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正在向着雷电将军论证一些理念。
“可以看到,璃月背后的一道运转规则正是[契约]来维系的,穿过了岁月的约束,跨越了区域的束缚。任何的上层建筑都需要基于稳定的核心所建设,不然都是空中楼阁。我听闻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他们信奉一种伪神的存在,所有的法与治,都围绕着伪神的存在展开,他们一旦他们意识到伪神的实质,要么他们继续伪造伪神存在的证据,要么他们会面临法与治的破坏。毫无疑问,璃月的[契约]是真实且关键的,可以完全替代他们的伪神,承担法与治的作用。”
“此身并不否认璃月所运转的规则。”雷电将军冷淡的打断了她。
“仅仅只是不否认吗?”
“璃月的秘书长,你是否要颠覆这个世界的政与权,或是,揭示他们神的虚伪存在呢?”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
“既然如此,那么此身大概懂了。璃月的捍卫者,此身虽是此心的外界存在,但在律法规则上此身不会拂逆此心的职责。现在,试图说明璃月的[契约]高于稻妻的[永恒],那么此身。。。”雷电将军藏起了眼前的薙刀,“只好以此心所设定的规则来决断论证了。”
“我并没有说过璃月的[契约]高于稻妻的[永恒]呢。”
“确实没有明确的进行比较。”雷电将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然而,此身却感到了秘书长你所暗藏的论点。”
对于雷电将军而言,她认为自己是雷电影的维系者。影作为心,将军作为身,心与身分开两处,又汇合一处,通过永恒的概念,共同抵抗磨损。当影的消失已经不可逆转后,虽然将军已经获取了修改自身规则的权限,但她有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坚持永恒之道,当然是对的。
但是什么是真正的永恒之道,又如何坚持呢?
在跨越500年的[梦想乐土之殁]之战后,雷电影对了永恒有了新的理解。但雷电将军当时并没有更上影的思路。这使得现在缺少了影的指引,雷电将军很难找到永恒之道的本质。
在最后的那段记忆中,雷电将军追问着影关于永恒的问题。
影是这样回答的:要贯彻永恒的话,关键在于听从心的指引。
可是,雷电将军没有心。
“此身思绪紊乱,唯有刀剑才能辨明此心所向。”雷电将军起身,抽出了一把无光的太刀。
“。。。”甘雨拉扯了下左手的黑色手套,仔细的调整了下位置。
雷电将军特意将太刀从左手换到右手,模仿着影作战的样子。
“如果交手可以让你清醒点的话,那么来吧。”甘雨拉开了弓弦,用力的空弹了几下。
雷电将军保持着缄默,她不急着攻击,仔细观察着对手,像一只不急着进攻的猛虎。
这片由雷电将军所创造出来的空间,天空的花瓣停止落下,转而化作一道道半隐藏黑色云朵里的闪电,时不时劈下几道,发出恐怖的声音。整个地面上弥漫着暗紫色的雾气。作为回应,甘雨所处的地面迅速的凝结着冰霜,逼退着雾气。
一道响雷劈下就要落在甘雨的面前之时,雷电将军瞪大了双眼,她迅速的向前踏步,她的鞋跟残留的那些雷元素点亮了地面。
甘雨填充完三支箭羽,立即向脚下射去一支。一个翻滚躲避几道劈向她的闪电,扭着身体,将弓箭向着原本自己背后的位置射去后,迅速调整身位,瞄准身前的雷电将军。
一道残影出现在甘雨身后,太刀还未挥下,便被飞行的箭矢所击中,化作一道残雷。
另一道残影从天上划下,如同闪电般切割着空气,快要触及甘雨之时,甘雨脚下
的那支箭爆裂开来,将残影炸的粉碎。
雷电将军停顿了三秒后,身影消失了,瞬间出现在甘雨的面前,雷鸣裹挟着无光的太刀,这一击将击穿甘雨的胸膛。
甘雨停止了瞄准,右手用弓弦提前挡住了太刀行径的路线,左手持着箭羽,只见这箭羽快速凝结着冰霜,化作一支冰棱。
挥舞的太刀被弓弦所抵挡,自身的胸口反而被冰棱所穿透。将军喘了几口气,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她的胸口处多了一个可怖的空洞,而这空洞越来越大。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整个身躯就化作一道蓝紫色雷光,消散在空间之中。
整个空间并没有因为雷电将军的消失而终结,一道道藏在云中的暗雷让人感觉到不安,魔力也受到了影响持续的流失。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一道又一道雷电一同猛然轰鸣,空间被雷电所扭曲。雷电将军手持着太刀,完好无损的站在甘雨的面前。
之前胸口那道致命伤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雷电将军毫发无损的观察着甘雨的姿态,就连气息也没有任何大的起伏。
甘雨拉扯了下左手的黑色手套,仔细的调整了下位置。
“虚无泡影。”
“来吧。”甘雨将弓箭搭在弓弦上,拉紧了弓弦。不等雷电将军启动,向着她的方向射去了一支弓箭。
随后,甘雨迅速向后退去,她的脚底下浮现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冰莲。每退一步,都伴随着寒气。甘雨身边浮现了几道切口,向着甘雨方向延伸,试图追上她的脚步,逼近她的位置。
雷电将军用右手抵抗住了弓箭,箭身上附着的寒冰无声的绽放,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剩下扩散的寒气将眼前视角变得朦胧。
甘雨已经连续躲过十几道空间切口的攻势,那些空间切口并不会消失,突兀的存在着,就像一张纸被刀子划开。留下的那一道道无法弥合的蓝紫色空间隙缝,里面似乎包含着另一个世界,一个电闪雷鸣,充满雷元素的世界。
两道交叉的切口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断了她的后路,一道空间切口出现,甘雨勉强的躲过,空中飘落下几根蓝色的发丝。
甘雨只是一个迟疑,数十道空间切口就锁定了她的位置,在她身躯的四周浮现,逼迫她无法动弹。
地上,那朵安静的冰莲绽放开来,一片片花瓣变成寒冷的冰棱炸裂开来,引起一阵子浓郁的寒雾。随之,甘雨的踪迹消失了,从切口牢笼中消失。
雷电将军不安的扫视着甘雨可能会出现的位置,因为寒雾笼罩,她的搜索工作进展的极慢。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冰莲的上方位置。甘雨在空中高高跃起,像一只在空中飞舞的仙鸟。数千支箭矢如同魔术般出现在甘雨的身边。“喝!”甘雨一声命令,箭矢如雨下。
雷电将军挥动右手,激活手臂上的雷电力量,试图格挡住天上的攻势。而魔力却被早已附着在身体上的寒气封锁住。雷电将军来不及做出有效的抵挡,箭雨就贯穿了她。
雷电将军单膝倒在地上,化作一道紫色的光,闪烁之后消散。
甘雨拉扯了下左手的黑色手套,感叹道:“嗯,又是这样吗?”
雷鸣落下,雷电将军手持着无光的太刀伫立在甘雨的面前。
“雷电将军,这是什么力量?是你可以无限复生,亦或是时间回溯?”
“这是稻光的力量。”齐鸣的雷声配合着雷电将军的回复。
“稻光,是指雷光吗?雷雨过后,富含的氮元素。。。应该这样说,空中的氮气在雷电的作用下结合为一氧化氮,通过氧气转换为二氧化氮,结合水变成硝酸。适量的硝酸是稻谷更好生长的氮肥,嗯,应该是这样。”
雷电将军感叹着:“稻光。。。稻光,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