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困难的年景，猎犬不要被剥皮制革，将血肉拿来食用吗？
希罗则是在这一个过程中，在长老被杀死后，被视作某种珍贵的动物，被贩卖到更北方。
直到现在，他仍旧茫然而且无知。
只是其他人，都觉得他是有智慧的。
她的笑容，他被送到那里，因为一个动作而得到的奖赏。
不正是他们觉得通过各种途径，让一个有智慧的人，向他们屈服了吗？
因为这种屈服，他的德行就不再完备了。
因为这种屈服，他的修行就已经损坏了。
他在过去的某一个瞬息，对着她跪下了，这是过去所思所想所念所行的业与梵，永远无可更改的定数。
但希罗仍旧是茫然的，在他的无知与愚昧没有被戳破之前，因为他另外的无知与愚昧，他并没有因为理性的权衡，因屈从而跪下。
他在那个时候所做的，也仿佛两三年前他求生所做的一切，全然出自野兽的惊惶失措。
他指示了错误的方向，仿佛从山巅向下驾驶战车。
他因为分辨不清左右，指示了错误了方向，被影响的驾车者，就带着他一起坠落到河流之中去了。
但是希罗并没有死去，她却死去了。
她的指尖、她的腰肢、她的笑声。
她华美的服饰，她的鲜血与骨骸，也就只是这样一种躯体了。
他就这样，第一次怀抱了她的尸体。
许多人就这样围观着他，簇拥着他，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他们将许多东西，许多无法改变的东西，许多艰难晦涩的东西，连同一切的理性、理想与德行，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在想什么呢？
在另外一个老奴隶的讲述中，寄宿在林木与坟地之间的，仿佛鬼魂一般的生人，如此描述着。
等到夜幕降临，他们就会与天女神合。
在大君主的征服之前，一个人死去之后，不必收敛在棺椁之中，也不必换上死者的服饰。
只是像这个人还活着般，放在林地之中，尸体与狮子的林地，那些人就与死尸缠绕。
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妄的？是谎言？还是转述？
许多人都望着他，他却连思想的斗争都没有必要，所以他没有那样做。
一切并非来源于自我，而是他人的强加。
仿佛他的老师与无妄君，曾经在他身上所强加的一切事物。
希罗只是把她放在了火焰之中。
她并没有从火焰之中活过来起舞。
而后，无妄君就把他带到营地中，一直到现在，他都以一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身份，做一些事情，跟随在无妄君左右。
“如果要作描述，我的老师，在那个时候，就将一切的智慧都摒弃了。他保留着生活与阅读的能力，但从来不教育我，只是拿来反复读许多肉蒲团那般的世情小说。”
“他偶尔会讲述故事，但那些只是从权力、欲望、伦理和仇恨衍生出来的，无边无际的罪行。”
“众天神都发怒了，而阿修罗偏要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