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挑战者,狂妄的恶魔,就这样被击溃了,真是不堪一击。
这可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论如何的智慧,有着如何的阴谋,拥有如何的力量,外来者终究势单力薄,飞蛾扑火的代价就是自取灭亡。
只是他还带走了很多。
他的偷袭的确难以躲避,黑暗世界的王,如果那家伙真的担当得起这个名字的话,被他杀死了。
因为不论如何,那就只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还被权谋和欲望拖垮了健康。单单只是命中躯干上随便什么地方的一枪,就已经足够带走他的生命了。
如果只是这样,你或许会问我:“为什么说他失败了呢?这不是很成功吗?”,我要告诉你的是,他的确失败了,至少所有人都认为他失败了,因为他也没有走出去。
在这个阴影所笼罩的王国里,杀死国王的人的确有机会成为新王,只不过要有命去拿罢了,而他显然没有。
他的尸体就那样也躺在王的旁边,同样也死了,没什么可说的。过几天老国王的儿子就上了位,他的这一场闹剧什么也没做到,掌权者依旧掌权,受害者依旧受害。
那家伙的尸体被拖出去,拖出这片黑暗世界,去到存在秩序与光芒的地方,赚他们的钱。
虽然那具尸体半路被不知道什么人劫走了,但那就不是我们要谈到事情了,还是让我们放眼这一位,黑暗中的新王,前一位王的孩子吧。
在[大公]们,[侯爵]们,以及其他所有其他被黑夜庇护的弄权者们的簇拥下,新的统治者登上了王位,尘埃落定。
他会在这之后暂且歇息,以此为未来的享乐做准备,真是分外的讽刺。
成功者连享受也要准备,失败者悲剧的人生却从不肯片刻稍离。
现在还是让我们放眼他,这位几乎拥有了一切的年轻人。
———————————————
他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吩咐了仆人不要来打扰他,就这样安静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他开始大喊大叫,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吧!那个家伙的变脸被我改成了换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多人也算没白死哦。”
年轻人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只不过说话本身并不令人在意,令人在意的点在于,他在和谁说话。
“我想你大概很好奇吧!好奇我在和谁说话,好奇那就猜猜看?你这个,额,我想想怎么描述...”
年轻人以一种戏剧性的沉默中断了浮夸的自言自语,整间房间只剩下了空旷和沉寂。
“啊哈!就是你这个眼睛被挖出来,五官都灌了铅,四肢全给砍掉,全身插着管,胸口镶着摄像机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就是跟你说的!”
?
“你要知道,虽然说别人是看不到你,但是我能啊!是不是是不是,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啧啧啧,一看就是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真可怜。”
可惜的是年轻人猜错了,那并不是虐待造成的。
“嘛,你要解释的话我可听不见,我也就是能看到你,啧,可能也就是能看到你的一个剪影的地步。”
年轻人站起来,径直穿过在他提到时突兀出现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的,那个他说是剪影的东西。
剪影消失不见。
“我说的就是你,快给我出来!”
剪影再次出现。
“看吧,经过我啊科学,严谨的反复试验,你真就是个概念性的玩意,根本就不是我熬夜出现幻觉了!”
虽然并没有人猜测他熬夜出现幻觉就是了。
“咳咳咳,回归正题,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啊抱歉,忘记你是个哑巴没法说话了。哦,我好抱歉,没有冒犯到你吧?”
随后他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是暂且收起我这种恶劣的幽默感吧,欺负你这种残障人士确实没什么乐趣,再说了,我还要跟你说说不能跟别人说的东西呢。既然如此,互相尊重还是很重要的。”
年轻人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报纸。
“嘛,那我们先谈谈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吧:我想要干什么。我喜欢杀人吗?可能有一点,但也不太严重。我神经病吗?一个疯子可做不到我如今这些。那么,我如果不是个嗜血如命的神经病,会是什么呢?”
他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也没有的空气给出答复,随后又开口道:
“我就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其他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忙忙碌碌,活的比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还要乱,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而我知道,知道得很清楚,我想要的东西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以至于不做点什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明白我说的吧?”
“你被整成这个鬼样子,然后有着如此神秘的存在形式,怕不是很久之前的牺牲者吧。甚至很有可能是你们组织的最早一批成员,[与神同行者]不可能没见过神,那么,我和你们的神是不是很像呢?”
“真是的,虽说刻意抹除自己过去的行为对于牺牲者的纯洁性有所帮助,但是,你真的不承认这里面有宗教崇拜的元素在?因为你们的神没有过去,就也让自己没有过去来接近他?这么说吧,我也没有过去,跟你们的神不是一样吗?怎么说也能白嫖个大祭司之类的名头吧!”
“你们那个神奇大法师一样的家伙,确实很伟大,这不容我否认。只不过呢,要求每一个人都觉悟本身就是不可能的,逆反这种不可能,只会让你们更快走向灭亡罢了。”
“看看这张报纸上写了什么吧!报纸公司的老板把前工人搅碎混到墨汁里,推出限量版的报纸。哦天哪!除了报纸质量不好和增加了个噱头之外,还有什么不同呢?原来报纸变贵了,好吧,这都什么人啊,看看这些人吧!”
“虽然这里的统治者们都是一群没爹没妈的畜牲,但是我还是更加推崇这里的格局。毕竟,你们拼尽全力将[存在的诅咒]细分成那么几种,分开人手一个一个堵住。结果呢?你们变得好弱啊,弱到我都不想和你们合作,弱到我都感到可怜了,你们真的甘心吗?就算你们真的甘心,那么不甘心的人反抗你们真的挡的住吗?我看不一定吧!”
“不如放任一部分,让这些贪婪的家伙自己去争吧!让他们拿着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视若珍宝的诅咒,相互毁灭吧!最终,一切都会归于一个混沌的平衡,不比你们那样固化的管理好?”
“当然,我就说几句而已,不用听我的,再说了,也没人能听到你说话吧!你会不会说话我都不知道。”
“别埋怨我有能力却不帮助你们,我也说过了,我不认可你们的方式,怎么可能帮助你们呢?况且,我又不是没有想做的事,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你们的神我还是尊重的。”
“记住了,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