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现实

开学那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和何乐乐走在最后，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马蔚然，“原来你喜欢他三年啊”乐乐惊讶的问我，“你小点声”我捂住她的嘴巴，在周围人目光里，手动给她噤声，“嗨！内俩，墨迹啥呢，快点，第一天开学就迟到”我和乐乐远远就看见，一个瘦瘦带着眼镜的老师指着我俩，完了，第一天上学就被警告，“快跑，乐乐”。一路小跑进到学校，“一中这所学校其实没什么特别，唯一一点就是特别有学习氛围，重点是一眼扫过去，学长学姐长得都好好看”，“何乐乐你收一收口水”我无奈盯着伸长脖子口水都快拉丝的何乐乐，摇了摇头，指着教学楼前宣传板上贴着的分班名单，拉着何乐乐来到跟前，用手指划着每一行，生怕漏了自己的名字，嘴里不停念叨着：“高一......高一十八班，何乐乐....莫菲，啊！太开心了，我们在一个班，何乐乐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我们开心极了抱着转圈傻乐，引的教学楼上向我们投来无数目光，察觉到炽热目光的我，收起暴露到空气里的牙齿，拉着何乐乐就上了楼梯，来到了四楼十八班，走进班级找了个座位坐下，环顾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何乐乐察觉到我的不安，握住我的手，坚定的眼神告诉我“没事，还有我呢”。内心才安定了几分，“都回教室我有事宣布”，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就在我狐疑的时候，一个身材瘦瘦带着眼镜的老师走进教室，皮鞋在瓷砖铺成的楼道里掷地有声，楼道走到班级的这段路里，班级喧闹的声音都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小，“靠，这不是早晨校门口的那个老师吗，不会是我们班主任吧？”何乐乐小声同我嘟囔，“咳咳”老师低头咳嗽，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各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古栢，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我的瞳孔慢慢涣散，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突然手指吃痛，“何乐乐你个狗，捏着我手了，松手！”我呲牙甩手，抬头就对上了老师的眼睛，他瞪了我一下，旁边嘲笑我的何乐乐，也被“赏赐”了一个白眼低下头，老师教训完我俩继续抬头看向前双手撑到讲桌上“咱班虽然成绩靠后但决不能让人看轻，必须发挥特长，纪律也得跟上，毕竟是我古栢带的班，来，就你俩等会跟我去办公室，拿我复印的中学生守则，我复印的守则发下去，大家必须在军训结束前找我背完”，去办公室的路上，我们一直和班主任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拿回来的中学生守则，在何乐乐手里反复揉搓，看到她闭紧双眼，我知道她妥协了“背吧”何乐乐叹了口气又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这孩子气的不轻，给她顺了顺气，我盯着手里的纸发起呆，都说职业高中纪律很严格，不知道马蔚然怎么样了，学校也不让带手机。满脑子都是马蔚然的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还好我们这届高中军训只有一周，我得保护好自己的脸，不能晒黑了，不然他该认不出我来了，“大姐你这是买了多少瓶防晒啊，再说了吃饭呢，你能不鼓捣你那个防晒吗？”何乐乐不耐烦的用筷子敲餐盘，满眼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我承认我有点过了，这不快见马蔚然了，你懂得”我拽着她胳膊来回摆着，一副可怜的模样“好了好了，服了你了”我知道她最受不了这招了，挽着她直奔商店，“我的何大小姐，想吃什么，我请”，我拍拍胸脯，她一脸宠溺的看向我“算了我请，就你那两个零花钱，留着自己花吧”“那就谢谢我何大老板咯”，我们提着零食往操场上走，“哎，那不是马蔚然好兄弟王奕吗？”何乐乐指了指不远处长椅上的高个子男孩，马蔚然兄弟和马蔚然一样高，都是帅哥一枚，就是两个人风格迥异，马蔚然是高冷的翩翩公子，反观这位妥妥的接地气版运动男孩“还真是”“走，我们绕到后面吓吓他”，还没等我们走到他后面，就听见他与同行的男孩侃侃而谈，句句不离我和马蔚然的事情，“你知道吗?马蔚然和莫菲在一起只不过为了他和他哥打的赌”九月的风不冷，但拂过我脸庞时，却掠的生疼，看着我逐渐瘫软的双腿，何乐乐一把扶住我，我以为属于我的白月光终于来了，不曾想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何乐乐扶我坐在长椅上，气冲冲的走到王奕面前，揪住他的领子一把掀翻在地，王奕一脸蒙的看向何乐乐，知道自己说错话，但被一个女生掀翻到地上，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在没有说话的时间里，王奕眼里的怒火从瞳孔遍布全身，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在此刻都显得不那么通畅，我实在不想在众目睽睽的操场上，争论马蔚然骗我的事情，便起身拉着何乐乐回了宿舍，军训转眼过去，到了回家的日子，从宿管那刚拿到手机的我收到了，马蔚然发来的信息，“我们见一面吧”“好！”我应邀来到奶茶店还是之前的那个座位，我点了一杯柠檬水，转头看着窗外车流，“欢迎光临”在服务员的迎宾声后，拐角处那个少年向我走来，“喝点什么？”“不了，说完就走”，没了笑容的他，像一座冰山，寒气已经渗到周围，连眼眸里都是升起的霜，“没错我骗了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和你暧昧，纯粹是为了和我哥打赌”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就如此坦然，看着他不停张合的嘴唇，陷入了沉思，至于他之后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等他走后，我缓了良久，果然凉薄。我低头看了看，杯子里，从水面落到杯底的柠檬片，深吸一口气，端起桌上的柠檬水，指尖被我捏到浸透红色般，杯口抵到嘴唇的那一刻，柠檬水已经见底，连杯底是苦还是涩都已分不清，我走出奶茶店，往家的方向走，当我不想回家。傍晚的风吹向我，吹得我脸庞升起了醉意，到了小区天也已经黑透，我坐在楼下亭子里，拿出从超市买的煊赫门，拨开蓝色烟盒外透明包装纸，就像退去压抑一天的坚强，我坐在亭子里，直到听见喜鹊叫声，看向满地的烟头和微青色的天边，此刻轻松极了，用一晚的时间结束三年的暗恋，盯着天边的浮云出了神，回神拂去裤子上的烟灰，转身上了电梯。“多大点事，回家补觉”我自顾自念叨着上了楼，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天色微暗，屋子里黑漆寂静，打开手机，“我靠”我瞪大双眼，看着三十个未接，和九十九加的消息，深吸一口气，拨回了何乐乐的电话，“大哥，你搞什么，今天返校啊”“我睡过头了，你先帮我请半小时假我这就过去”我摸了摸头，懊恼的拍自己，只顾着伤心了，全然忘记今天是返校的日子，美色误事啊！“早请好了，你赶紧过来”“嘻嘻谢谢我家乐乐”，挂断电话，长长舒了口气，还好我有个靠谱闺蜜，套上校服，提上书包，急急忙忙跑向小区门口，打车、上车、付钱、下车，丝毫不敢拖拉，一路跑到班级门口，正遇上门口转悠的班主任，下意识靠墙低头和他拉开距离，他看着没拉校服拉链，头发一边倒的我，抿抿嘴，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气喘吁吁的跑到座位，抬头撞向何乐乐的目光,她关切的望向我，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背包，默契十足的我们都对马蔚然的事情决口不提，直到几天后的体育课，体育老师不在，班主任放我们一帮猴子，去器材室，拿了些跳绳、沙包、足球、篮球在操场上自由活动，据他讲“我们要劳逸结合，越是成绩不及他人，越着急不得”，那也是第一次让我觉得他在我眼里好像不一样了，何乐乐和我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不出意外我们又走在队伍的末尾，缓过劲的我，拽着她故意和队伍拉开距离，伏耳告诉她假期发生的事，她关切的望着我，一说到马蔚然，何乐乐搓着牙齿生气的瞪着操场上的男同学，提高了嗓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说谁呐”听见声音回头一撇，就看见伸长脖子的班主任，何乐乐和我默契的低头，眼神来回交流，班主任挺直腰板，教育起我俩，学生时代的耳朵总能屏蔽一些不想了解的事情，班主任说累了，扶了扶眼镜框，我和乐乐的眼神交流也结束了“下次注意”班主任瞪了我们两下，抿抿嘴手背到身后往年纪办公室走，我们相视一笑，看见班主任走远，又抱着胳膊讲起了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