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写下了这段话，作为对过去一年思考和自我质询的总结。
从课桌下取出椅子，翻转过来，希罗在无妄君的身前坐下。
一排一排的座椅，在墙壁上，朴素的木质框架与玻璃窗。
密密麻麻的课本，黑板上的粉笔画，一束阳光透过窗帘落下来，正好收束成一捧灰尘。
在布料颜色的渲染下，虽然是正午，却似乎有了黄昏的色彩。
无妄君的空壳就坐在那里，浅笑着，五官与现在相比，似乎有细微的不同。
那时，他要年轻些，也没有现在那般令人畏惧，大概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美少年吧？
他抬起头来，希罗从他眼睛之中看见了自己的投影，仿佛苍白野兽的人形。
在他的现在，又是怎样的面貌呢？
在无妄君的认知中，被称为希罗的这一个形体，在落在眼睛之中时，又是怎样的图景。
你从哪里来？
我从虚无而来。
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到虚无而去。
你要做什么？
我要在虚无当中追寻和创造意义。
这是无妄君过去的回答，这个回答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因为没有改变的能力和必要。
只是他想要对其背后的动机，以及逻辑，在现在做一个简单的梳理。
在有和无的相对尺度中。
由于参考尺度的不同，人与宇宙的关系自然也不尽相同。
在此前，也有天地不仁与天人感应这般，如善恶之争、盐铁之争、先后之争这样，争论了几千年也得不出什么明确结果的问题。
在学术普遍为政治服务的环境当中，譬如天圆地方这样错漏百出的宇宙观，也是舍不得为当权者所放弃的。
就像用主岁纪年的世界，也不舍得那个太阳带领群星环绕，由神创造世界的假说。
自开辟以来，二百七十六万岁。
主岁纪年的世界，与太初纪年的时间，总是在相同和不同当中要找出些许差异和优劣出来。
逻辑思辨的需求，与对其的无下手之处总是让人遗憾的。在相对的尺度当中，对于个人而言的衣食财货自然是无比重要的，但这些事情对于整个世界和历史而言却又显得那般无足轻重。
这些理论总是让人疑心要引人进入虚无主义的殿堂，让人如同过去的坚信神明的信徒一样坚信，历史的必然性。
他们又何尝在意，自己错误的饮食会给自己体内的微生物群体造成这样的影响，就像浩浩汤汤的河水也不会在意自己淹没的是人类的族群还是蚂蚁的族群。
一切的事物都是在一个框架当中依照着一定的规律交互运行的，人们把这种规律命名为逻辑。
历史的必然性也就是按人所想便指向了某种客观实在，来忽略一切的主观意识。
那么，一个伟大王朝的灭亡，到底是因为气候呢？还是统治阶级的残酷呢？
在那之前，在娲皇的传说，有翼之蛇。
你要杀死那蛇吗？
这归来者，从旧房屋中，拣选出了蛇卵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