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男人的眼,好像藏了星辰大海和万丈芒。
“谭廷?!”“谭廷?!!!”
两人同时叫了出来,不同的是东莉近乎尖叫。
“嘘——”周围无数人向他们投来了目光。
东莉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了句:“抱歉。”可是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完全没想到,谭廷他竟然是今晚表演的魔术师?!
“怪不得他说是秘密。”东莉仍瞪大着眼睛。
苏承陌木讷地点了点头。
待两人完全回过神来,东莉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苏承陌:“他,他怎么会,谭廷,他怎么会出现在舞台上面。”
苏承陌眼神依然呆滞,摇了摇头。仿佛猜到了他们坐在哪里,谭廷向两人的方向转过头,向着东莉点头笑了笑。
他的笑并不是微笑,而是一种非常自信的笑,让人看了觉得他很自大,但又充满一种独特的魅力。
“伪善,虚伪,人面兽心。”苏承陌在心里总结出这样几个词,心里又涌上了一股无名的火气。转头看向东莉,她的眼里全是小星星。
“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他心想。
钢琴声从魔术厅的四周传来,但完全不像是录音的歌曲,仿佛现场弹奏。确实,是开场曲,但是却像夏日午后的气泡水,宁静而清爽。可是一丝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悄悄漾起,如风一般拂过每个人的心上,确实,在跳动。
“大家好,我是谭延,今晚的魔术师。”淡雅如雾的舞台光下,站着的是他。
台上的人西装,领带,都是深蓝色。不黑,也不正式。咧开嘴角,眼睛微微眯着,不知是被舞台的打光所刺激还是一种习惯。
“感谢大家来。”鞠躬又微笑。然后歪一下头,假装调整耳麦的样子,“今晚,各位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我保证。”
这是一种强大的自信,仿佛他掌控着一切,仿佛他才是那个淡定地主导着一切的人。不只是舞台上的一切,还有台下,观众的心理被他牢牢地握着。那抹笑容映衬着他的眼睛,很好看,怎么形容吧,像绿宝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不是绿色的,但是像,很像。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迷人又令人有危机感吧。眼确实是乌黑的,看着这双眼,没有星辰没有大海,却不亚于这些。那样的璀璨,一点也不磅礴,真的能让人一不小心就陷进去,是深邃的吧。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有时懒得睁开,慵懒、让人沉迷。
“奇妙魔术馆的表演,现在开始!!!”响起了掌声。
笼子,鸟,和魔术师,或者叫谭延共同登台。不是常用的白鸽,更不是什么漂亮的鸟,乌黑的羽毛,“黑百灵”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小家伙张开翅膀,他把头微微靠近,眼睛透过黑色发亮的羽毛看出来,只有深邃。
“如同深渊,”不知为何苏承陌觉得那个时候谭延看向了自己,盯着,盯着,完全看不透。
“魔术表演,是一门别样的艺术,有人会认为他很奇特,很神秘,很不可思议”,谭延说到,“当然我也这样觉得:)。魔术,它是一种违反客观规律的表演。它时而奇妙,时而梦幻,更重要的是它一直都充满魅力。”
“就像这只百灵鸟一样,你知道它下一步会飞向哪里吗?”单只手把它抛向空中,逆着舞台的光芒,它展翅高飞,拍打了两下翅膀,黑到发亮的羽毛好似绽放在有些刺眼的舞台的灯中,耀眼到了极致。
正当绚丽的一切闪得人们猛地眨眼,在那一刹那,那只百灵消失了,如同它的出现一般神秘莫测,它不见了。只有深蓝色的西装,一簇火花的影子,和一缕白烟。摇了摇手,那白烟瞬间消散不见,在他那白皙而且骨节分明的手掌心中央,安然躺着一根黑色的羽毛,黑到发亮,的确。
“怎么做到的?”东莉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和她的反应一样的还有很多的观众。
“怎么回事!”,“天哪!”“没了!去哪里了!”
苏承陌心里也不由得感慨,当然,他脸上还是一副装作什么都见过,有点冷漠的表情。
谭延又将羽毛放进了笼子,用他那“带有魔法”的手关上鸟笼。将一块酒红色的丝绸轻轻盖在其上。“3,2,1.”他自己在心里默数,随后又绽放出一抹自信的笑。
随着丝绸的掉落,翅膀扑腾的声音再一次出现。打开笼门,黑色,如同丝绸一般有光泽的羽毛配上那白皙的手,赢得尖叫与雀跃。一根羽毛静静的躺在笼子底端,光滑油亮,有一些绿色的光,犹如那魔术师眼底的亮光。
“魔术,是一种高智商的表演形式,它利用科学原理,视觉的盲区,道具的制作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令人感到变幻莫测以及不可思议。”苏承陌无聊读起了表演简介。“砰”,随着一声巨响,苏承陌猛地抬起头,鸟笼一不小心被碰倒了,落到了地上。台上那位,我们姑且称之为“心理掌控者”的谭延没有丝毫慌张,他手里的那只百灵变成了一副扑克牌。而他伸出手,去捡的那个鸟笼,一眨眼的功夫,笼子化作一股白烟,好像是同一缕白烟。
至少,在观众看来是。
掌声不断,把钢琴曲推向了巅峰。
“今晚,”谭延眼睛再一次眯上了,挠了挠他乌黑柔顺的头发,道,“可以邀请一位幸运观众吗?”他的眼睛真的能让人陷进去,那是一双令任何女人都不能拒绝的眼眸。东莉立马跳了起来,她拼命举起单只手,露出焦急的神情。好像一个迫切的想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的学生。小女孩天性般的,活泼开朗,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啊。
“那就请这位跳起来的姑娘。”观众一点也不意外,因为真的没有比小栗子更积极的了,台上的人点到她毫无意外。苏承陌的内心非常焦灼,一点也不想要东莉上台,好像在怕谭延会对她做些什么似的。东莉刚准备往台上走,谭延又发话了。顿了顿:“这位姑娘,身边的这位先生,对就是你,上台来吧。”
苏承陌一脸疑惑不解,感到茫然。
随着舞台灯给到他,一片光芒洒落在他的身上,他挣不开眼睛,用手挡了挡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光。周围暗了一些,抬头,望着台上,一个人,伸出手,笑着,深蓝色的西服。好像是一个暗影,又好像璀璨如满天星河。
他笑着弯腰,他仿佛失了魂一般。
踏上了舞台,这时苏承陌才回过神。哎呀,我咋,我咋就上来了呢?!谭延拍了拍苏承陌的肩,示意他走过去,躺进箱子里。
那个箱子似乎有些诡异,深红色的颜料涂到了箱子的边沿,以及接口处。黑色木头制成的箱子,没有一点美化与装饰的元素,像是从垃圾堆捡来的旧盒子。与别的表演道具不同,此道具显得没有美感,反而恐怖。美学的装点上的缺乏,以及那殷红的颜料,让人不由得瞎想,这个箱子曾经装了什么。
虽然是个警察,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承陌还是咽了口口水。但是看到台下东莉那鼓励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按照魔术师谭延的要求,上了桌子,躺进了那宛如棺材的黑色箱子里。此时的他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随着谭延关闭了箱子,苏承陌头以下的部分被关了进去,陷入了黑暗。
虽然头朝上,但是舞台灯直直地照在他脸上,晃眼。很亮,很茫。身处一个密闭空间,奥不对,密闭的箱子,苏承陌有些紧张。心脏在跳动,仿佛不断撞击着箱子的木板。谭延低下头,又笑了:“不用紧张,相信我。”他是这样在他耳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