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夜无感：“所以我就被退学了。”
不提还好，提起来夏忆凝想笑。
听说过打架斗殴、不学无术、目无尊长、品学不端等等理由被逐出书院，奇葩的“另类”说的就是他。
试想另类有错么，只是没能与男子普遍的贤淑相对应。
谁家少年雷厉风行，性格比女人爽利、干脆，整日与少女为友，视夫纲若无物，视贤良如街边腌臜之物，刻意远离男流队列。
这倒没什么，引的各家千金小姐争相入学，书院人数与日俱增只为一睹芳容、作风，大人们却声讨不断。
书院老师终是坐不住。
盖因传出去有损书院名声，遂以品行劣质为由强制勒令白祁夜即日退学。
此事书院不占理，明面持批评态度，暗地赔礼又道歉，后来不远万里登门拜访，携礼嘘寒问暖。
“你的事迹至今还在书院流传。”
白祁夜抓着头发叹气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说正事吧。”
截至目前，书院往事白祁夜早不在乎了，去读书也只为了得到前往各大圣地做外门弟子的资格。
现在想想挺无趣，还不如待家里，写写书、练练拳，闲了就找林弘毅几个朋友到处跑。
更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大骂纨绔败家。
反而赞赏之声此起彼伏，听到最多的便是才情二字，君子之雅淡若清风。
靓丽风景毫不为过。
“白祁夜，做我的男人怎么样，就一天。”
白祁夜可笑道：“一天能干什么。”
“什么都能干。”
“细说听听。”
能让她拐弯抹角，要求又如此的奇怪，这样的夏忆凝非常少见。
依稀想起她上次的请求还是三年前，用一千金作报酬帮她为一件过错打掩护。
一千金，不少了，一家五口吃一辈子用不完。
本着不赚白不赚的心情就去了，正好缺钱用，大不了劈头盖脸挨顿骂，还能揍自己一个半大孩子不成。
于是在一间茶楼见了她大姨，一个惊艳绝伦的美妇。
当然，在白祁夜看来如此。
过程当然是应对自如，甚得她家人欢心，一千金也顺利到手，她则免了一顿毒打。
“上次我挖翻祖坟找你打掩护的事情还记得么。”
“你也真好意思提，要不是我机灵，你家里人说不定连我也一起揍了。我现在还觉得你脑子有病，当时那么多亲你的长辈不求，找我一个没成年的小孩，怎么想的。”
白祁夜说着，忽然眉头一皱：“不是，夏忆凝，你该不会又刨你家祖坟了吧。”
“嗯，猜对了。”
“你特么……”白祁夜骂出口又憋回去：“还猜对了，夏忆凝，你到底有多没心没肺，孝死你娘算了。”
夏忆凝从容道：“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然后呢，你又想拉我去平息你家长辈们的怒火。”
“这次惹的祸有些大，找谁求情都不行，所以借着上次成功的经验就想到了你，把你娶进门，用大喜冲掉长辈们的恼怒；再依你过门亲女婿的身份替我说好话，事情也许就算过去了。”
白祁夜盯着她：“我猜你现在不敢回家。”
“还行，也就见到了老祖宗的尸骨。”
“什么辈分。”
“好像是老太太奶奶的奶奶的奶奶，我也算不清叫什么。”
白祁夜报以友好的微笑，双手按住膝盖直挺腰身，一步迈出再一步跟上，带起一阵微风。
过程一句话没讲，离开的决然。
夏忆凝哪里会放他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挡住白祁夜去路。
向来男孩比女孩发育的早，长的快懂的多，二人面对面白祁夜却矮上夏忆凝半个脑袋。
究其原因，大抵是修炼者常年与天地之灵炁打交道，润养之下生长更快，再者就是白祁夜还处在成长阶段。
“没商量，说什么都没用，你换个人吧。”
“白祁夜，帮我最后一次，事成后我不会亏待你。”
白祁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是成亲就能解决的么。
如果没记错，那个夏家老太太指的是她高祖太奶奶，近两百岁高龄下的辈分依次排开为曾祖母、祖母、亲娘，那他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得往前推多少年。
一千年？两千年？
翻族谱都要找半天。
白祁夜无语道：“夏忆凝，是谁让你觉得我有那么大面子，自家老祖宗的坟你都敢挖，胆子大到无法无天，还怕区区皮肉之苦？”
“不一样。”
“没差，反正我帮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夏忆凝轻易抓住白祁夜手腕，呼出长长的浊气。
今夜薄云见月明，安静不是唯一。
对视的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彼此的了解，一直停留在退学的前一天，至于当下变成什么样子渐渐清晰。
除了外表，其它照旧。
“帮我这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我要是说不呢。”
“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带个孩子回去，兴许会更加行之有效。”
白祁夜有力用不上的心情坏极了，不介意今天晚上产生一些美好回忆。
不存在吃亏的，在白祁夜看来顶多算是性别不同的两个“男人”互相觊觎，各取所需。
可情况不允许，白祁夜不想掺和进去。
因为白祁夜不认为自己面子有很大，大到可以替夏忆凝承担挖祖坟的后果。
放到任何地方，毁了任何一座后人还在祭拜的坟墓，被抓到轻则游街示众，重则打断手脚。
“姐姐，你放过我行不行，不是我不愿帮，你是自家人都有家不能回，我一个外人哪敢啊。”
夏忆凝拥美入怀，步步紧逼，将白祁夜推向花丛后的凉亭支柱。
静可听针落，月亮羞的以云遮面。
“唉，就算我给你爽也不是解决办法啊，你怎么就能保证一发入魂呢，那要是我的种子不能发芽怎么办，你还能一辈子躲外面。”白祁夜不为所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一声姐姐酥入胸怀，那张干涸的嘴唇夏忆凝看了总想湿润，放到白祁夜腰间的手想要乱摸还是忍住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什么，生孩子？还是跟你回家。”
“都可以，你选一个。”
“你先离开点儿，胸挤的我喘不上气了。”白祁夜疲惫涌上，懒的推她：“我哪个都不选，你最好再想别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