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我又路过你的坟墓
横行着草，臂弯走过一只老鸡，啄食
草根，你露于野的烂牙
吞吐自太息的浊气
我久久伫立，捡起你的涂鸦
做的墓志铭：
…
你是那果园里的不唯一的蛇
在你的同类引了那夏娃落下，落下
引了那亚当——落下，落下
在你还在丛丛野草里欢呼雀跃欢呼
快哉！恶毒的同僚！
不过
不过多时叫天使扎起你的软肋骨
投下地上叫人们踩你的长脚
于是零落成泥撵作，有之与无的轮廓
…
可你很快重整旗鼓，你这蛇，恶魔的舌苔
蠕行向前，操运起流硫磺和秽物的魔功
用失了脚的身子缠上一位流浪的国王
…
你说：
好啊，好啊！我许给你吧！
许给你天国的德和爱！深渊的力和美！
在那一日前一日后一日中人必要升天国！
你便是地上的王，一切都要归你！
他说：
好啊，好啊！那我也许给你吧！
许给你地上的苦刑，人的唇齿舌！
在现在，现在的现在你必要受苦！
你这恶毒的魔鬼！软弱的无骨动物！
…
可你很快重整旗鼓，你这蛇，不过是拔了舌
蠕行向前，臆想地狱的烈焰，撒但的火和力量
你的一千个同袍都还在不熄的怒火里受着那受着
…
可是他们是你的过去的道路不对了
得找个法子，蛇总得诱人落下，下落
至于同样不熄灭的火里受苦受难受刑受罚受责难
那么你终于当上一位教师
小心翼翼，蝇营狗苟地掩饰毒液和秉性
做着梦，蛇的后来者，或者人的另一次
下落，下落，可最悲哀的便是你是地上的国的唯一的蛇的但
他们在小巷子里把你压在墙壁上
枪毙，墙壁见了血
蛇的后来者嗤笑，蘸血涂鸦你的墓志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