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觉得什么是公正呢？”
无妄君那里，所表现出来的兴趣和意动，似乎比原本的模样更多了。
只是希罗暂且不知道，这一种表现，究竟是在往好的一方面发展，还是在往坏的一方面发展。
罗摩吗？
在史诗之中，关于勇者和冒险的故事。
当然同时也是关于律法、规范和惩戒的故事。
这是很轻易就能够得出的结论，无妄君的确对他有某种程度上的期许。
而这种期许，也只是在模棱两可的范畴之中。
无妄君可以将希罗带到身边，作为某种程度的储备。
可以用他身上所寄托的，能够让他人相信的，有意或者无意的谎言，让他作为一个辩论者，一个演说家，甚至是一位礼官。
还有在北方，那些簇拥他的人，作为赎买的代价，不也在无妄君那里获得了足够的好处吗？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与贩卖奴隶所获更多，而所需要付出的，也必定是更多的鲜血吧？
他们要向无妄君献出鲜血，也要在未来，预备向他献出鲜血。
所以说，无妄君对希罗的期许，是在模棱两可之间的。
他还没有成年，而在无妄君率领的孤军之中，也容不下传奇故事和风险。
所以希罗获准跟随学习一部分军事知识，甚至成为逐渐扩大的，从无妄君扩展开来的，军团会议的旁听者。
无妄君也可以在允许的范围中，在现在的处境中，担一些风险，来保全他的姓名。
这是行为，如果他要预备做一个心腹、将领乃至于义子，自然是全然足够了。
因为人的言语都要建立在行为上，而建立在行为上的，关于无妄君的新的允诺。
他觉得希罗是罗摩那般的人物，还预备在他的军团完成目的之后，让他做南方的君主。
这种在现在，似乎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的允诺，或者说不按照允诺来理解，只是原本的计划与打算。
现在说出来，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或许，这是一种试探。
而针对这种试探，他也理所应当地给出回应。
人是有限度的、被塑造的、被控制的，难以从以往时间挣脱出来的生物。
自然，当他们谈论起死与消亡时，一切的意义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即使是世间一切欲望，在漫长的虚无中，也显得异常可疑。
美德似乎就在这种虚无中产生了，而当他们又将这种德行传播开来时，他们就会发现，他们仍旧生在人世之间。
而后，被身体所控制的他们，也会感到匮乏、疲惫、憎恨与愤怒等等情绪，他们总是要将这些情绪用冗长的词汇系缚起来，好显得他们全然地得胜了。
但是并没有，所以又有一部分，在死亡之前，会躲避到林地之中，在漫长的思绪中消磨自己的一切。
所以，或许很快就要死去的他，却还要为着尘世的一切无意义的思虑。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使君是如何看待那些律法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