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被众天神拧绞为绳,搅拌乳海以求得破咒的不死灵药。
无法承受这份痛苦,蛇神将苦辣的剧毒呕至乳海。
随着乳海的波浪翻涌,这毒液注定毁灭三界。
危难之时,乳海之毒被挺身而出的幼神饮尽。
祸乱平息,天下太平。
本该原谅的疼痛。
唯有毒液灼烧出的青黑痕迹,依旧存留于幼神的颈项,撕咬出一道一道,名为魇的,不死亦不消的憎怨。
希罗,你要杀死那蛇吗?
正法是征兆。
诅咒是预见。
归来者预计修建旧房屋。
他回来不久,在最开始收拾杂物时,就在屋中捡拾出了蛇蛋。
他并不是因此,而患上不可挽救的病症,但仍是如此死去了。
过去的一切,仿佛都在天魔赌局中成为定数。
未来的人们也在这混乱当中迎接着,下一场混沌而混乱的赌局。
在顺境和逆境当中追逐下一个定数和变数,这是世界存在的巧合性和主观性。
汉时流行的六博棋几乎失传,只在史书和复刻的棋盘和博弈二字,留下只鳞片羽。
我就是天命故事,一个微不足道而茫茫然的参与者。
天命有开始,也会有结尾,又会有在埋葬在岁月尽头后的再诞。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天命故事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过去是没有我的,将来也是没有我的,我仅仅存在于现在。
有我的那个现在便是有,没有我的过去和未来便是无。
或许某一天,这浩大的天命,也会如造化万物的归一者,祂寓言所昭示的一般,彻底归于虚无。
我从虚无当中而来,又将要归于虚无。
连同这个宇宙也是从虚无而来,又归于这个虚无。
我对于这个宇宙而言自然是小而又小的了,但是我对于我而言已经是全部的意义的。
宇宙没有存在意识的证据。
只有诗人的狂想,所有恒星的每一次闪烁的结束,是祂所完成的一次思考。
宇宙之外是什么?
人类能够拥有永恒吗?
我从虚无当中而来,有要归于虚无而去,我的思考便是我的存在,思考的虚无便是存在的虚无。
人类的文明就像是孤岛海滩上建立的脆弱沙堡,或是会被潮水毁灭。
或许会有一天走出孤岛,去迎接新的挑战。
或许会困在孤岛当中,茫茫然地消亡。
或许会在海洋的潮汐毁灭,或许会在海洋干涸时随着世界一同毁灭。
人类所追求的意义与永恒,也仿佛在虚空中舞剑,无力地面对虚空与虚无,又在这虚空与虚无当中悄然毁灭。
平庸的我,无法做一个沙滩上的筑沙者。
但我仍旧希冀,我能在沙滩留下一道,属于我的浅浅痕迹。
我希冀那痕迹不会无意义的,被风浪与潮汐抚平,能够和所有的痕迹一起,构建伟大的船只。
我希冀我能够在虚无中,寻找到一点点足够宽慰自己的意义。
在沙滩上,画下一道竭尽所能的痕迹。
我是如此思索的。
那你呢?
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