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同样是逗你玩的,正文从下一章开始)
当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一人还清醒着,那么他就是疯子。
——
花了一个晚上,我终于熬夜看完了那本有着整整七千四百多页的说明。
里面关于这个神奇的手表使用方法其实只有三页,在那七千三百九十多页中有绝大部分是在阐述这块手表能够实现时空穿越的原理,还有一小部分则是时间穿越的一些规则与禁忌,我当然是不可能看的,现实中的我还会被这法律所束缚,那在时空穿越时为什么要管那么多,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在学会了使用这块手表的使用之后,我就烧掉了这本该死的说明书。
打开机器,将时间调整至1927年, 地点就填美国,普罗维登斯,巴恩斯街,选择正常线。
让我换上收藏的紧身西装外套和收腿裤,当然可爱的小领结是绝对不能少的,可惜与这外套配套的领结已经找不到了,我只好用一个红色蝴蝶结代替了它。拿上我那根来自一百多年前的拐杖,这是在拍卖会上随手买的,走到新买的镜子前,看着我自己,毫无疑问,我将会成为爵士时代最靓的那个仔!
现在让我们启动机器,穿越开始。
……
第一次穿越,那不过只是穿越到了一个多月前,就到了晕车那种程度,而这次不同,虽然已经更新了装备,但穿越之后的晕眩是不会消失的,这在说明书上是用了大号的字体特意标注了的 。
你所要穿越的时代离你生活的时代越远,穿越的过程中所带来的晕眩感就越强,这是一种排斥反应,无论是之前的一次性消耗品,还是现在的手表,都是无法避免的。
当然,我应该并不知道的才对,可我还是知道了,就好像我曾经读过那本说明书一样。
我试着回想那本说明书上的内容,白费工夫,我什么都没记起来,连昨晚记下的那三页手表的使用方法也都忘了。
这时那扇关了我好半响的大门终于开了,我站起了身,走到了开门的人面前。
谢天谢地,新的装置能够带着衣服一起穿越。
“你好。”
“你…你好,这位先生,您是从冰窖里出来的?”这个开门的人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是这样的。”
“您为什么会在冰窖里面?”开门的人死死地盯着我的衣服。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昨晚上和谁喝酒来着,反正在我醒后,就在这了。”撒谎早已成了一种本能。
“是这样的吗?”
“你是什么人?”
“我是开门的人。”
……
来到了著名的巴恩斯街10号,一间宽敞的棕色木构维多利亚式房屋。
我正要敲门,门却已经开了,在门内的是一个看不清相貌的模糊黑影。
“请进吧,来自未来的朋友,我是菲利普,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我吗?”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
“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来自未来?”
“我闻到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味道,”菲利普是这么说的。
“闻?你是狗吗?”
“很遗憾,我并不是那种可爱的生物,”菲利普遥了遥头,“你那个时代还有狗吗?”
“当然。”
“为什么是我?”
“现在是我问你!”我生气地努吼道。
“请安静点我的朋友,不要吵到了我的邻居们,祂们并不友好,或许你可以坐下来,让我们好好谈谈。”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找你吗?”
菲利普摇了摇头。
“因为你是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现代恐怖小说之父,克苏鲁神话体系的创立者。”我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看来你们未来人对我的评价这么高。”菲利普只是平静地感叹了一句。
“名字!你有名字!在那之后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我一直觉得是我失去了名字,但我根本没有想过,我或许原本就没有名字!”
“这不是很正常吗?名字不过只是一个代号,失去了这个代号,我们还可以用另一个代号来指代自己。”
“是啊,确实如此,可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已经不止是我们的名字了,你知道未来的大学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道,”菲利普皱起了眉头。
“大学就叫「大学」。”
“这……”
“你知道未来的城市叫什么吗?城市就是「城市」!”我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小镇就是「小镇」,商店就是「商店」,它们也都失去了名字!这只会是一个开始!”
“……”菲利普没有回答。
“再这样下去,大学会失去了「大学」这个名字,大学本身便没有意义,当城市失去了「城市」这个名字,城市也将不复存在!”
“总有一天,歧视不再存在,历史不再存在,战争不再存在,种族不再存在,时间不再存在,死亡不再存在,连人类本身也不再存在!”
“至少我们还活着。”
“这没有意义!”
“告诉我,那些名字都去哪了?”
“你要放出它们?哪怕这会使这个世界遭遇灭顶之灾!”
“是的!”
“你可真是个疯子。”
“不过我也是。”
世界突然在一瞬间变了颜色,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色彩,所有的一切包括我都开始扭曲变形,时间与空间也以一种更具体的形式显现出来,全都疯了,一切都疯了,除了菲利普。
他依然坐在那里,他身上的黑影逐渐退去,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他就是我。
“欢迎来到幻梦境。”
“别这么看着我,我早就说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不过是盗取了‘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这个代号。”
“对了,你还是第一次来这。”
“这里是幻梦境,只有疯子才不会被衪同化,现在,请向祂展现你的疯狂吧。”
……
“恭喜你,现在你已经成为了幻梦境的一员。”
“是吗,这很恶心,”我讨厌这具身体,讨厌它巨大的体型,讨厌它脑袋下的触手,讨厌它戴着的笑脸面具。
“不喜欢吗?这可是你疯狂的具现,从某种意义上它代表着你的内心。”
“……”
“你该走了。”
“去哪?”
“回去。”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会告诉你的。”
“她是谁?”
“学姐。”
“我该怎么回去?那只手表都不在了。”
“只要想像它就在你身上就行,它已经成了你的一部分。”
……
“我要走了。”
“再见,还请你能记住我的代号‘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