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所以怎么办?”莉莉安娜在原地待得久了,戳戳马修然后问,“有什么想法?”
“我有主意了!”马修信誓旦旦地说。
“什么?”
“我打开门,把你扔到它脸上然后你吃了它,”马修作势提起莉莉安娜的头,“小菜一碟。”
莉莉安娜向他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马修也看向她,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坚定和这个计划完全合乎情理的本质,但他实际上没有眼睛所以完全传达不出来。
“不要。”
马修皱起眉头,摆出一副难办的样子:“不愿意战斗还称得上什么冒险者。”
“我是dm,不是冒险者。”
“好吧,好吧。但是为什么不当冒险者?”
“因为谁都不想当dm,没dm就没法开团啊!”
莉莉安娜像看傻子似的对着马修说,开始怀疑这个半吊子侦探的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了。
“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我倒有个更妥当些的主意。”
马修摆摆手,又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门口。
“是什么?”
然后马修就给莉莉安娜说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我觉得可以这样做,不过你没问题吗?这可是要你……”
“好啦好啦,没问题的,我们先练习一下,一会要上了!”
马修随便说着就把她打发掉。不久的一段时间之后,忽明忽暗的楼道地面上,开始爬上了深浅不均的一些肉质。像一棵古树的根系。
怪物依旧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像巡视自己领地的一头狮子,或者机械保安队长。它走着,很快便踩到了那些肉上,然后陡然停下来。肉从下方攀附而上,不过它并没有被溶解,因为它的足部穿着厚重的靴子,而这距离肉膜完全包裹的大腿还有几十厘米的差距。
它突然便颤抖了起来,开了个大洞的胸腔里面液体翻涌着,似乎是在思考,也可能是积蓄着某种力量,就这样停在原地,一秒,两秒。
还是地面上的肉首先耐不住这样的僵局,顺着它的脚踝向上包裹着蠕动过去,抓住了肉膜的边缘。它的小腿当即融化出两个半圆形的缺口,但还没等继续,怪物便以可怕的反应力与难以想象的弹跳能力跃至半空中,抡动无比厚重的锯齿状骨鞭将几乎覆盖整个墙壁和地面的肉质一分为二。
这其中一半失去了与另一半,也就是和莉莉安娜直接相连的一半的链接而开始变软,向下流淌。而怪物马上抓住这一个瞬间,佝偻的身躯突然发力,朝着依旧保持着形状的那一边飞速冲去。
在冲刺的过程中它的足部每次快速点地就又弹起,压根不给那些肉攀附而上的机会。又有许多此松散肉质物如藤蔓从上方垂下,试图与它的上半身接触并让它们溶解,不过它只是挥动,挥动自己畸形丑陋的巨大骨爪便轻易的将它们通通扯开然后一块块落回地面。
很快经过几个拐角它就停了下来,因为它已经来到一片从地面到天花板完全被肉包裹住的部分了。头部就在这里,它知道。它上半身稍微歪了歪,好像是一只猛兽正在思考,把从胸部蔓延而下的粗厚肉膜甩动起来,沿着它们流下不少发黑的血。
也就在这时从一个方向的肉团内部,一根削尖的铁管射出,贯穿它的一边手臂然后将其钉在墙上。趁着这个它还未来得及拔下铁管,被控制住的瞬间,大量粉红色的肉形成的絮状团块也从上方倾泻而下。
不出片刻的功夫它的上半身就被溶解过半,肩膀几乎消失,手臂上的骨鞭和骨爪也开始与躯干藕断丝连,显得松松垮垮。
就在莉莉安娜想要乘胜追击,彻底消灭这个怪物的时候它却剧烈颤抖起来。胸腔内如一个煮开的大锅,血液翻腾,不断起着泡泡。
然后巨量的血液猛然喷出,絮状的肉被冲刷掉,覆盖在墙壁上的那些也都变得黯淡无力。它甩动上半身,让自己沐浴在自己喷出的血液里面,先前被溶解的地方逐渐蠕动着,很快便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它用爪子钳住铁管的一端,干净利落地抽出,扔到一旁。
准备已久的其他铁管这时候从墙壁与地面处弹出,纷纷朝它扎去,不过在血幕的遮掩下准头下降,多数连它的身子都没挨到。剩下的也被它用爪子偏开或干脆抓住捏碎。
同样也是在这些血液的冲刷下,覆盖天花板和灯泡的厚厚的肉质开始逐渐变薄,暴露出一些硕大的团块。它们一动不动。
怪物抖抖手臂,等待着,直到它们恢复到一开始的样子。它明白那所有的团块中只有一个是真的,一个头部正躲在里面,而其他全部都是诱饵。
它停下喷血,也就是同时那个有头部藏身的团块被一下切开——几乎是撕扯开,它以没人能看清的速度已经结束了挥动骨鞭,在覆盖天花板的肉上留下一个满是撕烂的内脏,血肉模糊的大洞。
假如这是莉莉安娜的头那她恐怕早就死了,可惜怪物被摆了一道,马修举着一个输液架从那里面窜出,把输液架从上方狠狠插进那怪物的胸腔内。
它伸出爪子想要把马修扯开,扔到一边,但输液架底部缠上的那把刀正好把它的胳膊也给砍下一条,它一动也和能动,血液被马修用身子堵住也没法喷出来。
“就是现在!”
马修大喊,莉莉安娜几乎在同时伸来附肢插进那怪物的皮肉里,它们马上几乎液化般流了满地。
“赢啦!兼职下地狱,完!”