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质问着圣女，它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在它看来活着是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自己重视的东西就这样被人给放弃了，这让系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它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明明自己在以前听到圣女的选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不对，自己好像是从今天上午开始就有一些莫名的烦躁，这种感觉系统说不清。
“为什么要这样问？哦，我明白了。”
面对系统突然的提问路寒钰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想了一下就差不多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你感觉，路寒钰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她呀，挺孩子气的一个人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这个文明社会的原因，她看到了什么不符合她价值观的事就会用自己的办法把一切改正回来。］
［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但她还是会去做，仅仅是因为看不惯这么简单的理由，人还挺倔的，有些时候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感觉有时候还不怎么聪明，就是那种反应有些慢的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我是挺喜欢她的。］
是啊，自己真的是很喜欢她的，路寒钰也很喜欢它，就是她们两个人的喜欢意思不是很一样就是了。
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忧愁的望着窗外的夜景，城市的夜晚是很少可以见到星星的，黑色的夜空中也只有月亮发出的光芒可以给人一些明亮。
但是高耸入云的楼房又遮挡住了这最后的光亮，这让系统看到的风景都是灰暗的，除了大厦发出的些许微弱的光芒以外，它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这样吗？她听到你的评价一定会很开心的，但是我说的不是你对她的，我说的是你对我的。”
［你吗？路寒钰，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有资格被称作圣女。你的很多事迹在我眼里是十分愚昧的，因为很多事就完全是出力不讨好。但你还是选择了去做，你是真正的善人。］
［抱歉，我只能给出这些评价，我对你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你的往事记忆。］
系统是看过圣女的记忆的，要不然它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这样吗？或许你的形容是对的，路寒钰，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道可以牺牲自己的人呀。”
［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不是很对劲呀？］
“抱歉，这件事应该在第一见面的时候就该告诉你的，我实际上并不能算是路寒钰，我只有在路寒钰的帮助下才勉强算的上是路寒钰。”
［，，，意思我差不多明白了，但是咱能不要说的那么绕吗？］
［你的意思是，身为残魂的你并算不上是圣女路寒钰，你只是她的一部分。如果没有转生路寒钰精神力的支持的话你甚至无法成为一个残魂，对吗？］
“是的。路寒钰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跟本就无法理解，我对自己，不，我对路寒钰了解并不比你们多多少。”
“在我回忆她的过往的时候，我根本就无法理解她的选择。明明无法理解，却又感觉理所当然。”
“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活着，但是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
“对，每个人都有活着都有活着的意义，活着是基础，是地基。只有拥有稳定的地基之后才可以以此建立名为人生的大厦。”
“正常情况下这座大厦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因为死亡而倒塌，一个是因为死亡而封顶。”
“而我是另一种结局，遗忘了自己建起这座房子的原因，停滞不前，让这座大楼在风中慢慢走向倒塌，毁灭。”
“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我有一个念头这座大楼就可以避免倒塌的结果。”
［但是你还是选择了毁掉自己的一切，只是因为你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恕我直言，只要活下去迟早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你这只是逃避。何必呢？］
“你，会否认之前的自己吗？”
［什么？否认之前的自己？没活那么久所以没有没有过，但每个人都会做傻事，现在不再犯不就行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认为曾经的自己是自己。”
［…］
系统差不多明白了残魂路寒钰此时的处境了，因为灵魂的残缺，她无法理解自己之前的行为。
正是无法理解所以她不认为曾经的自己是自己，这相当于否定了之前圣女路寒钰所建造出来的一切，既然之前的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么便把这一切毁掉吧。
不得不说，只是一种很极端的想法，这一点残魂和圣女挺像的，圣女当时就是钻了牛角尖才选择了走向死亡。
［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活着的意义失去了可以再找，只要自己还活着不就行了。］
系统还是无法理解这个残魂在想什么，活着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吗？
“是啊，我懂。我已经找到了，为了让她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愿意离去。”
［什么意思？不是你这是什么逻辑呀？］
“声音小一点，她的家人在睡觉呢。残魂伸出手指抵在系统的嘴唇上，虽然没有实感但系统还是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了。
“很傻吧？但是我很开心呀，这是那个路寒钰会做出的选择吧？明明一直讨厌着以前的她，我却做出了和她一样的选择。”
“这是否说明，我，就是路寒钰呢？”
“活下去，我便不是路寒钰。所以我不是不想要活下去，只是相比于死亡，我更害怕自己不是自己。”
［你们…］
听到残魂的解释系统没有那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它只感觉到了愤怒，为什么你们这些路寒钰都会因为这么离谱的理由把自己推向陷境甚至死亡。
残魂为了证明自己是自己走向灭亡，圣女为了不失去他们的爱而选择死亡，路寒钰会为了所谓的对弱者的关怀对玛利亚藕断丝连。
为什么？这些家伙是有病吗？这样做只能说明她们几个人很蠢！
难道就因为她们都是同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