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我从老师那里得来了什么智慧，就只有这一句话了。”
无妄君温和而安静地，听完了希罗的陈述，而后就陷落在短暂的沉思之中：
“所以，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正信的人活了下来。”
“我不太理解。”
“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少许时间，来探讨这件事。”无妄君从月光之中走下来，在巨石之上刻痕。
“在我们的仪轨中，这样的一横是阳爻，而中间的空格的两根短线则是阴爻。三爻象征一种属性，而六爻则是一个卦象。”
从上到下，无妄君画出了三个阳爻，而后是两个阴爻，再用一个阳爻铺在地面。
“这就是我，天雷无妄。”无妄君理所当然地如此述说着。
“一国摄政王子的老师，带走了高山另一岸的水与土，也是走在水与土上，孤身一人抵达了洛阳。”无妄君陈述着这场战争的开始。
“他向新的君主，从阳野过来的商王，新取得天命玄鸟家族兜售自己的水与土。”
“他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不也在售卖昭武君的水与土吗？所以我应该走得比昭武君更远，所以才必须去日南的更南方。”
无妄君的眼神略微有些空洞与宽泛，在追忆之中，没有更明显的神色。
昭武君是开创玄庭的君主，也就希罗所谓大君主的另一个名字。
在新取得世尊这一称号后，再从道君隐世后，他以昭武君这个名号接受祭祀。
他也正式做了一个定数，隐没之后，曾经的道君与世尊，也只以昭武君的身份接受祭祀，并只有玉王神和大势至菩萨这两个化身。
诸天众多神明所拥有的化身与名字，也不应该超过这一个数字。
这是定数，就像大数那般的定数。
宇宙原子的重量，大概在十的七十八次方到八十二次方之间。
所有在这之前的数字，都可以用文字来表述。
但是在大数之后，就只能够用数字来表述，而用其他的符号与文字来描述大数之后的数字，是不应当的行为。
这是另一种律法，在大君主在物质和精神上毁坏了过去的一切，将诸天都破碎了，将缘法都灭却了。
重新厘定的世界中，过去所确定的一切，似乎都不太作数了。
即使是紫竹君和明王先后夺取道君权柄，玄庭的影响力逐渐衰退时，这个倾向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日南之南的人，除了给出零外，还能做到什么呢？
老奴隶与老师的头脑，在某种程度上，都被欲望所填充了。
如若不然，他们就要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
因为他们已经不能够解释身边的一切了。
世界不再是从水中孽生的，原生的森罗。
而他们也不再是，原人在阳光之下所投射的阴影。
他们是次生者。
希罗却觉得无所谓，仿佛埃及那般。
曾经辉煌的一切，不都要陷入漫长的沉静与衰退之中吗？
但是，震旦却不是这样的。
所以，无妄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