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群被称作清道夫的人,你可能觉得他们被人这样叫是因为他们犯了什么罪,或者是从事清理的人,你这样想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了。
伊诺克·雅威就是被称作清道夫的人之一,如果我们去问他为什么选择成为一个清道夫,他会说:
“这里有着弹性的工作时间,刺激的同时充满趣味的工作内容,可以整天摸鱼还有人来给钱采访的员工福利。”
伊诺克就是这样一个有些不太世俗的现实主义者。
南区的执行部门成员的工作都相对轻松些,没有什么重大的威胁会让成员不断丧命,也没有精神污染的事件会让成员不断发疯,因此南区的执行者们经常自嘲的称他们自己为清道夫。
伊诺克所在的小队负责南七区的事务,这是一片广袤的沃——沙漠。这一片横跨南区四分之一的沙漠很幸运的就几乎包括了南七区的所有土地,这让伊诺克带的小队闲上加闲。不过千万不要忘了,所有的执行者小队都是敢死队。由于南区本土的安定,南区的执行者也是除王国区执行者之外在其他区牺牲最多的。
执行者的工作永远不会轻松。
只不过这和伊诺克的关系可不大,他每周依旧在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巡视沙漠。
见到被晒死的人?默哀。
被要求帮助自杀?行吧。
跟反叛者火并?润!
这就是伊诺克一周一次度过的简单又刺激的日常生活。
直到某一天,队员们见到这位身着夹克,留着碎碎的胡茬,头戴牛仔帽,腰间别着枪,整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的队长,举着一个小女孩回到分部。
“终于走到要强抢民女的地步了吗?队长!”
“毫不意外呢。”
“啥玩意?”
伊诺克把小女孩放下,小女孩飘顺的红发拖到地上,一脸迷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成年人。
“咳咳。”
伊诺克清了清嗓子,暂且镇住了场。
“各位安静一下,谁强抢民女了喂!还有你,毫不意外又是什么回事?我看上去像怪叔叔吗?你们几个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何况我这么帅,想找女朋友不是轻轻松松,才没有被人讨厌啊喂你们几个!”
“但是我们也没提你几十年年老处男的事情对不对,还有你好显老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被摆了一道...”
伊诺克,瘫倒在地上,一蹶不振。
“真是的,明明都当上队长了还是没个正行,对了小妹妹,你是怎么被他拐来的?”
小女孩从进屋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我是自己跟来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隐隐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在里面,仿佛沙漠之外的太阳一样。
“的确,我是在沙漠里遇到她,然后她就跟过来了。”
快速重新振作起来的伊诺克坐在地上附和道。
“然后就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想不想听想不想听?”
他所幸卖起了关子,给大家都整无语了。
“快说。”
“就你知道吧,她在沙漠里看起来太干净了,身上一点沙子没有,很可疑对不对?没准是什么危险的污染物。我就拿那个技术部发过来的仪器测了一下,结果不测不知道,一测是吓一跳啊。”
“然后呢?”
“然后仪器爆表,也就是说要不然仪器坏了,要不然这小姑娘能一巴掌把半个沙漠扬了。”
“但是我不能。”
“是的啊,这问题就出在这了,她不能啊!”
这完美的逻辑推理又一下子把大家整不会了。
“反正不会就是不会啦,这一个小姑娘肯定没什么问题。再说了要是仪器没坏的话,就咱们这几个臭鱼烂虾早被污染了,散了散了。”
队员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一个队长,纷纷表示无语。但总而言之还是会去相信他的,于是都走掉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我还是帮你压下来了。”
伊诺克的神情一变,以一种温柔的语气对小女孩说道。
“技术部的设备可从来都不会坏的。”
“谢谢你!”
小女孩报以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用小手环抱住了伊诺克的腰。
“我有一帮愿意信任我的狐朋狗友啊,谢谢他们去。”
“我想留在这里。”
“哦?想要留下来吗?可以啊。”
伊诺克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还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里面啊,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哦。你也是一样,我也是一样,大家或许也都一样。”
“我这个人一般猜测未来发生的事情都很准,而遇见你的时候就尝试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发生什么了吗?”
“上上签啊,你是个[纯净的温暖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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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老同时或许也意味着显年轻,这是个十分辩证的特征,毕竟就这样过去了一些年,小女孩都长成了少女,伊诺克却还是那样一副帅(存疑)大叔的样子。
少女依旧没有一个名字,但她自己也没有在乎,在这个温暖的队伍里生活,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在这一天,伊诺克带着她一切去沙漠里巡视。
这一天有些不同的是,少女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伊诺克,我可以自己去看看吗?”
“你可要记得回来。”
“我会的,谢谢你,伊诺克。”
少女被某种神秘的呼唤驱动,在沙漠里寻找着什么。狂躁的沙尘暴好像在她面前被一层轻薄的面纱挡住,没有一粒黄沙落入她火焰一样美丽的红发中。
仿佛她早就熟悉这片沙漠里的一切,在无意识中走向沙漠的中心处,那里有一个倒在地上人,和一个站在沙子上的人。
倒在地上的是一位修女,而站在沙子上的是一位像是执行者一样的人,她们相对,她们相拥,她们后来酣睡在一起。
少女靠近了她们,也与她们相拥,与她们一同酣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剩下了一个人,在太阳之下的分歧得到了和解,圆满的光辉是温暖的给予。牺牲者与处刑者的道路被包裹容纳,在给予的美好中融为一体。
少女还记得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一个最亲近的家人,像是父亲也像是一位朋友,少女走向了他。
“原来你没事啊?没事跑哪去了花这么久,我回头要扣你工资!”
在黄沙中凌乱了不知道多久的伊诺克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