的肩膀，气喘吁吁地问道：
「哈……哈……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大家在哪里？」
撒旦和加百列听到这话，脸上再无重逢的喜悦。他们为捷德让开视线，让他得以看到，幸的尸体。
捷德的手不自觉得握紧，他紧紧抓住撒旦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浑身直冒冷汗。
他将头撞在撒旦胸膛，发出了金属碰撞声，但捷德并不在意这人体内发不出的金属声。
「大家，还有谁活着？」
「……你，我，她……」
捷德起初还不相信，但加百列却艰难地点了点头，他踉跄着走到了幸身边，试图唤醒她。
但最后，捷德的眼泪还是喷涌而出，他的声音与哭声混杂，音调扭曲，像是要发泄不满似的，拼命摇晃着撒旦的身体。
「你们骗我对不对？你们都还能活着，凭什么他们就不行！」
撒旦和加百列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捷德逐渐冷静下来，似乎接受了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能拯救他们……你们两个废物……」
捷德紧紧抱住了二人，抱了很长时间后才说道：
「就算是苟且偷生也好，为了大家，活下去。」
随后，他转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
对于撒旦的疑问，捷德头也不回地回答：
「不知道。」
捷德走向了城外的荒原，没人知道他在这之后经历了什么……
撒旦本想拉住他，却在最后一刻，放下了手。这可能是他做过的最让自己后悔的事之一。
「我们也要回去了，事实上，拉斐尔已经回他的驻地了。至于普罗塔斯克的善后工作，米迦勒已经分配了天使在此驻留，回头他会向您报告。」
在加百列他们冷静后，乌列向加百列报告道。
「我也要回人类的中心政府了，希望人类总领导能原谅我的突然离开。」
乌列说完便在空间扭曲后消失了，只留下米迦勒还在加百列身旁。
米迦勒叹了口气，也上前说道：
「走吧。」
「……好……」
天使们就如神话里那样，在圣光的照耀下，纷纷飞入天空，飞回故乡。
这个场景过于梦幻，使在场的人类军人们的视线久久停留。
米迦勒在前面飞着，为天使们指引方向，加百列跟在后面，但她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犹豫。
加百列停顿了一会儿后，飞回了近地面，飞回了撒旦身边，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一起来吧。」
撒旦盯着加百列的眼睛，那双充满忧愁的眼睛很是陌生，但他这次却感受到了一丝安心而不是抗拒。
「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
「不，撒旦。从一开始，我就没撒过哪怕一个谎，我知道你也是，从一开始……」
撒旦早已心如死灰，无处可去——一如一年前的自己。
他对加百列抱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为什么自己会选择与加百列同行？可能只是和加百列当初选择跟随撒旦一样吧。
他只是想要抓住这唯一的「依赖」。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