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迷境的甘雨,她虽然拥有完整的记忆,完全的力量,却被往昔的绝望所束缚,反抗那既定而不可逆的命运。她极度厌恶着那些刻在她记忆中无法磨灭的罪恶,以至于企图毁灭所有和罪恶有关的人和物。
这样的她,很难称得上是圣杯战争的ARCHER,亦或是往昔璃月的保护者,万民的秘书长。或许,更恰当的称呼应当是复仇之魂,以复仇作为驱动的仙麟之魂。
她看到了有一条黯淡的线,一直在空中蔓延到东南方向的山谷,逐渐就要消失。
她想起来了,这条线是魔力传输的虚线,多亏有了仙麟之眼,她才得以追踪到远处的敌人。要趁着这条线消失之前,解决他。
她举起了弓弦,凝结着寒冰魔法,向着敌人的方向射去。
这一箭,不仅要冻住敌人,更要将他周边的热量全部抽走。
阿贝多看着划破天空的冰霜箭矢感叹道:“打算彻底毁灭我吗?那么,我也不应该犹豫了,如果单纯的防守,只会耗损力量。”
面对这次强势的攻势,阿贝多决定要冒一冒险,他驾驭着刚回来的宝驹,命令它冲锋,向着箭矢射出的方向冲锋。
法厄同之马展开了金色的双翼,踏着风起舞,面对天上无数攻击它的箭矢,它不停的旋转、奔腾,如同像是在琴键上舞蹈。
“飞吧,飞吧,法厄同之马!”阿贝多骑在马背上驾驶着前进的方向,虽然面对漫天的飞矢陷入了危机。但这种,在天马的背上高速奔袭躲开攻击的冒险感觉,不断升起肾上腺素勾勒热火的情愫与冷冻寒风急速降温的冲突感触,让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情绪。
如果有人问,你是谁?那么必然的,会回答:我是阿贝多。
但如果有人问,阿贝多是什么人?阿贝多无法回答,在内心深处,一直无法给出答案。西风骑士团与德萨同盟,师父与血亲,坎瑞亚与蒙德,这些复数与重叠的身份让阿贝多陷入了认知矛盾。生活的本质转换为照顾他后天的血亲,与依附于无尽真理的追求。
除此,这世上很少有他可以感觉到快乐,或是类似快乐的事情。
“天马啊,飞驰吧。到时候了,开启你的魔力炉心,为我提供力量吧,与我共同作战吧。”
法厄同之马嘶吼了一声,它更快的扑腾着翅膀,浑身点亮着星辰般的光辉。
在星空般空中隧道中,穿越密集的攻势,阿贝多接近了目标,传说中的ARCHER。
他原以为敌人会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至少体积巨大。但在他眼前的敌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是一个留着蓝色长发,身着璃月传统服饰的纤细少女。
她的眼神里释放着令人不安的仇恨,而她的脸庞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她瞄准了阿贝多,弓弦已经上箭。
“你是。。。璃月的那位大人?”阿贝多突然记起了。
面对向他射来的箭矢,阿贝多抚摸了下骏马,坐骑瞬间化作一团沙雾,笼罩着他的全身。而从沙雾中脱离的魔力炉心,阿贝多稳稳的接住,拉拽领口,藏入自己的胸口。
那支箭击中沙雾后,化作了一团簇碎冰,在沙雾中炸裂出来。阿贝多向后跳了出来,在半空,他打了个响指,吟唱着炼金术师的专属咒语。
“新月变化,斗转星移,人的意志既为一瞬,也为永恒!”
阿贝多消失了,和他的沙雾一同失去了踪影,甘雨收起了攻击姿态,转为戒备。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试探琴团长的那次召唤,阿贝多选择了注入更多力量以完成场景与剧本的布置,这种幻象创造不同于魔法,更像是魔术。
所谓的魔法,来源于神秘侧的供给,依据神秘侧的规律与守则,实现现有世界无法实现的奇迹,但有着极高的门槛,无数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入门;而魔术不同,这种虚张声势的技法,看似很脆弱却有着以极低成本实现仿造奇迹的可能。
炼金术可以说是魔术的领域,以物理定律为基准与少量的魔力相融合,实现探索新世界的可能性。
阿贝多在天上显现,他高高的站在天空上的浮石,大喊道:“以自我意识为剧本。。。以巨力鬼魅为基石,奇迹,再次显现!”
甘雨举起弓弦,瞄准了天上的阿贝多,却又放下。
被霜冻所冻结的森林,突然天上堕落好几块坚冰,树立在甘雨的四周。坚冰的表面晶莹剔透,像是几面镜子,反射着甘雨的影像。
她露出了笑容,像是苦笑,又是像讥讽。
甘雨无言的看着她的影像,急速的向后退了一步,留下一朵霜寒之花。
面向的影像随之消失,甘雨身后的坚冰上浮现了她的样子。
甘雨转过身来,警告她:“快点消失,魔神。不然的话。。。”
影像发出了笑声,回应道:“你可不是魔神哦,你是仙人。”
“我当然是仙人了,但你不是,你这个喜欢欺诈别人的魔神!”
影像从坚冰中走出,这个和甘雨一模一样的身影,“你还是不接受自己吗?呵,直视自己吧,这样才可以解脱哦。”
“住嘴,充满谎言的魔神。”
“刺痛你了吗?谎言,什么叫做谎言?难道你不觉得帝君的磨损来源你是吗,或者说是你的罪行磨损了帝君,你从未想过吗?”
这个身影,靠近了甘雨,继续说道:“帝君设立璃月七星的目的不正是为了限制你吗?帝君说要忘记他的样子,不正是想暗地里考验你吗?”
“不。。。”
她抚摸了下甘雨的脸蛋,说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们是一体的。这样吧,你否定我就可以了。这样,所有的坏事,所有的罪恶都是我,这样好吗?呵呵,你正是这样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